第297章 蘇醒
最後方嘉瑞被蘇沫沫的一席話攔了下來,暫且對傅少商派來的人多加注意。
方嘉瑞和喬盛走後,李嫂便道:
“夫人,要不您先休息一會兒吧,這些天您都累壞了,您現在也是需要注意身體的時候。”
蘇沫沫的手下意識撫上肚子,搖了搖頭拒絕了李嫂的好心。
“我想去看看少情,多陪陪他。”
李嫂能想得到,現在蘇沫沫已經是顧及著自己的身體了,如果她沒有懷孕,估計會自己親自衣不解帶的照顧傅少情。
於是歎了一口氣,也隻能如蘇沫沫的願,推她去了傅少情的病房。
病房內一片靜謐,傅少情悄無聲息的躺在床上,隻有機器冰冷的滴滴聲響起,卻顯得更加空蕩。
蘇沫沫坐在輪椅上,被李嫂推著到傅少情旁邊後,便回頭道:
“您先回去休息吧。”
李嫂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傅少情,無奈的歎氣後,便出去了,留下蘇沫沫和傅少情單獨相處的空間。
傅少情右手還打著點滴,蘇沫沫便雙手捧起了他的左手,冰冷的涼意瞬間傳到了她的掌心。
他的側臉清瘦了許多,昏迷的他失去了往日淩厲的鋒芒,淡珊瑚色的薄唇也失去了往日的血色,恍惚間,她仿佛看見了前世那個為自己失去雙腿的傅少情。
在他失去雙腿之後也昏迷了一段時間,隻不過當時的蘇沫沫一心都撲在傅少商身上,不僅沒有因為傅少情因自己手上而感覺到任何愧疚,反而還恨他阻攔了自己去見傅少商。
她當時被喬盛強行關在傅少情的病房裏,每日看他昏睡的樣子,竟然還覺得一陣快意。
之後他醒來,就性情大變,徹底變得手段殘忍狠辣,心裏陰暗狠戾。
現在病床在臥的傅少情仿佛與前世他昏迷的樣子如出一轍。
蘇沫沫心裏突然升起一陣恐慌。
他醒來之後,會不會像前世一樣性情大變,再次淪為冷血無情殺伐果斷的樣子?
思及此,蘇沫沫的手下意識抓牢了傅少情,一滴眼淚無意識的順著臉頰滑落在她緊握著傅少情的手背上。
此時的空氣安靜得可怕,前世那種無力的恐懼感再次席卷而來,她渾身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懊悔、自責的感覺彌漫蘇沫沫的心頭,令她呼吸都感覺到痛。
都是因為她,如果她當初就放棄追查是誰在陷害蘇氏,傅少情也不會去到國外,之後就不會被蘇家的人掌控,更不會生出後麵一係列的事端。
她盡力的不讓自己嗚咽出聲,卻依舊有細碎的哭聲從喉間溢出。
就在這時,被她緊緊抓牢的手有了一絲動靜。
蘇沫沫敏銳的感受到剛才傅少情的手分明動了一下,立刻停止了哭聲,顫抖著按下床頭的呼叫鈴聲。
傅少情是華瑞的重要病人,她一按鈴聲,立刻有醫生匆忙的趕過來。
醫生一進病房發現隻有蘇沫沫一個人,而傅少情依舊安靜的躺在病床上,便疑惑道:
“夫人,有什麽事嗎?”
蘇沫沫立刻便舉起自己剛才握著傅少情的手,對醫生道:
“他剛才手動了一下,是不是要醒來了?”
醫生見蘇沫沫情緒有些激動,便立刻走上前道:
“我現在就來檢查,您先別激動,小心動了胎氣。”
說完,他便對傅少情做了一番檢查。
“傅先生情況現在確實好多了,我相信不用多久就能醒來了,剛才可能是肌肉下意識的抽搐痙攣,您可以多為他做一些按摩。”
蘇沫沫聞言,連連點頭,見醫生要走,便立刻開口道:
“醫生,您知道羅醫生在哪嗎?”
醫生腳步一頓,略一思索後搖了搖頭。
“羅醫生現在不在這裏,您找他有事嗎?我現在就能通知他。”
蘇沫沫搖了搖頭,似是在說一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一般輕描淡寫道:
“隻是因為羅醫生是我先生的主治醫師,所以想要溝通一下,這事不急,回頭遇見他再聊也不遲,就不麻煩您了。”
醫生點點頭,隨後便出去了。
聽見傅少情即將要醒過來的消息,蘇沫沫一天都沒有睡著。
最後還是李嫂將她硬是拖回了隔壁的房間,她在後半夜才勉強的睡過去。
第二天一清早,蘇沫沫的房間便被李嫂敲醒。
自從傅少情出事之後,她就沒有睡過安穩覺,神情變得有些脆弱敏感因此她一聽見動靜就立刻醒來了。
“請進。”
早起的她嗓音還有一絲沙啞。
李嫂一進來,卻顧不得這麽多,眉心皆是憂愁道:
“夫人,不好了,先生醒來了。”
“少情醒來了?”
一聽到傅少情醒來的消息,蘇沫沫一時間忘記了自己腿受傷的事,急匆匆便下床要過去。
可她剛伸出去一隻腿,傷口就被牽扯了一下,她下意識倒吸一口氣,跌坐回床上。
李嫂快步走到她麵前,小心翼翼幫她把腿抬下來道:
“您別著急,先過去看看情況。”
然後李嫂便吃力的把她扶上了輪椅,快步推她去了隔壁。
還沒打開傅少情的房間,一陣尖銳刺耳的陶瓷杯碎裂的聲音便傳來,李嫂的腳步下意識一頓。
蘇沫沫意識到了什麽,手默默攥緊衣擺道:
“進去。”
李嫂猶疑了半秒,最終還是推著蘇沫沫進去了。
一進去,又是一個茶杯飛過來。
“夫人小心!”
李嫂驚呼一聲,忙將蘇沫沫推開,險些砸到她。
蘇沫沫卻像是滯住了一般,沒有半點反應,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病床上的傅少情,唇色蒼白沒有血色。
“滾開!”
傅少情被幾個人強行按在床上,哪怕昏迷了許久,消瘦了許多,力道卻還是大得驚人,幾個壯漢都有些吃力。
傅少情此時眸子猩紅,渾身散發著陰冷狠戾,仿佛一個隨時都要爆發的野獸,散發著危險的光芒。
李嫂見狀,害怕蘇沫沫受到傷害,便攔在她身前。
醫生見蘇沫沫來了,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焦急過來道:
“傅先生的情況現在不容樂觀,他現在處於一個完全自我封閉的狀態,任何人都無法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