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地獄空蕩蕩
蘇晴晚眸中劃過一抹厲色,手已經掐上陳嘉怡還算纖細的喉骨。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她起初與陳嘉怡交惡,也隻是想小小的教訓下這個跋扈的富家小姐,沒有把人逼到絕路的意思。
那筆當初從陳家拿到的賠償款,她都交給西州去做扶老救孤的民生事業,算起來,是給陳家做積德的事情。
就算陳嘉怡覺得不公,是被她欺辱了。隻要陳嘉怡公開道歉服軟,自己也會酌情減少對方的賠償。
是陳嘉怡自己把事情一步步做絕的。更是在今天觸犯了自己的底線。
自己忍到現在,沒有計較對方在學校裏對自己潑汙水的小人舉動,也沒有在對方用毒蛇暗害自己時,殺掉對方。這已經是她的仁慈。
可陳嘉怡得寸進尺,枉費她的慈悲。如若她估算不錯,陳嘉怡白天在她開水壺和水杯裏傾倒的水,是一種帶有蒙汗性質的藥物。
吃了,就昏昏欲睡,繼而由人擺布
想到自己如果真的心大,一時不查直接喝下了這玩意兒,等待她的後果
蘇晴晚眸光驟冷,第一次對除了錢雨婷之外的女人起了殺心。
目光駐留在陳嘉怡的臉上,她指尖用力,手勢慢慢扣緊。暗道:陳嘉怡,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我不是聖母,你一再害我,我不可能讓你再活下去。若有下一輩子,你先學習做個人吧。善良點,別老想著害人。
“唔”陳嘉怡似乎在夢中感到了疼痛,麵色漲紅,眼角也沁出淚來,四肢無意識的抓取。
意識卻依舊是不清醒的。
在這麽危急的情況下,她依舊沒有睜開眼。
蘇晴晚見狀,神色微變。
陳嘉怡吃的這藥魔性,自己必須得找到源頭,弄到藥方,做出可以克製的解藥才行。否則被有心人攫取,用於跟南方十六省敵對,對西州來說,是個極大的隱患。
因這顧慮,蘇晴晚的手沒有再用力。
盯著陳嘉怡思忖的時候,門口突然響起了奇怪的喵喵聲。
不合時宜出現的貓叫聲詭異,又淒厲。
外麵是什麽東西
蘇晴晚脊背繃直,手瞬間摁在了腰部別著的勃朗寧上。冰冷的勃朗寧讓她緊張的心慢慢平穩了下來。
她心道:沒事,自己還有這個可以防身呢,門也已經在裏麵用鑰匙鎖了。不要虛,外麵的妖魔鬼怪沒有鑰匙進不來。
話是這麽說,她的眼睛卻還是保持高度警惕地盯著暗黃色的門鎖,就怕外麵不是鬼怪,而是有她們寢室鑰匙的惡人。
如果真是這樣,西洲給她的勃朗寧今天怕是要用掉不止一發子彈了。
蘇晴晚屏著呼吸,一麵死死盯著門鎖,一麵還有耳朵分神,留意陳嘉怡會不會在屋子裏突然發難。
處境變得緊迫艱難起來。
蘇晴晚,冷靜。想一想西州如果在這,他會怎麽解決這件事。蘇晴晚給自己暗暗鼓氣,提醒自己不要莽撞開門。
等待,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現在已經五點一刻,安禦下午第三節課的時間剛好上到四點三刻。那些跟她同一棟樓的女生在這個點應該已經吃完飯,在回來的路上。
她隻要再耐心等等,等走廊上人聲鼎沸,校友們都回來了,她遇到危險呼喚人也能得到一些幫助。
外麵的東西顯然也想到這一點,貓叫聲安靜下來。
響起了一道別扭的女聲,音色刻意作的柔婉,“陳嘉怡,你讓我幫忙的事情還需要幫忙麽”
蘇晴晚身軀一震,這聲音、這聲音分明是沈順琨這狗雜種的聲音
因為太討厭了,所以就算她對跟沈順琨有關的一切東西都避之不及。但天生就記憶裏驚人,唯二的跟沈順琨說話的經曆,已經足夠讓她對那個男人的聲音產生印象。
她的耳朵已經從對方簡短的問詢裏捕捉到了跟沈順琨音色相匹配的點。
問題是:這裏是守備森嚴的女生宿舍樓,沈順琨一個大男人是怎麽進來的
蘇晴晚沉思了一會兒,一時沒有頭緒。
罷了,等校友們陸續回來,她再拿著勃朗寧開門,趁勢把人抓住,驗證下門外這位是不是她所設想的那位。
倘若沈順琨當真如此寡廉鮮恥,和陳嘉怡狼狽為奸要害她清白。
她會送他們倆一起下地獄,做一對孟不離焦焦不離孟,誰也別再毒害旁人的賤人夫妻。
宿舍門外。
望著剝漆的朱色小木門,沈順琨有些心急。
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按道理來說更有助於他行事。但他可沒有被色念衝破了頭腦。
這棟樓裏住著的可不止蘇晚晚她們一個寢室。
很快,那些在外麵上課的女人們都要回來了。
他再不找個機會進蘇晚晚的房門,就要跟那些女人們碰頭了。
夜路走多了,難免碰鬼。他可不想一世英名就這麽毀在這個夜裏。更何況,他還什麽都沒吃到呢,虧不虧
沈順琨在門上叩了叩,掐著嗓子道:“陳嘉怡,我還有事。如果不需要我的話,我就走了。”
他決定最後再試一次:陳嘉怡這賤人如果還沒有動靜,盤算了兩天隻為了給他設個局,嘲笑奚落他的話。
他就算下半生要在牢裏度過,他也要跟陳嘉怡這賤人不死不休,甚至魚死網破也在所不惜。
門內。
蘇晴晚斂了斂心神,突然改變了主意。抬手在自己的喉骨上細細搓了搓,調節了一下嗓子,輕輕道:“好了,你等我給你開門。她已經睡下了。”
蘇晴晚此刻刻意模仿陳嘉怡的聲音說話,仔細聽其實還有一些不足。但門外的沈順琨絲毫沒有聽出怪異。他籲了一口氣,又生氣又焦急,低吼道:“那還不趕快開門讓我進去。再耽擱下去,那些女人都回來了。”
嘔
蘇晴晚心裏一陣反胃。恨不得現在直接開門,勃朗寧對準沈順琨的腦袋,砰的一聲讓這孫子就地投胎。
好在,麵對重生後在她生命裏出現的一個又一個磨人的賤人,她的心性已經被磨礪出來了。
她穩得住。
蘇晴晚趁著走廊和屋內已經被夜色侵襲,黑黢黢的不開著燈壓根看不出人臉。慢慢擰開了玄關,道,“別急呀,我剛把她抱到床上,我開門放你進來,你動作快點,我出去給你把風。”
在沈順琨猴急撲進來的一瞬,她錯身避了出去,“你慢慢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