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難以置信的回頭看著陸凡,托德摸摸自己的紅帽子目瞪口呆撞了陸凡一下。
「兄弟,你真說中了,還救了一群人,我要是妹子准以身相許了。」
機場紛亂著,底下尖叫的人員和救護車警車的聲音不久傳來,人群擁抱著哭泣著。
卡特神情痛苦,手扶著欄杆,回頭問陸凡:「見鬼,你知道些什麼對嗎,恐怖事件還是飛機零件磨損,總不會是你的惡作劇吧?」
陸凡點點頭,沉重的說道:「是死神做的,現在沒法和你細說,等會就會有警察過來了,但是這件事還沒結束,這是靈異事件,你把這個收好,放在懷裡不要離身,如果發生異常現象跟我打電話。」
陸凡鄭重的從懷裡掏出幾張護身符,給了卡特一張,剩下的又遞給其它在場的幾人。
「你們也是,這張符在遇到危險情況會提前燃燒,注意一下。」
托德幾人一一接過,這時候一人一巴掌把遞給她的符籙打掉。
「閉嘴吧,你以為在上演什麼爛俗的恐怖片劇情,這是東方人的符嗎,就跟你一樣看著不靠譜。」
卡特的女友一直柔弱的靠在卡特懷中哭泣,這時候就像被點著了一般,紅著眼圈朝著陸凡吼道。
「我才不信他媽的什麼魔鬼死神呢,我喜歡游泳沐浴陽光,也喜歡探險,我和蘭西國的網友約好了還要去看蘭網網球大賽,你莫名其妙的跟我們說什麼飛機會出事,結果就發生了這種事。」
「你說有死神,那麼他在哪裡,滾出來讓我看看啊。」
她歇斯底里的朝著周邊吼著,豎著中指問候著死神的全家。
陸凡把符撿起來,雙手插在口袋裡,冷眼旁觀著她的表演。
就在這時,眾人覺得一股陰冷的氣息纏繞過來,機場的燈都似乎暗了瞬間,一根老舊的橫樑從上方砸下來,幾乎是擦著她的鼻子而過,重重落在地上,發出「鐺」的一聲巨響,地板的瓷磚四分五裂,碎屑紛飛。
她眼中噙著淚,眼神失去了焦距,定定看著前方,雙手顫抖。
「閉嘴,你這個蠢女人想立刻害死我們嗎?」
大力男比利一巴掌抽在她臉上,他幾乎沒和卡特用這種態度吼過:「你管好你自己的女朋友,我現在相信陸,這不是個簡單的事情,我就知道。」
他小心翼翼的看著四周。
「雖然我們是兄弟,可是我想活著,我還要進校籃球隊,我還要打橄欖球,你明白嗎。」
卡特緊抿著嘴唇,面色蒼白,把女友拉進懷裡,她才低低哭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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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名言是聯邦警察雖然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大約十分鐘之後過來兩個藍色制服人員,腰間鼓鼓的,戴著墨鏡,其中一人晃了晃自己的證件。
「跟我們來吧,你們應該是知情人,警方有些問題要詢問。」
幾人都看向陸凡,他摸摸鼻子。
「警官,我相信這些孩子們都是無辜的,請不要為難他們。」
女老師著急的拉著他們的手,畢竟聯邦警局的聲譽一直都不太好,她很擔心再出些什麼事。
「就是一些詢問,不會有什麼的,當然,最好你們也沒做什麼,跟上來吧。」
經過警局和聯邦調查局一系列的詢問調查取證后,警長看著幾份供詞,皺著眉頭。
旁邊進來一名警員趴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只是飛機零件磨損造成的普通事故嗎,讓航空公司的那些老闆們去頭疼吧。」
看了看天色已晚,他揮揮手示意放行。
陸凡和眾人一身疲憊,終於可以回家,克萊爾順路,陸凡陸凡就順便把她帶上了。
「謝謝你送我回來。」
克萊爾看著這個平時班上就寡言少語的聯邦男孩,發生這麼大的事,他應該壓力很大吧。
克萊爾抓著他的手,給了他一個擁抱。
「幸好有你我才能活下來,欠你一條命,我記住了,陸,這件事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不是我的錯,陸凡無奈的想著。
「回去睡個好覺吧,晚安。」
「晚安。」
女孩回了一個甜美的微笑上樓去了。
回到家,陸凡翻著資料,仔細的思考著原劇情。
他把死亡線索一條條寫在紙上,浴室,鐵絲,茶水,公交,水壺,刀具,汽車…
又在紙上大大劃了三個圈,寫上,水,電,汽車。
「這就是死神的製造意外的核心因素嗎。」
又在紙上把一個個名字列好。
「接下來是托德,特瑞(卡特女友),女老師,卡特,比利,然後是我自己和克萊爾。」
「原作只有克萊爾堅持了一年以上也最終沒能逃脫死神的收割,我如果用打亂死亡順序來逃過死神視線的辦法,太過簡單,系統不會只給出三個月的時限。」
「不能等死,無論是車子電流還是各種事故,都是現在的我無法抵抗的,要提前做好布局甚至把死神揪出來。」
想到各種死亡慘像,陸凡心煩意亂把自己的頭髮抓得一團糟。
「一定有辦法的,還有什麼我忽略了的沒注意到的。」
死亡的壓力就像山一般沉重的壓在肩上,他打開窗子,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內周天緩緩運轉著。
萬簌寂靜,精神突然感知到一個黑影從院子穿進樓下門來。
速度好快!
陸凡眼神一凝,屋子的走廊中,「踏踏」,輕輕的腳步聲音響起,似乎有人在走動。
他輕輕走到門前,趴在貓眼上,觀察著走廊的動靜,昏黃的燈光下,什麼都沒有看到。
正想打開門,猛然一個腦袋湊到貓眼前,白色的眼珠死死盯著他。
陸凡退後一步,手心全是冷汗,「篤篤篤」這時候響起了敲門聲。
「你就在裡面對不對,你知道你逃不掉的,沒有人能逃過死神的注視。」
「你身上有一股讓我厭惡的味道,和他們不一樣,你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真是生者的奇迹,你是誰。」
「開門吧,品嘗死亡的芳香,我已經迫不及待擁抱你的靈魂了。」
敲門聲越來越響,像是狂風驟雨一般,震的陸凡的耳朵都有些嗡嗡聲。
「我是你爸爸。」
陸凡擰開門把手,對著外面的人就是狠狠一腳,這一腳把那人踹出三四米,捂著肚子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
他的符籙不要命的丟出去,也不管有沒有作用,屍珠隨時準備引爆。
金光四射,照的整個廳內一片耀眼。
不對!
陸凡走近,眼前這人是自己現在身體的父親,他因為失去意識瞳孔已經翻白,口裡流著涎水,四肢抽搐著,像是癲癇病發作。
「附身還是幻覺操控,是剛才的黑影嗎。」
這種未曾見過的情形,讓陸凡驚疑不定,走過去扶起他。
可這具身體的父親詭異一笑,一張口,鮮血噴了陸凡一臉,地上掉下來蠕動著的一截舌頭。
陸凡一把推開他,趕忙擦拭眼前的血跡。
草,難怪走廊里這麼大的動靜父母一點反應都沒有,到這裡的劇情已經完全對不上了,就知道系統任務不會這麼簡單。
他過去用腳碰了碰地上的身體,再沒動靜了,掏出口袋裡的手機。
「這裡是聯邦警局,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嗎。」
「我是萊斯市的盧文,剛才發生了一起靈異事件,我家住xx街xx號,看到一個黑影衝進家裡,我父親發瘋一般的衝擊房門,現在又有癲癇一樣的癥狀,你們可以來做個記錄嗎。」
「嘿,朋友,別開玩笑了,你應該給醫院打電話,我可不懂怎麼救癲癇病人…等等,你是剛才預測飛機出事的那個孩子?」
「我們馬上到,保持冷靜,不要破壞現場。」
「嘟」,電話斷了,陸凡神色變得更冷了,如果能藉助警方的力量,甚至吸引到聯邦上層的目光,也許還有些生機。
「為了對付我,你已經開始把手伸向普通人了嗎」。
「還有這具身體的母親呢,她在哪。」
陸凡一腳踹開母親卧室的門,裡面空蕩蕩靜消消的,卧室牆壁上掛著一家三口的許多合影。
一番搜尋,終於在樓下廚房裡找到了躺在冰冷地上的她,一把刀具直直的插在她的眼眶,直透入腦,旁邊是個摔碎了的咖啡壺,鮮血混著水流淌的滿地都是,他慢慢握緊了拳頭。
「無論你是什麼東西,我都會讓你付出代價。」
握著屍珠,他走上樓,想再細細查看一下情況,這時一道黑影從血泊中的父親身上竄出,飛快的向著樓下移去。
「找到你了,別想跑。」
陸凡一聲虎吼,撐著欄杆,直接從二樓一躍而下,向黑影追趕而去。
「神行符,疾!」
風呼呼劃過耳邊,黑影朝城市邊的荒郊樹林里移去,陸凡緊緊跟著,穿過密密麻麻的樹林灌木,夜晚的月光下像是一截截奇形怪狀的人,扭動著軀體。
一追一趕也不知多久。
「轟隆隆」,頃刻間一道電光劃過夜空,發出巨大的轟鳴,斗大的雨滴砸落下來,不一會兒連成了帘子,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草。」
陸凡狠狠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大雨瘋狂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來。
雨中能見度極低,他跟丟了黑影,渾身濕透,周圍一片黑暗,林木高聳,不見城市燈光,這時候連自己在哪也不知道了。
他跪下身,掏出手機,壓在身下避免被雨水打濕,查著自己所在的地圖,轉動著身子辨別著方向。
燈光卻吸引來了不速之客,周圍身邊不知何時聚來了一群野狗,黑暗中一雙雙慘淡的綠光盯著自己,慢慢靠近。
陸凡打開電筒,刺目的光照在前面的野狗身上,它們一聲低鳴,跳到一旁。
身後風聲響起,有兩頭野狗已經偷偷發起了攻擊,直撲而來,陸凡只來得及半扭開身體,就覺得右肩處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被牢牢咬住。
他左拳砸在狗頭上,卻被咬的更緊了,又有兩隻野狗撲上來分別咬住了他的腿和腰,疼痛使他翻滾著,又使勁扣向那隻狗的眼睛,它一聲哀鳴,落下身體,帶走了一大塊血肉。
陸凡一腳狠狠把咬著腿的狗踹的翻了個身,卻有更多的野狗低聲興奮嘶吼著,在旁邊竄動著不時發起攻擊。
「我是要死在這裡了嗎,沒想到是被一群畜牲逼到這種狀況。」
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動著,每一次野狗的攻擊都會在他身上添加一道新口子,自己帶的符咒基本只對鬼怪有效,城市已經近在眼前,可體力漸漸不支,身上的口子越來越多,揮舞著的拳頭也沒了力氣,陸凡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他彷彿已經看到死神獰笑著揮舞著鐮刀斬來。
「嘀~」
就在這時,林邊刺目的車燈亮起,汽鳴聲傳來,一個急剎,一輛賓士glc停在了陸凡身邊,車上的人下來扶起他,驚的野狗甩著尾巴散去了。
「天啊,是陸嗎,你滿身都是血。」
來者正是克萊爾,她含淚咬著牙把陸凡推進車裡,手忙腳亂的扯著車內的備用醫藥箱里的繃帶給陸凡包紮著。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陸凡輕虛了一口氣問道,酒精的劇烈疼痛讓他齜牙咧嘴。
「我也有感知能力,可是和你不太一樣,你是能準確看到發生的事情,而我只能預感到一些危險。」
「飛機上我就覺得很心慌,所以跟你一起下來了。」
她看著陸凡的眼睛,咬牙說道:「你知道嗎,我剛才正準備洗澡,可是碰到雜誌,卷進風扇里,碎屑掉在我手上,上面的單詞拼著你和郊區。」
「我瘋了一樣的跑下樓,開車往這趕,終於趕到了。」
陸凡細細的看著女孩,她眼圈紅著,秀髮散亂的貼在額頭上,不知道是汗還是雨水亮晶晶的。
輕輕抱著女孩,陸凡心裡很感動。
「你這次救了我,不欠我什麼了。」
克萊爾一聲不響的盯著他,突然湊近了陸凡,陸凡聞到一股馨香,還有唇上溫溫軟軟的觸感,腦子一片空白。
靠,老子的初吻就這麼沒了,竟然還是被女人強吻,虧大了。
不行我得賺回來!
陸凡一個翻身把克萊爾壓在身下,沒見過豬跑還沒吃過豬肉啊,接吻誰不會了。
車外暴雨如注,電閃雷鳴,溫暖的車內兩人瘋狂的擁吻著,渾然忘記了死亡的壓迫還有不確定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