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一夕回到解放前的左良玉
馬世英是真不知道接下來應當如何了。
他原本的想法,是南下,將都城遷移到南邊去。
可是現在聽阮大铖這麽一說,自己提出的建議完全就是臭狗屎。
南下隻能持續一段時間。而且自己選擇的那個地方,本就是靠近海岸的,倘若遼東水師下來封鎖了海路用火炮進入河口後進攻,那自己還不是讓對方打的沒有辦法。
阮大铖輕微敲擊了下案桌。
他在想,自己提出了這麽一個方案不合適的話,那就隻能是提出一個嶄新的方案。
沉思良久,他抬眼看向了麵前的馬世英;“我們還有一個選擇?”
還有一個選擇?
馬世英看著這火紅色的地毯有一會後道;“你的意思是,我們跟朝廷投降。”
跟朝廷投降,這話是怎麽說出口的。
其他人可以跟朝廷投降,蕭鈺到時候不過是將他們發配回到原來的地方,當老百姓而已。
“人家可以投降,你認為我們就算是投降了,會有活路嘛?”
那自己到是真的有些搞不明白,阮大铖究竟是一個什麽意思了? 馬世英眯著眼睛。
突然想到了什麽的他抬頭看向阮大铖道;“你的意思是?”
“事到如今,我們難道,還有什麽選擇嘛?”阮大铖微微將手指向了西邊。
馬世英沒有說話,但是他已經默許了阮大铖的意思。
也就在兩人為自己考慮後路的時候。
從軍閥一下子成為了一個弱不禁風的左良玉,卻是帶領著十幾個侍衛來到了武昌城。
依舊是曾經的那個模樣,隻是和以往,又有太大的區別。
以往自己不管是進入城中還是出去,那街道上必然是首先禁街,然後在用清水清掃一次,跟隨在自己身後的侍衛,那必然也是前呼後擁。
可是如今。
什麽都沒有了。
街上的百姓,在也不會認識自己是左大帥了,他們認的人,是已經住進了自己府邸中的盧象升。
看著百姓用一種癡迷的眼神盯了自己一眼後又轉身去幹其他的事情。
左良玉極力壓製著自己心中的那種不滿時刻提醒著。
你已經不再是曾經那耀武揚威,擁有二十幾萬兵力的左良玉了,現在的你,就是一個喪家之犬,千萬要記住,你不是大帥,你就是一個普通的人。
他極力想著要克製,可是這又談何容易。
從高高在上到如今成為一個普通人,不過就是幾個月不到的時間。
回想當初,在想想現在,他那內心的不滿可不是一兩句話說的清楚的。
想著想著的,他就想一刀子捅死自己邊上跟隨的兒子。
若非是他不聽話的話, 自己也不會敗的這麽慘烈。
要是他都少聽黃錦的一句話,自己就算是失敗,也不會一下子讓對方吃了十幾萬人。
十幾萬人啊,就算是十幾萬的豬,就算是給李自成抓幾天都抓不完。
他倒好,兩天不到,就丟了。
搞得指如今不到不卑躬屈膝。
“我真想,我真想將你塞回你娘肚子裏麵去。”左良玉側目看了下跟隨在身邊的左夢庚唾罵了一聲。
左夢庚一臉委屈,他是真的不知道對方會來的那麽快,而且自己的兵力是那麽的不經受對方的進攻。
這事,說起來都不敢讓心相信。
“爹,孩兒……”
“閉嘴,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左良玉不想聽他的,而是歎息了聲後來到了位於自己新城的大帥府。
大帥府已經改名字了,現在叫江南左都督指揮使衙門,簡稱為江南左都督府。
都督府曾經隻有一個五軍都督府,隻是這個部門當前已經拆除了,他已經完成了他的使命。
當前,五軍都督府並入到了兵部,而並不下麵有設置了兩個司,一個一個陸司和一個水司。
兩個部門上統一由兵部管轄,負責整個大明的軍事,至於戶部、吏部等等,各司其職,不會在有曾經那種混淆不清的情況。
就好比戶部,他負責就是大明的人口統計還有財政方麵的收入,說白, 他就管民,不管是什麽事情,哪怕出現災難,都需要他們處理。其他不插手。
這樣的劃分明確,也是讓各部門到時候一旦出現問題 不會相互之間的進行推卸責任。
去的時候是大帥府,回來的時候卻成為了都督府。
而且主人也不在是屬於自己,左良玉心中又能好得到哪裏去呢。
他也隻能是歎息了聲扭頭對身邊的人道;“你們在這裏等著吧,這不在是曾經了,我就算進去,也需要通報了。”
他的確需要進行通報,守衛在都督府衙門的校尉在他過來後就伸出了手擋住了他往裏麵走的步伐。
左良玉看著這些校尉一個個虎背熊腰的模樣,隻能是遞上了一張帖子。
那校尉看了下上麵的內容恭敬遞上了牌子;“原來是左總兵,督師有令,若是左總兵到來,不用進行通報,直接進去就可。”校尉將牌子送還後往側麵一閃後指了下裏麵;“總兵請。”
總兵和大帥,就是兩個字的差別,但是這含義卻是差勁的不是一點半點了。
左良玉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沒有做出以往那般高高在上,而是露出笑容謝過了校尉後直接起身進入了大門。
他對於這裏是輕車熟路,甚至都不需要人進行帶領,就直接來到了客廳。
客廳中,盧象升正圍繞著一份軍用地圖,和已經從徐州下來的高傑以及督師府的一些參議軍官商議著當前局麵。
聽聞左良玉來了,他將工作交托給了高傑,笑嗬嗬的走到了站定在庭院前站定的左良玉跟前;“左將軍辛苦了。”
辛苦到是不辛苦,隻是這心中有些心酸。
因為現在自己這麽一個模樣,實在是有些不想提到。
“哪裏話,盧督師更為辛苦,這李自成步步緊逼,江南叛軍作亂,今後督師才會是真正的辛苦啊。”
他不知道該怎麽說,隻能是用這種自己認為並不恰當的話去回應, 但是他真的找不出來了。
盧象升太理解他的心思了,從高高在上一下子成為了這麽一個模樣,他心中,又如何能夠高興的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