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黑黨戰鬥
混亂街區的普通住客沒有時常乘坐電車的經濟實力，為了不引起懷疑，在乘坐十號線電車返回時，與出發時相同，諾亞斯刻意提前兩站下車，接著才慢悠悠地返回了舊城小區。
時間已經將近夜晚9點，諾亞斯準備就近找一處飯店解決飢腸轆轆的食慾。
黑夜瀰漫，淡藍色月光與星光交織著灑落。然而混亂街區忽明忽暗的煤油燈與步行街燈光如晝的對比卻尤為明顯。
但在絕大多數普通人不為了解的地下，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
混亂街區，吉諾賭場。
平時嘈雜喧囂的賭場寂靜無聲，像是能感受到冬日樹林間的肅殺。
遊走陰影里的小混混們消息比誰都靈通，周圍空曠，把夜晚的主角留給密密麻麻的兩股勢力。
兩股勢力或多或少都隱蔽攜帶著管制刀具或是鈍器之類的武器，緊張的對峙氛圍充盈了整座賭場，隨時面臨崩潰。
在兩堵人牆的最中心，兩位有著明顯年齡區別的黑黨老大保持著一定距離，坐在賭桌的兩端。
中年男人名字叫做凱爾·約瑟夫，髮鬢有些雪白。他帶領的黑黨是混亂街區著名的八大黑黨之一。
作為混亂街區的地頭蛇，除了混亂街區的兩位地下皇帝，剩餘八家黑幫的勢力算得上第二階梯，目前都處在相互制約的平衡中。
但混亂街區始終還是需要注入新鮮血液的。
平衡或許在今夜就會被打破，罪魁禍首就是對面叫做德里克的男人。
他的外表在三十歲左右，儘管戴著一頂黑色的紳士帽，還是無法在陰影中遮蔽住劃過鼻樑頂部與眼皮上端的刀疤。
「開始吧。」
德里克雙手攤開，靠在身後的椅背上，舉起一根手指，「一局定勝負。」
「卡魯，你去檢查一下牌組。」
凱爾·約瑟夫沒有著急答應賭約，向著最近的手下打了個眼色，在確認無誤后，面向德里克，「照事先的賭約。」
「你輸了，支出半數的產業。另外，赫爾默小姐必須嫁給我。同樣我輸了，西蘭泥成為塔米多的附屬勢力。」
德里克臉色很平靜，難以從他臉上看出什麼。
「就這樣吧。」
兩名黑黨老大都有各自應付威脅時的能夠遮掩情緒的一套動作，讓身後的黨羽們都安定下來。
在凱爾·約瑟夫身後黨羽圍在中心的一名藍色捲髮的年輕貌美女性咬了咬牙，眼眸中流露著異樣色彩。
她似乎想說些什麼，臉色有些慌亂，不過這會沒人理睬她。
穿著暴露而性感的女荷官反覆切牌后，操縱著熟練的動作在兩人的身前各自翻上三張露出正面的紙牌。
凱爾·約瑟夫的紙牌是A，Q，9，而德里克擁有的是2，7，K。
約瑟夫看似輕鬆寫意地打開兩張蓋牌，翻看到一張2與8之後，掛上了若有若無的笑意，
「抱歉，我的是10點。」
但等他看向德里克的手牌后，語氣很快冰冷下來，
「你在做什麼？」
「當著你的面換牌。」德里克隨手將一張牌甩飛，從口袋裡取出另外一張牌蓋在了桌面上。
「規則里可沒寫著不能換牌，現在，有K的10點大於你的10點。」
「有點意思。」
凱爾·約瑟夫眯了眯眼，看待小丑一般地看向德里克，事實上，或許兩人自始自終都沒有遵守約定的準備，只是湊巧，他的運氣更好一些，能夠站在道義的角度指責對方。
但關乎黑黨黨派的生死存亡時，信譽這種東西，已經變得一文不值，相信對方也是這樣理解的。
「既然你不準備履行承諾，那..」
突然，他以極快的拔出了袖口槍袋的槍支，對向了德里克，直接開槍。
但德里克也早有預料，幾乎是同時，伴隨著側身的閃避動作，沒有任何猶豫的開槍。
「砰！」
「砰！」
兩人都被命中了身體，但沒有打重要害，被後方的黑黨黨羽保護在身後，接著，兩股勢力如潮水一般地涌在了一起。
走私的槍支很昂貴，即使是最普通的散彈式手槍，整個黑黨未必會有多少配備。
這場戰鬥，最後決定勝負的並不會是槍支。 ……
「伯尼曼」餐館，是離舊城小區幾條街區的一家飯店，位於黑樹宵夜街。
在這裡解決晚餐的低產階級很多，這是因為這裡有十分廉價的套餐，並且量多管飽。
不過諾亞斯只是填至七分飽后，就在收銀台支付了一枚法馬後匆匆離開。
真是劣質的菜蔬，如果不是兩杯加冰啤酒，他恐怕完全不能將品類單一的土豆泥下咽。
諾亞斯內心吐槽著，準備穿過兩條街區間的巷道，返回自己的住處。
巷道兩旁是兩幢建築，隔得很近，街道上的煤油燈難以通過映照的方式驅散巷道的黑暗。
正當諾亞斯走在巷道盡頭時，視野的死角處閃入一個黑影，直衝沖地與他相撞在一起。
身上傳來柔軟的觸感，兩顆巨型的圓球像是一瞬間被擠壓成沙發墊子般，但高速的衝擊力還是將沒有防備的諾亞斯撞翻在地。
腦墊波？
接著，他的視野被兩團巨大的陰雲籠罩，雙手與一具溫暖如玉的嬌軀發生了親密接觸，然後面部被不受控制地擠壓在地面上。
漆黑一片。
是什麼遮住了我蒙昧的雙眼？
等諾亞斯反應過來，壓在他身體偏上方的女性已經用手撐起地面，試圖要站起來。
借著過道盡頭的光線，諾亞斯看清了黑影的輪廓，讀取到了後者的數據。
「赫爾默·約瑟夫，女性
凡人（無等階）
魅力值8」
赫爾默·約瑟夫，似乎有一些耳熟。
諾亞斯在腦海中搜尋這個名字，但等他回憶起什麼，察覺到不妙的時候，系統冰冷的聲音已經傳來。
「叮！
接取任務！
拯救少女赫爾默·約瑟夫，幫助她脫離塔米多黑黨的追捕。
任務獎勵靈性值+2（非超凡者，獎勵自動變更為500里佛爾）
懲罰金錢清零」
心態崩了啊！
金錢已經足夠，諾亞斯此前決定在晉陞為詭術使前閉門不出山，兩耳不聞窗外事，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任務。然而，他這麼低調，還是遇上特殊情況。
如果不是任務的失敗機制，他絕對調頭就走，不去多管閑事，但……
少女身後的人群已經開始躁動，已經有黑黨黨羽追趕過來，只是不知道具體的人數。
諾亞斯有些心力憔悴，但他還是冷著臉站起了身子，迅速拉起眼前少女的手腕，朝著身後方跑去。
少女赫爾默先是有些抗拒，但猶豫后借著跟隨著諾亞斯的步伐一起跑動起來。
雖然不明白這個陌生人為什麼會幫助她，但她的體力已經快要消耗殆盡，沒有多餘的力氣提出她的疑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