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二夫人
一眨眼,一月已過,穆辰星和任初雪的婚期臨近,也就在這一兩日。
任重遠的家眷也在這日抵達晉城。不過這其中卻沒有任初雪的娘親。
來的是任重遠的二夫人,劉香芹。還有她的一雙女兒任初雨3和任初月。
當然,還有任初雪的二哥,任初默。
說起劉香芹,名義上下人們都稱呼她二夫人,說白了她隻不過就是一個小妾。
奈何任重遠甚是寵愛她,故而她在任府可謂混得風生水起。
劉香芹一到,整個任府的人都忙碌了起來。
一會指揮人搬東西,一會吩咐人做甜品,消停沒幾分鍾,又嫌棄府裏沒有冰塊納涼,愣是指派了一名家丁外出購置冰塊。
任初雪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梳洗完畢,準備去大廳用膳。
路過花廳的時候,正好聽到劉香芹在責罵一名小丫頭。
她停下了腳步,隱身在拐角的走廊,聽著花廳裏的對話。
隻聽得劉香芹重重的一拍桌子,雙眼圓瞪,惡狠狠的罵道,“你這個小賤蹄子究竟是怎麽當差的,我都說了,我隻喝極品的血燕,你看看你端來的是什麽東西,這是給人吃的嗎?”
小丫頭害怕的縮了縮腦袋,小聲的解釋道,“二夫人見諒,我們府裏沒有血燕,這燕窩就是大小姐平日裏常用的。”
“笑話,我任家可是堂堂江南首富,區區血燕怎麽會沒有,你怕是舍不得拿出來給我,故意藏著掖著吧。”
劉香芹說罷,拍案而起,高聲道,“好你個小賤蹄子,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壓根沒把我放在眼裏,存心給我難堪的吧。”
一邊罵著,她抬起手,作勢就要打下去。
“住手。”任初雪厲聲喝道,從轉角走了出來。
劉香芹一見來人是任初雪,立馬換了副嘴臉,雙眼含笑,柔聲道,“原來是初雪來了。”
任初雪懶得和她寒暄,沉聲問道,“你剛才在做什麽?”
“沒,沒做什麽,我隻不過是懲戒下人罷了。”劉香芹滿不在乎的說道。
任初雪意味深長的撇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冷笑一聲道,“若是我沒記錯,這裏好像是我的府邸,這裏的下人都是我的人,什麽時候我的人輪得到你管教了?”
劉香芹聞言,臉色一僵,尷尬的站在原地。
任初雪低下頭,看向跪倒在地的小丫頭,“還不快起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小丫頭如蒙大赦,立刻站起身,屈身行了一禮,轉身逃也是的急步離去。
任初雪回過頭來,毫不客氣的說道,“這裏是我的府邸,往後最好不要再發生今日這般的事,你是什麽身份,不用我再提醒了吧。”
劉香芹的臉色立時一紅,臉上寫滿了難堪,偏偏她敢怒不敢言,隻能暗自生悶氣。
她生平最忌諱別人提她的身份,饒是她在任府風光無限,但在外人眼裏,始終是個下人。
江南那些大戶人家的太太,每每舉辦宴會,從來不曾給她下過貼。
說白了,就是她的身份太過低微,所有沒人買她的賬。
也正因為如此,她的大女兒明明到了適婚的年紀,還遲遲沒有訂下婚事。
這都成了她心頭的一塊心病。
眼下,任初雪又提起她的身份,她隻覺得羞愧難當。
再說任初雪,本不就是咄咄逼人的性子,她之所以沒給劉香芹好臉色,是與原主的生母有關。
前幾日,當她得知劉香芹要來了時候,特意喚出了係統,查看了原主生母,白靈的生平。
白靈身為任家的當家主母,卻常年住在山上的尼姑庵。
日日誦經祈禱,與青燈古佛相伴。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劉香芹。
在任初雨之前,她還有過一個孩子。
那時她剛進門不久,每天晨昏定省,日日給白靈請安,一連三月,不曾落下一日。
劉香芹是個會來事的,每日裏總把自己以前見過的趣事說給白靈聽。
白靈本是大戶人家的嫡小姐,平日裏幾乎足不出戶。聽著聽著不由著了迷。
每日裏最開心的時候,就是劉香芹來給她講故事的時候。
再往後,白靈便和她以姐妹相稱,對她的身份也不再介懷。隻要她有的東西,都會為她多準備一份。
不久之後,劉香芹就有了身孕。
白靈得知之後,就免了她的請安,讓她安心養胎。
劉香芹卻不依,還是照常每日來給她請安。
白靈拗不過她,隻得由著她去。
有一日,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仿佛天上開了道口子似的。豆大家雨滴,傾倒著往下落。
劉香芹還要堅持去給白靈請安,丫鬟們幾經勸說,都攔不住她。
事情就是那麽湊巧,就是那日,她在去白靈住處的路上,不慎滑倒,肚子裏的孩子就這樣沒了。
劉香芹初為人母,失去了孩子之後,整日以淚洗麵。
這一哭,可把任重遠的心都哭碎了。
事後,他也重罰了那日當值的丫鬟。
劉香芹身邊的一等丫頭,彩依,連連喊冤,說自己已經勸著了。
隻不過,府裏有府裏的規矩,她也是沒有辦法。
彩依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導火線引向了白靈那裏。
任重遠急匆匆的去了白靈的房裏,一進門就是板著臉,興師問罪。
白靜隻覺得莫名其妙,她早就免了劉香芹的請安,她自己堅持要來,怎麽出了事,反到怪到她的頭上。
白靈耐著性子,將事情解釋了一遍。
任重遠心知錯怪了她,可麵子上過不去啊,他總不能拉下臉來道歉。反倒是又說了幾句重話,還罰白靜閉門思過一個月。
白靜萬萬沒有想到,劉香芹進門之後,任重遠會如此偏愛她,這莫須有的罪名,說扣就扣,絲毫沒有顧及她的顏麵。
白靜一氣之下,就搬離了任府,再附近的尼姑庵落了腳。
任重遠幾次去請,她都閉門不見。
久而久之,任重遠久去的少了,近十年來,更是一次都沒去。
寫前因後果,原主不知道,任初雪越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最讓她氣氛的事,那日劉香芹根本不是意外跌倒,而是她故意為之。
她就是吃準了任重遠會偏愛她,才出此下策。
雖然還有沒有了,但那之後,她就在任府站穩了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