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他站在床前
她一隻手拿著手機,沉默良久之後,才嗓音晦澀開口道:
“對不起,我之前一直沒有考慮到這些……”
聽蘇沫沫的態度終於有了動搖,方嘉瑞再次問道:
“你願不願意回國,如果願意的話,你就用這份合同脫身,到時候你手上掌握了他的全部股份之後,蘇家就再也不敢對你怎麽樣了,我就可以直接派人去接你。”
“好。”
蘇沫沫心下鬆動之後,便直接答應了。
掛斷電話之後,她的手機便收到了一份郵件。
她神色複雜的接收了這一份郵件,想到這封郵件是傅少情清醒的狀態下做出來的,她的指尖不受控製的顫抖。
這份郵件有長達一百多頁的內容,上麵全是傅少情個人財產的公示。
縱使蘇沫沫早就知道他背後的實力深不可測,但這樣一頁頁的翻下來,心中還是大為震撼。
原來他在國內所持有的,不過是他的冰山一角。
他背後涉及的產業鏈龐大且恐怖,幾乎涉獵了所有的行業,並且都做到了最頂端。
她這才意識到,傅家所放棄的,豈止是一個優秀的繼承人,簡直是未來好幾代人的財產保障!
這一切令人為之瘋狂的巨大財產,他竟然就這樣拱手讓給了她,她何德何能。
她現在隻覺得心中有一種沉甸甸的分量,使她不得不事刻保持冷靜。
他遠比她所想象的要愛她。
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守護好他的一切,在他清醒之後,全部還給他。
這一世,她不要傅少情再為她付出,她要用自己的雙手給他帶來安全感!
自從上一次她把自己的照片發給傅少情看後,醫生說他的狀態穩定了不少。
她便猜測是發了照片的原因,因此,之後的每一天她都要發送自己的生活照給傅少情。
但天天拍照勢必會引起他們的懷疑,之後的日子裏,她就隻能自己偷偷的在沒人的時候拍幾張照片。
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傍晚天色便徹底黑了下去,時不時有電閃雷鳴轟轟作響,耀白刺眼的閃電仿佛劃破了無止境的黑夜。
蘇沫沫坐在房間裏,陽台的窗戶是半開的,傳來外麵樹葉沙沙作響交雜著人驚呼的聲音。
暴風雨來得突然,花園中嬌生慣養的花不禁摧殘,下人正在急速的搶救這些花花草草,一時間也沒人來看著她。
因為天氣不好,她也沒有偷偷溜出去拍照的必要,就準備在陽台隨便自拍了幾張準備發給傅少情。
她換上了一身白色細肩帶的白紗裙,濃密的長發微微的卷起了一個弧度,臉上不著脂粉氣質卻天然自成。
自己的造型滿意之後,她才推開玻璃門走到陽台上。
陽台是露天的,涼絲絲的雨被大風刮了進來,滴在她白嫩纖細的胳膊上,冷得她乍然打了個寒戰。
她拿起手機,用陽台上養著的花花草草作為背景,拍了幾張照片。
陽台上的花草還是蘇曜怕她成日呆在房間無聊,特地命人給她布置的。
她雖然心情不好,但還是會在閑暇時間給花草澆灌修剪,她來蘇家這一個多月的功夫,有幾盆稚嫩的花苞都已經展露出來了。
她半蹲在地上,拍完之後直接點開了相冊看了幾眼,直到自己滿意了,才扶著欄杆站起身。
卻不料,她剛一站起身,就感受到身後有一股拉扯的裏,她稍一牽動身子,便聽到了一陣嘩啦的碎響聲。
她皺著眉頭轉身低頭看過去,原來是蓬鬆的裙擺鉤住了花草架,她用力掙紮的時候不小心帶下來了一盆開得嬌豔的芍藥。
她望著地上混雜著泥土卻依舊花態飽滿的粉色芍藥,一時間心底有些心疼,不顧裙擺被沾濕,她忙彎下腰去搶救這一盆芍藥。
可惜芍藥本就嬌貴,這個品種更是難得,離了營養土,就難再活下來了。
她望著泥濘的芍藥,心底不知怎麽,有種莫名的沉重。
然而就在這時,整棟主宅霎時間燈關一閃,接著便陷入了黑暗中,與蒼茫的夜色融為了一體。
蘇沫沫剛才心底不好的預感陡然增加,下意識的防備令她一瞬間摒住了呼吸縮在牆角,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剛才停電的瞬間,一陣大風吹來帶上了陽台的門,“啪”的一聲響後蘇沫沫便被陽台的門隔絕了。
蘇氏莊園偌大的宅院,設施都是全球最頂尖的,就算是國務院停電了,這裏也不該停電。
而駐守的安保今天也像是同時沉寂了一般,停電了半響也沒人出動。
蘇沫沫縮在牆角,腦中細細的理著現在的狀況,隻覺得越來越反常。
終於,她看見遠處有一支隊伍跑來,手上拿著手電筒,隱隱可以看見臉上著急的表情,像是才發現主宅停電了一般。
“噠……噠噠……”
就在這時,蘇沫沫聽見耳邊響起一陣腳步聲。
安保還在遠處,顯然這一陣腳步聲不是他們發出來的,接著,便聽見了吱呀一聲。
蘇沫沫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之後,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摒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接著,她便看見陽台的玻璃門內,影影綽綽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黑影半天沒有出聲,甚至還有意隱藏自己的腳步聲,蘇沫沫立刻便意識到這不是來看她送燈的下人。
就在這時,天便又劃過一道耀眼的閃電,逆光直直的刺入了房間內,照亮了裏麵人的身影。
蘇沫沫看見了一個身形彪壯的人,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正在房間內鬼鬼祟祟的移動。
他彼時正站在床前,不知道幹些什麽。
蘇沫沫全身的恐懼一時間都被提了起來,隻覺得驚叫聲即將突破她的喉口!
她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唇,蜷著身體縮在角落,盡量不讓自己被發覺。
慶幸的是,男子站在床前沒幾秒,便立刻走了出去。
聽見房門再次被關上的聲響,蘇沫沫空前的覺得這一聲無比的令她有安全感。
但她依舊縮在角落,不敢出聲也不敢露麵,生怕男子再折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