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抉擇
作為曾經的內閣,阮大铖的聰明智慧,絕對不用去懷疑。
李田這話,聽起來,似乎是在為自己考慮,而且他對於李自成的忠誠,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高。
話,聽起來是話裏有話。
不過阮大铖不能確定的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露出困惑眼神;“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李田微微拱手;“其實陛下對於老爺並非是那麽信任,不然也不會讓老奴過來擔任大人的管家,而將老爺曾經的管家給安排去做了縣令,不是嘛?”
李田的身份,說破是一回事,不說破是另外一回事,而且作為監視的人,都是心知肚明,可是今天,李田和往日完全就不一樣的舉動讓阮大铖站起來後看向李田;“你究竟想要說什麽?”
李田淡然一笑,剛才的那種下人對上司的腰不由得挺直,雙眼也沒有以往的平和,而是滲透出了一絲的自信還有露出的含義;“ 卑職了,是為讓大人立不世之功,在大明曆史上名垂千古。”
還名垂千古呢,對於大明來說,自己早就被釘在恥辱柱上的人了,哪裏談得上什麽名垂千古。
倒是書籍記載自己的,不過比曹操還要臭的一個人。
“你覺得我會去相信嘛,我已經是如今這個模樣,哪裏還有什麽不世之功,哪裏又談得上能夠名垂青史。”阮大铖感覺到自己被套路了,他想了想道;“我如今,生是大順軍的人,死是大順的鬼,跟明廷,不共戴天,他們毀掉了我的一起。”
李自成是派遣了個什麽東西來,他是想幹什麽。
如果是試探我的忠誠,似乎這樣的方式,對於我來說,並沒有用,我就算愚蠢,也不會愚蠢到這樣的地步吧。
阮大铖看著火紅色的地毯發呆。
但是,一陣清脆的聲音讓他抬起頭,一塊木牌一樣的東西落在了自己的案桌上。
黑如玉 ,但是不是很重,木頭製作出來的他並沒有多重的。
“大人看看這塊牌子,就知道卑職的真正身份了。”阮大铖從案桌上接過了木牌。
木牌正麵隻是雕刻了一隻眼睛,眼睛看起來很犀利,就好比老鷹的眼睛一樣。
他緩緩將牌子翻了過來 ,這後麵平整的木牌上書寫了幾個大字;“鷹衛左百戶。”
“你……”阮大铖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他沒有想到,麵前的這個人,名義上是李自成的人,沒有想到,他真正的身份,居然是明那邊的人。
李田的確是鷹衛的人,而且是襄陽地區的負責人,當年,襄陽讓大順軍占領後,他奉命從揚州進入襄陽,並投靠在顧君恩門下,最終獲得了顧君恩的信任。
這一次,阮大铖來投降,他奉了顧君恩同時也是李自成的命令,來這裏擔任阮大铖的管家。
兩天前,江南左的人聯係上了自己,讓自己說服阮大铖歸順大明,並且讓李自成往西進攻和張獻忠匯合。
時間緊迫,他隻能是抽取時間,而今天,恰好就是最好的機會。
“大人,雖然大人當前是朝廷的要犯,但是如今, 一個改變大人命運的機會就在眼前,事成之後,大人將不會是大明的罪人,陛下還有王爺,也會親自為大人說明你一切都是按照陛下的吩咐行事,將你以往的過錯說成是陛下的吩咐,我想,大人不管是名聲還是名譽什麽。恐怕都會在意瞬間的時間恢複吧。”
機會隻有一次,不管這前麵有多麽的困難,阮大铖都會去。因為這是唯一的機會。
如果自己成功了,那麽今後自己就不是叛臣,而是功臣。
李自成是不靠譜的, 早晚有一天是會讓朝廷給消滅的。
自己此刻能夠跟隨明軍,作為這邊的細作,那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說吧。”阮大铖兩下考慮明白直接開口示意李田坐下說話。
李田三言兩語將事情經過說完。
阮大铖明白了自己應當做什麽後點頭道;“好,明日,我就會想辦法處理一下這件事。”
襄陽城皇宮。
禦書房。
下朝後,李自成將今日朝會送來的折子一個一個的看了過來,最終,他見到了阮大铖送上來的折子。
關於西征以及吸收張獻忠控製四川南部折。
這一下吸引了李自成的目光。
不過他卻想到了,自己已經和宋獻策等人商議了不插手張獻忠的那邊的事。
他拿起折子想放到一邊不處理。
但是他對於吸收這兩個字很在意,因為他其實也想將張獻忠給收了,張獻忠手中還有十來萬兵力,這不是左良玉的那些廢物,是老兵,直接就能上戰場的老兵,倘若真的吸收了他,自己的疆域無疑就能直接往西抵達四川,他越想越來了興趣。也就將折子打開。
仔細一看,這和宋獻策洪承疇幾人之間的意見,完全是差不多,但是這裏麵卻是又有不同的見解。
“來人啊。”李自成放下了折子對外叫了一聲。
他也沒有太監,不是沒有, 沒有那種閹割技術,進入京師後,他也學習了一下崇禎身邊要有太監伺候。
結果將幾個京師留守下來官員的兒子給切了後,沒多久的時間就直接咽氣了。
沒有法子,他最終隻有取消了這個事。
不過,因為自己也是有三妻四妾而且還貌美如花的女人,真讓男的在皇宮恐怕有些不恰當。
因此他折中了一個辦法, 伺候自己的,也就是女人。
這也是方便自己用,想用誰不想用誰,就看自己的心情就是了。
“陛下,陛下有什麽吩咐。”一個穿戴江南青竹一般衣衫,如同蓮藕一般肌膚大概年紀在二十出頭的女官走到了李自成跟前微微作福後露出笑容問道。
李自成看了下麵前的女官將手中的折子放在了邊上;“ 你去,傳阮大铖、洪承疇二人過來一趟。讓他們立即來禦書房見朕。”
女官拱手應答轉身走了出去。
李自成等女官出去後,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來到了窗戶跟前,良久,他抱起雙臂看向了了這遮擋進入了雲層中的日光一臉不解。
好久,他這才喃喃自語道;“難道,金兵真的……真的要比蕭鈺要凶狠的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