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他會瘋掉!
大殿外,被遣去拿香火的眼線神色驟變,意識到了不對勁,立刻將手裏的東西扔了,大步跑過去。
然而一切木已成舟,已經打電話叫了120,他便不管不顧衝到了殿內。
由於是安靜禮佛的地方,隔音效果很好,傅少情還沒發現外麵發生的事。
但看到眼線神色匆忙,他心底陡然一跳,大步走過去。
“先生!太太她……太太她墜井……”
眼線心驚膽戰地稟報著,但他話音未落,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一道風一般卷著消失在眼前。
井邊圍著一圈人,蘇沫沫剛剛被撈上來。
他看著躺在地上臉色蒼白,渾身是血的蘇沫沫,他心下大震,幾乎是一瞬間失了控!
他赤紅的眸光一瞬間鎖到了一旁惺惺作態的容氏身上,大步走過去,當著所有人的麵猛踢了一腳。
她直接被踢出幾米遠,所有的奴仆都在旁邊看著。
她的血色像是一瞬間被抽空了似的,保養姣好的麵部也因為疼痛猙獰了起來。
但她此時並不在意自己的麵子,她臉色依舊焦灼,看上去是真的擔心蘇沫沫一般。
“少情,沫沫剛剛想不開跳了井,現在情況看上去並不理想。”
聽到她說蘇沫沫想不開跳井,他瞳孔震了震,死死握住了拳頭,額頭青筋暴起。
他大步走到蘇沫沫邊上,想要將蘇沫沫抱起來,又怕她二次創傷。
她腹部流出的血液就像是一把利刃紮進他眼球裏,他幾乎目眥欲裂。
向來冷靜得不像人類的語氣終於染上了一絲顫抖,他雙目猩紅地朝助理喊:
“醫生呢?!醫生怎麽還沒來?”
傅少情散發著幾乎毀滅一切的怒火,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容氏心底也有些恐慌,但她強迫自己鎮定了下來。
她早就打聽好了,這些日子蘇沫沫和傅少情一直不和。
隻要她先入為主告訴傅少情是她自己墜的井,按照他瘋狂的偏執和對蘇沫沫無盡的占有欲,他一定不敢去探尋原因!
於是她再次壯著膽子,強忍著腹部的痛,輕聲道:
“我們已經叫了120,少情,我們真沒想到她會自殺,不久前她才神色不對勁的問廁所在哪,我就讓仆人帶著她去了。
但沒想到她剛去,就把仆人遣走了,在我們都沒意識到的情況下……”
他怒喝一聲,打斷了容氏的話。
轉過頭,卻發現他按插進去的眼線點了點頭,表示確有此事。
他眼神中閃過一抹痛苦,看著她血紅的大腿根,他的心髒幾乎喘不過氣!
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真的為了不給他生孩子,情願跳井!
他巴不得將眼前的女人斬斷雙手雙腳,讓她一輩子毫無反抗能力,隻能認命地做他的木偶!
然而看著她無意識皺起的眉頭,他立刻又命令手下,將全華國最好的醫生都叫來。
不惜一切代價!
他冷笑了一聲,緊緊握住蘇沫沫已經冰涼的手,幾近殘忍道:
“她有什麽事,不管你們是不是無辜的,我都要你們付出代價!”
聞言,所有人都脊背一涼,原本抱著看戲態度的傅家人也終於提心吊膽了起來。
傅少情是傅家目前除了傅老爺子最有話語權的人,甚至比他威力更甚!
他如果要他們付出代價,他們隻怕明天就要露宿街頭,傾家蕩產!
而當初領她去廁所,還趁她看不見推了她一把的仆人,心下更是一跳。
她臉色幾乎慘白,死死地埋頭,不敢讓傅少情察覺半分。
要是他知道是她故意推蘇沫沫墜井,哪怕她是受命於人,也小命不保!
眾人各懷心思,傅少情卻早已失去了以往的冷靜,眼睛裏隻有蘇沫沫一人。
很快就有私人直升機過來,將蘇沫沫送去了醫院。
手術室外,一群人神色凝重,但卻各懷心思。
容氏死死攥住了手中的帕子,冷汗已經冒了出來。
她在賭,賭傅少情不敢問蘇沫沫!
這一舉要是成功了,傅少情一定再也容不得蘇沫沫了!
畢竟是與他血脈相連的孩子,他不可能原諒蘇沫沫這樣一個殺害他孩子的殺人凶手!
過了好幾個小時,醫生才走出來,神色凝重。
傅少情見狀,心猛地往下墜,大步走上前抓住醫生的衣領。
“我太太怎麽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
醫生感受到了傅少情身上的殺意,背後冷汗都滲出來了,連連搖頭。
“大人沒有問題,隻是小孩……沒保住。”
聽到前一句話,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去,可是聽到後半句話,他眼神猛地一暗。
這是他和蘇沫沫的孩子!
她再厭惡他,也不該拿孩子出氣,她怎麽可以!
他身體已經氣到發抖,雖然目前隻是容氏的一麵之詞,但他聯想到蘇沫沫之前的舉動……
他無力地垂下了放在身側的雙手,眸中閃過痛苦的神色。
他不敢去查,如果是真的,他會瘋掉!
蘇沫沫已經被轉入了ICU病房,雖然生命體征沒有問題,但她墜井加上小產,對身體損害極大。
她斷了三根肋骨,輕微腦震蕩,醫生甚至說,她可能今後受孕會更加困難!
每個字都像是剜心一般,刻在他的骨髓中!
這一項項觸目驚心的傷痕都是她對他的掙紮與厭惡。
他心中泛起一絲憤恨和偏執,席卷著他所有的理智。
蘇沫沫就算是死,也必須刻上他傅少情的印章!
他握著蘇沫沫的手不禁收緊了力氣,似是要將她一輩子牢牢抓住。
在她昏迷的兩天裏,他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旁邊,推掉了所有的工作。
如容氏所料,他沒有命人去查那晚的事。
但他將那晚所有在場的仆人全部重罰辭退,安插進去的內線也直接遣送到了東洋。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傅氏的繼承人這一次是真的動怒了。
他自己頭上還纏著紗布,就幾乎不眠不休的守在蘇沫沫身邊。
鐵打的身體都吃不消,但喬盛如何勸道,都完全沒有用。
他每天就出神地望著蘇沫沫蒼白的臉,顫抖著摸一摸蘇沫沫的肚子,感受著這裏曾經存在過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