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密謀
「相信。」
氛圍突然安靜了片刻，萊德也沒想到蘇瑾回答的那麼果斷，獃滯了兩秒。
「我明天找機會調取營地的出入記錄，或許營地中的人員有問題，包括佛斯科長，貝拉科長還有法里處長。」
「不用調查了，貝拉·碧昂斯有問題。」
「！！」萊德嘴巴張大。
「貝拉·碧昂斯是在我抵達距點前二十分鐘回到距點的。」蘇瑾繼續提示。
「貝拉科長.……她為什麼突然出現。等等，那似乎是我感覺到危險預警的時間點。」
「是的，不過這並不是巧合。」
「可我為什麼會對貝拉科長產生危險預警？她是革命軍的幹部，作為地下黨派的身份，在奧克蘭州已經潛伏了近十年。」
蘇瑾拖長了聲音，「因為.……貝拉·碧昂斯，是秘偶！」
「咕咚。」
萊德咽了一口口水，大口吸氣。
聽到這個驚人的推斷，萊德瞳孔睜大，通過超凡者的夜視觀察蘇瑾的表情，想要讀出事情的真偽。
「你怎麼知道的.……」
「我的特殊能力。
正如你希望我信任你一樣，我也希望你能信任我，否則，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萊德點頭像是默認了這一點。確實，即使沒有成為超凡者，有些凡人依舊會覺醒一些特殊能力，這類人的確是存在的。對方既然不想說，他也不會試圖撬開他的嘴巴。
另外，他雖然願意為革命捐軀，但也不想毫無價值地死去。
「你看見那雙死魚眼了嗎？那應該就是證據之一。」
「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就是那個模樣，周圍的人也知道這一點，認為是超凡之力的後遺症。」
萊德目光有些複雜。
和他共事多年的超凡者幹部早已是一具秘偶，這樣的事實，難以令人接受，同時也覺得周圍陰森，寒冷。
他扶了扶額頭，繼續說，
「但有她停留在序列七已經十多年了。有秘聞說她是一個天生覺醒的超凡者，依據她過去表現的個人能力，十多年的時間應該足夠支撐她進行蛻變。
從這方面梳理，成為秘偶後序列停滯，這種解釋具有一定說服性。」
您就是dai腦補學家嗎？蘇瑾忍不住在心裡為他鼓掌。接著他才詢問，
「我們已經處在貝拉·碧昂斯的監視下，但她應該還不知道我們洞察了她的真實身份。
你有對策嗎？或許依靠你的特殊能力，今晚溜之大吉？」
「溜之大吉？」
萊德聽著這個古怪的詞語，猶豫了才回答，
「貝拉科長的超凡職業是荷光者，可以通過光能力將速度增幅，並且，單打獨鬥，我不是他的對手。」
「另外，貝拉科長是奧克蘭州的最早一批幹部，法里處長喜歡貝拉科長，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而我和法里科長只有幾面之緣。
如果我們想要揭露的話，恐怕他不會相信我們的說辭。」
「是的，這也正是我的顧慮。」蘇瑾點點頭，接著，精芒從他的眼角一閃而逝，
「或許，我們可以嘗試讓她自己暴露？」 ……
地底不分黑夜白天，蘇瑾沒有佩戴機械手錶，但還是能夠大致感應時間的變化。
「哈……」
他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準備起床。
這是穿越后的第一個夜晚，睡得不算踏實，他還真的害怕黛麗密爾不講武德，在睡夢中襲擊他。
不過看來，是他多慮了。
借著窗外映射的油光，蘇瑾穿上鞋子，用手整理了下酷炫的髮型。
「噠噠噠。」
把私人物品全部捎上后，蘇瑾很快到了烏克蘇·法里的辦公室中。
「138號，看起來你休息得不錯。」法里笑著說，「先坐，我讓人給你泡杯茶水。」
邊上，貝拉和萊德也都端坐著。超凡者的恢復力遠超普通人，即使是受傷嚴重的萊德，看起來也恢復了精神。
他們已經談論有一段時間了，至於具體的談論細節，並不會告訴蘇瑾。因為這些許可權只有達到科長級別的超凡者幹員后才能開啟。
「不用了，法里處長。」
蘇瑾搖搖頭，「我準備離開據點。」
法里的提了提西裝領口，疑惑問到，
「準備回博德曼市？不過你要小心，雖然博德曼市裡相對比較安全，但你的身份應該被皇室有所懷疑了。」
「不，我準備放棄男爵的身份，前往另外的城市，暫時躲避秘偶操縱者的追蹤。」
貝拉悄悄眯了眯眼。
法里沉吟片刻后，主動點點頭表示贊同他的觀點。這確實也是另外一個顧忌。
不過他準備等這批文件處理完畢之後再前往總部。這至少還需要一天的時間，這就表示兩人的時間錯開了。
「那行吧，138號，請務必注意自身安全。」
「路上小心。」萊德略有暗示性地與蘇瑾告別。 ……
「法里處長，那麼我也準備離開了。」
等蘇瑾離開僅僅十五分鐘后，貝拉突然提起裙擺，站起身道。
「啊？..恩..這麼快？」法里下意識回答。
「是的。這趟臨時返回，也是湊巧因公在附近辦理一些事情。」貝拉嘴角泛起笑意，
「革命在即，各項任務都比較缺人手，我也不能繼續耽擱了。」 ……
清晨的街道，行人來往紛紛。
耕作的農夫，織布的婦女，嬉鬧的孩子，都扮演著各自的角色，為這座樸素的小鎮增添著一筆活力。
法里與萊德陪同貝拉回到地面，並沒有採用革命軍的擁抱禮儀，而是用希伯來式的握手送別了對方。
直到貝拉的背影消失在玫瑰花鎮中，法里仍舊站在原地，默默目送著貝拉離去。
感受到萊德異樣的目光，平日穩重的風暴騎士忍不住老臉一紅，咳嗽一聲，
「我們回去吧。」
當法里處長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個秘偶時的表情.……萊德壓抑住心中調侃的心思，表面卻不為所動，
「不，距離差不多了，我們跟上他們。」
「他們？」
法里疑惑地看向萊德，後者目光深邃。 ……
玫瑰花鎮的南面是沒有生機的荒野，但北面卻是翠綠，寧靜的田野，陽光照耀，萬物一片祥和。
從離開鎮子的範圍，已經過去了大約十五分鐘的時間。
蘇瑾腳步平穩。
為什麼由他做誘餌呢？這其實是他自己的提議，萊德是序列八的超凡者，若是秘偶魔女擔心暴露身份，暫時擱置獵殺萊德的想法，那事情就變得很難辦了。
機會只有一次。
秘偶無法復刻秘偶操縱者的技能，蘇瑾篤定，在見到黛麗密爾前，他不會有生命危險，因此，他決定親自謀划這場好戲。
「138號。」
聽見身後傳來的清澈嗓音，蘇瑾嘴角勾起一道弧線。
「魚兒，上鉤了。」
這就是利用信息不對等的好處。感謝系統粑粑，若是沒有系統面板的提示，他或許已經死得透徹。
蘇瑾聞聲回頭，貝拉·碧昂絲跟了上來，一頭金色的捲髮在逐漸刺眼的日光格外鮮艷。
「貝拉科長？你不是還和法里處長他們商談事情嗎？」蘇瑾望向氣質出眾的貝拉·碧昂斯，表情疑惑。
「叫我貝拉小姐就行。」
貝拉·碧昂斯突然朝著蘇瑾拋了個媚眼，表情撫媚，展露出濃濃的興趣。
唔，不愧是黛麗密爾選擇的秘偶。
即使是空洞的眼神，莫得感情，整體看來，卻也有一番別樣的風味。
說起來，歐洲論壇舉辦的選美大會，就有許多Lsp充當著鑒賞師的身份，不過，沒有吃瓜群眾的自導自演還是略有些單調。
蘇瑾這樣想著，秘偶繼續解釋道，
「不，談論已經結束了，我還有另外的任務需要執行。」
蘇瑾露出一副恍然的模樣，「貝拉科長的目的地是哪裡？」
「叫我貝拉小姐就行。」
貝拉白皙的瓜子臉上沒有太大變化，身體貼近了蘇瑾，讓兩人間的距離顯得有些曖昧，「我準備去拉爾曼市，或許我們可以同行。」
拉爾曼市是玫瑰花鎮北邊唯一的，也是距離最近的那座城市，通往那裡的支道也只有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