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朕願意等
妙心宮中，夏妙菱直到在宮人的侍奉下沐浴更衣完畢，也沒想明白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一巨大變故。
“妙菱，怎地發起呆來了？”東方煜進來，就看到床前的妙人正看著桌上的燭火發呆，笑著出聲問道。
“奴婢拜見皇上。”聽到他的聲音，夏妙菱連忙從榻上站了起來跪在地上，習慣性地行著宮女該有的大禮。
東方煜連忙上前把她扶了起來，“你都已經是朕的菱妃了，以後不能再自稱奴婢了。”
夏妙菱看著他熟悉的笑了愣了起來，一時沒了反應。
“害羞了嗎？這倒不像你敢去禦膳房偷糕點的性子。”東方煜學著她上次戳自己額頭的樣子輕輕地戳著她的額頭調侃著。
夏妙菱笑了笑，“皇上說笑了，奴……臣妾隻是第一次在這麽亮的燭光下見到皇上的笑容，又熟悉又陌生，一時感慨才沒了反應的。”
“嗯，朕記得你說過朕的笑容好看，莫不是這看清楚了反而失望了嗎？”東方煜收起笑容，故意嚇唬著她。
“不是，皇上的笑容依然很好看。”夏妙菱連忙否認道。
“那你為何不像那時一樣直視著朕了？”
這回夏妙菱沒有立即回答，她思量了片刻，起身又跪在了東方煜的麵前。
“奴婢知道皇上心善，怕奴婢清譽被毀，故而出此下策。皇上的心意奴婢心領了，自是不敢再在您麵前放肆的。”
東方煜搖了搖頭，又把她扶了起來，“你怎地動不動就下跪，這是最後一次了，下次你若是再下跪或者自稱奴婢，朕便真的生氣了。”
夏妙菱愣了愣，諾諾地回了個“是”字，便不再說話了。
東方煜知道許是嚇到了她，連忙拉著她的手，深情地說道：“你看看朕，朕雖然是朕，但朕也是在假山下與你一起分食的玉公公，你大可不必怕朕的。”
聽了他這話，夏妙菱這才緩緩地抬起了頭。
見她望向了自己，東方煜粲然一笑，繼續說道：“方才朕對眾人說的愛你心善的話也都是肺腑之言。初時朕隻是覺得你漂亮有趣，後來卻被你的善良深深地打動了。都說天子是天下最無情之人，可誰能知道在朕的心中最盼著的也是能有一人不因朕是皇帝而真心的關心朕。妙菱，你可能不知道，你是第一個讓朕有那種感覺的人。”
看著這樣的皇上，夏妙菱好像又看到了那個跟自己一樣的玉公公，她突地有些同情他，不禁地衝著他笑了笑。
東方煜見她終於笑了，心中有些激動，隻是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室內陷入了一片靜謐之中。
“妙菱，朕想問你一個問題。”半響後，他才開口說道。
“皇上直接問便是。”夏妙菱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昨夜許願說想做皇後，是真心喜歡朕，還是隻是想做皇後而已？”東方煜知道自己或許不該這樣打破沙鍋問到底，但就是想知道她的回答。
夏妙菱歪著頭思忖了片刻，不答反問，“皇上今夜初時未去假山那裏，可是因為臣妾昨夜的許願？”
東方煜長舒了一口氣，還是點了點頭。
“臣妾能體會皇上的心情，皇上定是一唯臣妾是什麽野心勃勃之人吧？”夏妙菱笑著自嘲道。
“那你是嗎？”東方煜定定地直視著她的眼睛，不讓她有一絲閃躲。
短暫的沉默過後，夏妙菱目光灼灼地回望著他說道：“在今夜之前，臣妾並不知道您就是皇上，所以斷然談不上是真心喜歡您才想做皇後的，但臣妾也可以保證臣妾想做皇後並不是因為什麽野心，更沒有任何的陰謀，隻是這其中的緣由臣妾暫時還不能說。”
說著她頓了頓，“皇上若是相信臣妾，待到時機成熟之時，臣妾自然會向皇上和盤托出的。“
東方煜就那樣看著她，待確定她眼中除了坦坦蕩蕩再無其他任何東西後，他笑了起來，“朕自是信你，朕願意等你跟朕和盤托出的那一天。”
說完，他離得夏妙菱又近了一些，貼著她的耳畔小聲說道：“朕也願意等到你真心喜歡上朕的那天再要了你，朕要你心甘情願地成為朕的女人。”
這話一說出口，夏妙菱隻覺得臉上更燙了，不由地又把頭垂了下去。
東方煜看她這般嬌羞，身上生出來一陣燥熱，他把夏妙菱抱到了自己的懷中，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脊，“好了，夜也深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朕明天得空再來看你。”
“這麽晚了，皇上若是累了便在這裏歇下吧。”夏妙菱抬起頭來輕聲說道，待到看到麵前男子眼中的火熱時，慌忙解釋道：“臣妾的意思是，臣妾可以在外間的榻上湊活一宿。”
東方煜笑著搖了搖頭，“不了，朕怕留在這裏了便把持不住了。”
待看到夏妙菱紅得似煮熟的蝦子一般的臉紅，他大笑著離開了妙心宮。
這一夜，夏妙菱躺在舒適的軟榻之上，想著自己這段時間的境遇，心中感慨頗多，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直到東方天色漸漸地白了時，她才沉沉地睡去。
待到她醒來之時，看到軟榻上坐著的挺拔身影，嚇得連忙坐了起來，“皇上幾時來的，怎地也不叫醒臣妾？臣妾失儀了，請皇上恕罪。”
“無礙，朕也剛進來不久，看你睡得熟沒忍心叫你。不過你若是現在已經醒了，不若陪朕一起用早膳吧。朕剛下早朝，腹中也餓了。”
夏妙菱連連點頭，想起身，但想到自己隻穿著褻衣，登時臉紅了起來。
“來人，替菱妃更衣。”東方煜拍了拍她的手，吩咐完宮人，便笑著走了出去。
待夏妙菱梳洗打扮好從屏風之後走出來時，坐在桌前的東方煜久久不能收回自己的視線。
看著她肌膚勝雪，眸若燦星，不是天女下凡卻勝似天女下凡，他的心忍不住又是一陣悸動，“妙菱，你可知道，朕現在有多後悔昨夜說了願意等到你心甘情願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