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兒時故事

  次日清晨，黃山派上下傾巢出動。行至山下，梅昆方帶領眾弟子向東而行，曾誌誠則與何穎將小鶯托付給山下的一對夫婦看護之後向南而行。


  兩人一路，閱盡無數聖山絕峰，看盡世上奇花異木。這一日，天色已晚，剛好行至一家客棧前。客棧老板見有客，忙不迭的迎出來，笑臉相應道：“歡迎光臨，敢問兩位客觀，是要打尖還是住宿啊？”


  曾誌誠邊向客棧內走邊道：“天這麽晚了，自然是住宿。”然後衝著何穎“嘿嘿”笑了起來。


  何穎伸出拳頭向曾誌誠揮了揮，向客棧老板問道：“老板，要兩個房間。”曾誌誠一聽，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沒了生氣。


  客棧老板卻道：“女俠，抱歉直至。我們這裏房間注滿了，隻剩下一間客房了。”


  曾誌誠聽罷，握緊拳頭，大叫了一聲“YES”。


  何穎回頭狠狠地瞪了曾誌誠一眼。


  走進房間，何穎就開始整理地鋪。之後就臥床休息。


  曾誌誠站在一旁，本來滿心期待一番旖旎的畫麵，哪知卻失望至極。唉，女神就是女神，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心裏念叨著走至何穎麵，神色肅穆前道：“你把我曾誌……哦，不是，高林看成什麽人了。我是那種占女人便宜的人嗎？”說著拉著何穎的胳膊走向床，然後自己躺在了地鋪上。


  何穎若有所思地深著曾誌誠好半晌，緩緩的道：“你可知道，你在師父的心目中很重要。倘若你不學無術，吊兒郎當，他老人家會很傷心的。”


  曾誌誠瞟了何穎深思潭水的雙眼道：“你、大師兄、聶倫，大家不都是師父的弟子嗎？你說說看，為什麽我在師父心中更重要？”


  何穎愣了曾誌誠一眼道：“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麽？總之師父教你做什麽，你都不要忤逆他老人家。要聽他的話，好好習武，把我黃山派的俠義精神發揚光大！”


  曾誌誠聽了頭有點大，心道：“我一個21世紀的現代人，要把黃山派發揚光大，當真好笑。說不定哪天我就‘嗶’的一聲回到現代了。21世紀多好啊，不要整天過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了。不過，我回去的時候一定拉著何穎。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可是萬裏挑一，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到了。到了現代世界，何穎什麽東西都不知道，而她認識的人隻有我一個，肯定倍加依賴我。到時候我一定可以娶她做老婆。”想到這兒，不禁偷笑起來。


  曾誌誠翻了個身，見何穎雙眼緊閉，靜謐的睡著了。那張吹彈可破的細膩柔滑的鵝蛋俏臉，在燭光映透下更加嫵媚動人。曾誌誠看著看著呆了，禁不住湊向前，就要吻向何穎，哪知身後一陣冰硬的氣息飛速襲來。曾誌誠回身抄向那冰硬的物什，卻是一個沒有刃的飛鏢。


  曾誌誠意識道屋外有人，飛速跑向屋外，一個淺青的身影瞬間消失了。曾誌誠正想追上去，鼻孔的襲來的熟悉的味道，讓他停止了腳步。他知道是那個屢次碰麵，卻不知道來曆的少女。想到她曾經救過自己一命，於是決定不再追上去。


  曾誌誠剛一轉身，就看到何穎提劍走了過來，神色慌張道：“剛才是有人襲擊我們嗎？”


  曾誌誠不想何穎知道他與無名少女之間的事，於是道：“沒什麽，我……剛才看到一隻老鼠，它竟然想爬到師姐你的床上，於是我就去抓它，沒想到它跑得沒那麽快？一溜煙的消失了。”


  何穎聽到有老鼠，“啊呀”一聲，立馬雙手主抓了曾誌誠的左臂，眉頭緊蹙，道：“師弟，你趕緊去屋子裏看看，還有沒有老鼠在？我……好擔心還有老鼠，這可怎麽辦？”


  曾誌誠沒想到何穎主動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內心歡喜，右手拍著何穎猶若無骨的柔荑，道：“師姐別怕，有我在，老鼠不敢把你怎麽樣的？”說著看著何穎耳畔宛如星月的臉頰，出神起來。


  何穎抱著曾誌誠的胳膊半晌，四周望了望，並沒有發現老鼠的蹤跡，但內心還是有些後怕，道：“師弟，我實在怕的緊，要不等下你幫師姐受著，好嗎？”


  曾誌誠滿口叫好，內心卻道：“何穎外表看起來堅強，其實內心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女孩兒，內心某處還是很柔軟的。”想到這裏內心並不是想著再趁機占何穎的便宜，而是想一定要好好保護好眼前這個完美的女神。


  何穎聽到曾誌誠為自己守床，內心的膽怯稍稍平複。緩緩走向床邊喃喃得道：“我小的時候，戰亂連天，吃不飽，穿不暖。那時候覺得這世上最美好的事情便是睡覺了。但有一天在睡夢中竟然被一隻長得像兔子那麽大的老鼠一口咬在腳踝上，我醒來之後一直哭一直哭，阿爹阿娘怎麽哄我，都不行，我哭了一整天，實在沒淚水可哭了才作罷。雖然不哭了，但後來的幾天裏，都會從被老鼠咬的噩夢中驚醒！……”


  曾誌誠看何穎講得入神，臉上時而驚恐時而淒然，心道：“沒想到這麽個嬌美無敵的可人兒，竟然在及其惡劣的環境中長大的。”又想，如果不是當時師父施救，也許眼前這個仙女一般的美眉就不複存在了。想著想著眼圈不禁紅了，淚水在眼眶滴溜溜的打轉。


  曾誌誠剛想用手去擦拭眼中的淚水，忽然一雙溫滑如玉的手送了過來，那隻手帶著一塊雪白的手絹擦去了曾誌誠眼眶的淚水。


  曾誌誠聽得何穎在耳邊柔聲道：“林兒，你也想起你小時候的事了吧。我之前聽你說過，你和我小時候有同樣的遭遇，冬天的時候天天餓肚子，有的時候沒辦法了，就偷偷的等著有錢人家喂狗的時候去搶狗食，又一次，你被一隻和你一樣高的狼狗追上，差點就死在狼狗的尖牙之下……”


  曾誌誠出生在20世紀八十年代末，家庭條件算不上很優越，但是溫飽從來是沒問題的。何穎小時候的遭遇，他很難想象，那個真正的高林告訴何穎的，他無從判斷，也許真正的高林並不是那樣的環境下長大的，也許當時真正的高林隻不過是想安慰何穎。無論怎麽樣，此時的曾誌誠非常感謝當時的高林，那些話在那個時候撫慰過何穎傷痕累累的心靈。曾誌誠身子想知道真正的高林去看哪裏？過得好不好？


  何穎被曾誌誠看得臉頰發紅，神色慌張地從曾誌誠手中抽過手絹，道：“師弟，時候不早了，明天我們還要趕路，我先睡了。”


  曾誌誠點了點頭，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