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縣城火拚
走出西區，江寂帶著沈瑜往主街走去，他想先去書肆接點抄書的活，沈瑜沒有多問，就跟著走，邊看看街道，縣城街道熱火朝天的，小攤小販林立，賣什麽的都有，街上人來人往，首飾、糖葫蘆、糖人、點心、小吃等等，沈瑜打算買三個糖人給家裏的三個小孩子，。
江寂突然停下，沈瑜徑直撞過去了，江寂雙手扶住沈瑜的腰，沒有放下，下意識地再摸了一把才收手。
沈瑜：＂……＂我是打還是打呢。
＂到了，我以前經常在這家書肆抄書。＂
＂江公子，好久沒見了。＂書肆老板笑著道。書肆老板是一個老秀才，頭發發白，穿著考究長衫，對誰都是一臉樂嗬嗬地，他考了很久沒考上舉人就放棄了，到開源縣開了間書肆，也算是以書為伍。
＂這段時間有點事，李老板，你這還有書抄嗎？＂
＂有，還是老規矩，三十五個銅板一本，要幾本？。＂
不等江寂回話，旁邊來還書的中年人道就叫嚷道：＂老板，為什麽我抄的書才二十個銅板，＂
＂這抄書的價錢和寫的字有關，這江公子抄的書向來賣得好。＂
那中年男子還是有點憤憤不平，沈瑜上去一步，＂老板，可有筆墨？＂李老頭不知道沈瑜什麽意思，不過還是配合的拿出筆墨，還有一疊紙。
沈瑜接過就在上麵寫起來了，標準的館閣體，沈瑜剛在在一旁看到的，那中年人寫的就是這字體，寫得還行，但內行人看還差些火候。
＂這是我相公教我的，你看可還入眼？＂沈瑜客氣地對那中年人說。
中年人見了自慚形愧，他一個讀書人都沒一個女子寫得好，灰溜溜地走了。
李老頭在一旁沒說話，看熱鬧看得起勁。沈瑜等人走了才意識到這是人家的地盤，歉意道：＂不好意思，老板，我看那人糾纏不休地，才出此下策。＂
李老頭不以為意，倒是對一旁的江寂說：＂原來江公子這段時間是成親了，恭喜，恭喜，真是郎才女貌啊。＂
江寂也忙向老板道謝，接之前老板的問話＂這次我先抄十本。＂
沈瑜在一旁有些心癢，這裏都沒什麽娛樂活動，她也想練練字。試探著道：＂老板，你看我抄書行嗎？＂
老板在一旁點頭，＂當然可以，你要抄的話和你相公一個價。＂
沈瑜得意地撇了一江寂，看他沒反對的意思，道：＂那我也要十本。＂
江寂是沒想到他娘子字寫得這麽好，是有她認字會寫的準備，但是還是出乎意料，看他娘子詢問的眼神，不打算幹涉她，她開心就好。
江寂接過老板遞過來的二十本書放背簍裏，和老板道別後就帶著沈瑜往前走，到主街買了兩盒點心，花了十五個銅板，去看望老師總不能空手去。
付錢的時候沈瑜本來想把兜裏的錢拿出來的，沒想到江寂直接付了。
沈瑜＂……＂錢袋子不是在她那裏嗎？怎麽還有錢，沒想到江寂這麽有錢，小看他了。
江寂是不清楚他這小娘子的心思，他這錢剛好沒裝在錢袋裏，付完了，他就隻真快沒了，就剩三銅板。
提著點心往顧夫子家走去，顧夫子把學堂設在自己前院的大屋子裏，特意建的，裏麵就隻有九套桌椅，教的學生不多，每年就七八個，但是很有名，院試每三年一次，每次他都能教出一兩個秀才，別小看這一兩個，全縣每年總算都不超過四個，很多人都想到顧夫子這來，但是顧夫子每年就招這麽多人，不看門第，就看學生的悟性，過了他這關才能留下。
沈瑜跟著江寂彎彎繞繞，還在感歎，就見江寂停下了，忙止住，也不說一聲，瞪了瞪江寂，害她差點又撲過去，江寂也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他正在整理衣著。
等一起妥當後才去敲門，沈瑜默默跟在後麵，開門的是顧夫人，江寂恭敬地叫道：＂師母，我來拜見老師。＂把手中的點心遞過去。
顧夫人見到江寂很是開心，接過點心道
＂是江寂啊，你老師聽聞你的事很是擔心，快進來！＂
江寂接著道＂師母，這是我娘子，特地帶過來一起向你們問好的，娘子，來見過師母。沈瑜向顧夫人福了福身子，＂見過師母。＂
顧夫人之前開門就注意到了這姑娘，現下江寂介紹才明白，熱情道：＂好孩子，進來，都進來，中午別走了，就在這吃飯。＂
他們老兩口沒有孩子，就把這些學生都當自己的孩子。
江寂帶著沈瑜進門了，此時前院還在授課，站在院中還能聽到顧夫子的講解聲，恍然回到之前讀書的時光，江寂在顧夫子這四年了，想到以後就不來這了，還是有點悵然。
顧夫人帶著江寂，沈瑜到堂屋，端過茶水，點心擺桌子上，＂趕路辛苦了，喝點茶，吃點點心墊肚子，師母這就去做飯。＂說著就往後廚去了。
沈瑜想跟著一道去，顧夫人推脫，這時顧夫子進來了，上午課已經授完，沈瑜就被留下來拜見顧夫子了。
顧夫子見到江寂很是高興，＂瑾之，你沒事了？＂這是江寂的字，還是顧夫子當初入學拜師的時候給取的。
＂老師，學生讓您操心了，我已經痊愈，學生不日前成婚了，當時情況不明，沒法宴客，今日特來問候。＂
沈瑜緊接著向顧夫子福了福身，＂老師，晚輩向您問安。＂
顧夫子一臉欣慰，坐下聊，坐下，三人坐在桌前，沈瑜聽著顧夫子和江寂在一起聊史書策論，聽著還覺著很的趣，連連點頭，顧夫子看到還點名讓她答話，沈瑜也不怯場，直抒胸臆，自是有一股豪氣。
顧夫子滿意地點點頭，直言道：＂要不是個女娃子，老夫有要收個學生囉。＂
沈瑜說完後才有點害羞，：＂不敢，不敢，老師謬讚了。＂
江寂在一旁也是一臉笑意，說說笑笑見間，江母就端著菜推門進來了，江寂和沈瑜忙站起來，去幫忙，不等師母再出門，江寂說著就往廚房去了。
＂師母，辛苦了，快坐下，剩下的我去拿過來。＂
菜上桌，三菜一湯，一個炒肉，一個炒青菜，一個炒豆角再加一個蛋湯，配白米飯，這是沈瑜第一次吃白米飯，吃的心裏真是淚流滿麵。在顧夫子，顧夫人眼裏江寂和沈瑜是斯文有理，舉止得當的，真正是般配，顧夫人心裏想。
飯罷，江寂才開口道：＂老師，學生這次錯過了院試，要再等兩年，學生打算在家專心複習，就不來學堂了。＂
顧夫子也一臉理解，＂瑾之，可以，老師也沒什麽可教你的了，你往後切忌瑾言慎行，務實為民，老師相信你定能行。＂
等江寂、沈瑜道別離開，顧夫人拿出一個紅封遞給沈瑜，＂這是師母，師娘賀你們新婚的，拿著。＂
沈瑜看了看江寂，顧夫人看到了：＂看他幹什麽，這是師娘給你的，他可管不住，若是她欺負你，師娘給你做主。＂
沈瑜推脫不下，趕忙道謝，江寂則是一臉無奈，真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出了顧夫子家門，兩人就打算打到回府了，沈瑜想到還帶了個簪子，叫江寂帶她去當鋪，江寂第一次沒有依言，回頭道：＂當鋪？要當什麽東西？＂
＂嗯……一個簪子，我還有一個，現在也沒什麽用。＂
＂留著吧！＂
＂不用，不是很重要的，以後你再給我買，難道你以後不想給我買嗎？＂
江寂聽到這才繼續帶路，對，以後他再給他娘子買好的。
很快就到了當鋪，沈瑜拿著簪子去問櫃台立著的人，＂掌櫃的，看看這個，當掉，怎麽個價錢？＂
＂活當還是死當？＂
雖然沒有當過東西，但是一聽就知道什麽意思，一個簪子而已，沈瑜脫口道：＂死當！＂
＂不好意思，活當，能給多少錢？＂江寂在一旁說道，剛差點被沈瑜繞暈了，現在不當，也不意味著他以後不買給她啊，看沈瑜要死當，就知道她就是想要銀子，不知道她想幹什麽，畢竟是她的東西，但是活當是他的底線，他改天再贖回來就是。
沈瑜看他一臉堅決，也沒反對，怕當都不讓她當了，那她的肉，米飯怎麽辦，對，沈瑜吃了顧夫子家的飯才知道生活的美味，又不好花江寂給他的那點銀子，還要留著科考的呢。
江寂：＂……＂原來是肉惹的禍。
＂簪子成色還行，活當五兩，死當二兩。＂
＂好，當。＂
＂拿好嘞，這是契約，這是銀兩。＂
沈瑜高興地收到手裏，除去要給李氏的十兩，現在她已經有四兩多銀子了，剛才紅封裏有一兩銀子，簪子二兩，錢袋子裏還有一兩多，這可以買好多東西了。
＂相公，有錢了，我們去買東西吧！＂沈瑜高興道，紅燒肉等著我。
江寂還沒有看她這麽喜形於色的樣子，也沒阻止她，她說去哪裏就去哪裏。
於是，沈瑜就開啟掃貨模式，買買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