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左良玉
李定國不想讓這三州落入金兵手中。
金兵一旦占領三州,接下來就會進攻四川,大西軍的戰鬥力如何,他心中很清楚。
就算是有劍閣天險,大西軍未必能擋得住金兵的進攻。
“你在擔心你義父?”李岩端起了茶杯問了一聲。
談不上是擔心,隻是金兵進入,這四川百姓。
算了,自己當前已是大明將領,想這些幹什麽。
李定國隻是笑了笑起身來到地圖跟前。
天生的帥才,讓他一眼就在腦海中浮現出來了一幅畫麵。
引誘這支十幾萬的大軍進入四川,隨後自己匯合過來的遼東軍,強攻蘭州,將金一分為二。
在一分為二的情況下,若是在利用一點手段,讓金分裂不是不可能。
傳言,多爾袞和皇太極一直不和,如果這是真的,讓多爾袞分出也不是可能。
到時候金的力量就會銳減,這對於今後大明西北的評定,是有好處的。
“我看,我們當前讓他占領這三州,我們立即往東攻擊前進,匯合趙率教部,然後在和大軍一同,先攻大順軍殘部。”
李定國手會揮動,已經將大順軍當前占領的區域劃拉了一圈。
滿桂李岩一聽,心中已明白這其中道理是什麽。二人頷首點頭;“理當如此,就讓他多爾袞,進入四川吧, 借助他的力量,剿滅張獻忠。
一箭雙雕。
“就這麽辦吧,我們立即八百裏加急,跟王爺匯報這邊的情況。
武昌,這個位於大將邊的城市,曆來就是南北交通重鎮,也是兵家必爭之地。
此刻的武昌,還沒有後世的規模大,但已經初見規模,房屋和街道,已經開始往江北兩邊延伸。
武昌分新舊兩城。老城位於北麵,房屋比較破舊,城牆也是多少露出了一絲滄桑的感覺,那城牆明顯就上下分明。顏色不一,這是在原有城牆的急促上建設而成。
而新城位於南邊,城牆相對嶄新,城牆內還有甕城,城中的建築,不但嶄新, 還夾帶著南北混合的特點,有那種獨立的小院落,也有江南水鄉的那種尖頂斜瓦建築。
新城,是武昌總兵府駐紮地,同時也是武昌知府所在地,因此這裏的治安和街道的整潔,都要比北城好得多。
左良玉原本不鎮守武昌,而是在鄂州,隻是因為當初李自成逼近,他奉命鎮守武昌,這一鎮守就出事了,
他是一個偏袒東林的人,而且內心野心也不少,一想到京城皇帝和遼東王 對待東林眾人的模樣,他心中很是不舒坦。
因此對於朝廷陽奉陰違的同時,又在積極的擴編自己的兵力了,從八萬兵力擴充到了二十幾萬,也不過是短短一年多的時間。
就這,他依舊不知足的對外宣稱他有水陸八十萬大軍。
八十萬是沒有的,甚至四十萬都沒有,他有的隻有二十幾萬的步兵,至於水師,這不過是將曾經的一些大型漁船進行了改製,然後又將漁民抓過來充當了自己的水師。
他的水師舟船有一百多艘,水師兵力三四萬,聽起來很唬人,但實際上沒有什麽作戰能力。
他能樣仰仗的兵力,就是他麾下陸軍。
自封為大帥的他,將總兵府的牌匾也給撤了,直接懸掛上了大帥府。
在明,能夠敢叫大帥的人,那並非是你單純的有點兵力就能敢叫的,你必然是文武全才,而且還需要朝廷的冊封。
很可惜的是,左良玉沒有,他最大的冊封,就是一個伯,連一個侯都沒有混的上。
四十四歲的左良玉保養的很好,近距離的觀看,你看不出他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人,在加上他談吐文雅,又喜好穿戴書生服飾,他給予人的形象,始終是儒雅大方。
不管他是故意還是什麽,在周圍的將領中,他就是主心骨。
一向對人謙和,就算在下人跟前也會露出笑意謙和模樣的左良玉,今天明顯是變了味。
皺著個臉,腳步如飛但低頭往書房而行的模樣,讓路過的下人和侍女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的低頭讓開道路。
而在他身後,少帥和五六個將領也是一臉陰沉的模樣,都讓眾人感覺到,這武昌城,恐怕是不太平了。
一身潔白長袍書生打扮的左良玉,進入書房後直接來到自己的太師椅跟前坐下。
他目光沒有以往那邊柔和,相反出現了一種肅殺的感覺。
隨同進來的幾個將領見狀, 都微微低頭不在看他。
“李自成準備放棄陝西的消息,可是真的。”左良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停頓了片刻,抬眼問道。
左良玉二十萬大軍以遼東軍為基礎,建設成為了五軍,每個軍下轄有四萬多人,中軍人數最多,最為能打,由他親自統領,前軍為自己的兒子統帥,其餘各軍,都是他的親信,也有一部分,是從以往投降的農民軍將領。
這些人,對於他是忠心耿耿,不聽朝廷調令,但卻是聽從他左良玉的。
左軍將領黃錦跟隨他多年,朋友外加上下級的關係讓他自然而然的拱手;“大帥,根據我們派遣去襄陽的探馬探聽消息, 丞相李自成, 戶部尚書顧君恩,大將軍劉宗敏等人,已經決議放棄陝西各府。”
“狗草的。”左良玉一聽黃錦說道這,不等他說下去,他一巴掌拍在案桌上起身指向襄陽方向;“本帥自認為為人謙和,曾經和那洪承疇同朝為官,在一定觀點上也是一致,認為他是本帥的良師益友,不曾想,此人居然是如此陰險歹毒,居然對李自成提出如此建議,真是老狗該殺。”
左良玉罵罵咧咧的痛罵了洪承疇一頓,又開始唾罵起蕭鈺來;“那遼東王蕭鈺,也他麽的不是東西, 簡直比畜生都不如。”
身邊的將領一個個不敢在開口。
他們很久沒有見大帥如此動怒,還罵的如此痛快,似乎將他多年壓鬱的脾氣一下子釋放了出來。
啊罵罵咧咧似乎是罵累了回到了椅子跟前端起了茶水。
見到有說話的縫隙,他兒子左夢庚上前問道;“爹,如今我們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