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飛箭奪命
曾誌誠見春妮雙眸淚光瑩瑩,知道這個女孩兒是真心待他好。心裏很感激她。又聽那枚玉觀音是她娘留給她的遺物,心裏又是一陣愧疚,於是想將那枚玉觀音還給春妮。
春妮看出了曾誌誠的意思,道:“你好生收著吧,人世間有些東西,送出去就拿不回來了。”她的臉上有一股堅毅的神色,曾誌誠一時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曾誌誠將玉觀音放在了衣服的夾層中,抬起頭時春妮已邁著細碎的腳步走遠了。
曾誌誠向四周望了望,到處都沒看到曲薇的身影。
常健生見曾誌誠站著發愣走過來提醒道:“掌門已經上門了,你還愣著做什麽?”
曾誌誠“哦”一聲,立即翻身上馬。正要揚鞭策馬,聽得一陣急切的呼喚,“林兒……等一下……”曲薇在最後時刻趕來了。
曾誌誠下了馬,看到曲薇手中捧著一件長袍走了過來,見她額頭布滿了汗珠。
曲薇一邊將袍子展開一邊對曾誌誠說道:“我連夜為你做了件長袍,你試下合不合身?”沒想到曲薇來晚的原因竟然是做了件衣服,曾誌誠心生感激,來不及說出口,曲薇已經衣服罩在了他的身上。
這時曾誌誠微微聽到有不少師兄弟在“嗬嗬”偷笑,曾誌誠知道他們笑的原因。
衣服大小剛好合身,曾誌誠不得不佩服曲薇的眼光。
曲薇將衣服收了,替曾誌誠裝進包袱中,然後道:“此去一路,你要聽你師父的話,該做的做,不該做的不做。無論如何都要記得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曾誌誠點了點頭。
曾誌誠再次上了馬,與師父、何穎、嶽鼎絕塵而去。
行進的途中,師父在前,曾誌誠最尾。雖然曾誌誠一直努力加鞭,想追上何穎,與她平行而馳,但無奈那馬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一直不緊不慢按它自己的速度在行進。
過了一會兒曾誌誠見何穎的馬行進的速度有放緩的跡象,於是狠勁踢馬的肚子,那馬嘶吼著飛跑起來,終於趕上了何穎。
何穎淘氣得吐了吐舌頭,道:“看來你還不算太笨,知道我在想什麽。”
自從知道何穎對嶽鼎有意思後,曾誌誠很少與她這麽近的距離單獨說話了,不禁瞬也不瞬盯著何穎流光溢彩的雙眸看了又看,嬉皮笑臉道:“這叫心有靈犀,看來我和師姐是天生一對啊!”
何穎俏臉“唰”得全紅了,叱道:“又胡說八道,鬼才跟你那個什麽。我……我是有事情問你的。”
曾誌誠道:“那你問唄兒,上至我祖宗十八輩,下至我死後八百年,我對師姐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何穎“撲哧”笑了出來,秀美的臉龐連最嬌豔的花也自覺慚愧了吧。
何穎止住笑聲,道:“說話沒個正經!我問你啊,你有沒有發覺曾少俠有些奇怪?”
曾誌誠故意否認。何穎道:“你腦袋果然是被摔壞了,你難道沒看出來,他對你有特殊的感情?如果是普通人會給你做飯,縫衣服嗎?”
曾誌誠囁喏道:“這……這有什麽大不了的,我……我們是好兄弟!一個大男人,能有什麽特殊感情。”話音未落,何穎“切”了一聲,道:“懶得理你。”策馬向前趕去。
行到第二日的黃昏,到新安城,見到一支官兵人馬在街上急衝衝地向前方駛去,曾誌誠看到帶頭人正是幫過他們大忙的文天祥文大人,於是高聲叫道:“文大人,我們又見麵了。”
文天祥在人群中發現了曾誌誠,勒馬道:“原來是黃山派的少俠,幸會,幸會!”
文天祥和梅昆方一見如故,兩人簡略的問候之後,文天祥道:“近日有許多蒙麵歹徒在多地燒殺搶掠造成百姓恐慌,文某帶領手下前去剿匪,發現這些歹徒武藝高強,而且進退有據,不像是普通的匪徒。文某猜測這些匪徒很可能是江湖人士,官府雖然能將這些歹徒擊退,但自身也頻受創傷。故希望諸位能與文某同去會會這幫匪徒,若果認得他們,希望梅掌門能勸說他們懸崖勒馬,棄惡從善。他們有改過之心的話,許多無辜老百姓便可免受殺身之禍。”
梅昆方道:“江湖中竟然出了如此敗類!事不宜遲,那我們前去會會這些歹人,看看這幫歹人是何方神聖,如果他們能聽從梅某的勸告,自然是好,如若不然,隻能殺之而後快!”
之後眾人跟隨文天祥的隊伍想東北反向進發。
沒多久,一股濃濃黑煙在前方湧現,接著陣陣惡臭也撲鼻而來。再走近一些,隻見地上到處是被燒毀房屋的廢墟,被殘殺的百姓的屍體,鮮血將百米見方的池塘染得通紅通紅。
在屍體中,忽然響起一聲孩童的啼哭,隻見一個黑土與鮮血布滿臉龐的五六歲的女童從兩個大人的屍體下吃力地爬了出來。她推了又推兩個屍體,沒有得到回應,知道兩人已死,嚎啕大哭起來。
見此情形,眾人臉上都顯出痛惜之色。何穎紅著眼圈緩步走至那女童的身邊,蹲下身來,將女童包在懷中,道:“小妹妹,不哭,不哭,有姐姐在這裏,會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說著取出手帕給女童擦去臉上的灰塵和鮮血,但那女童卻哭得更傷心了。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一陣箭雨“嗖嗖”射向我們。曾誌誠等人立即挺刀搦劍擋開飛來的箭。曾誌誠邊擋箭邊向何穎那邊移動。
何穎為一手護著女童一手用劍擋飛箭,一個不留神,肩頭中了一箭。曾誌誠大叫一聲,一個“賴驢打滾”擋在何穎麵前,擋過一陣箭雨之後。回頭望向何穎,隻見何穎的右肩不斷湧出殷紅的鮮血,她的臉色也變得煞白,眼中的神色也大為衰弱。曾誌誠心頭一酸,眼淚差點調出來。
見箭雨又要襲來,曾誌誠來不及多想,抓住何穎的手臂就跑。何穎緊皺眉頭,另一隻手死死拉著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