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你跟他，真的是對的嘛
蕭鈺見李岩隻是拿捏著羊肉而不吃。
也不知道他是擔心自己下毒，還是不知道如何吃，他也從李岩哪裏切下一塊羊肉放入了麵前銀盤中的辣椒麵中沾染了一些後塞入嘴巴中咀嚼兩下咽下肚子後道；“將軍是一個聰明的人，不會真不知道，我叫將軍來的用意吧。”
李岩愣神了下眯起眼睛；“你要我投降？”
蕭鈺笑了笑；“不算投降吧，而是走向光明，以將軍你的能力，倘若能夠為大明出一份力的話，我相信用不了多久的額時間，這大明定然能夠過國富民強。”
國富民強？
李岩聽聞這話卻是笑了起來；“這麽多年了，我一次次的期待，我一次次的期待，可是等來的是什麽，村鎮當中，多少人因為你們的欺壓而失望，百姓饑不擇食，可是朝廷依舊還是要錢要糧，多少人妻離子散，多少人含冤而死。你自己去陝西看一看， 那荒山野外，多少舊墳添新墳，家家戶戶，是十室九空。”
李岩憤怒的說道這裏後冰冷的將目光看向了蕭鈺；“你認為，我會投降嘛，我對於這大明，還有信心嘛？”
自然是沒有。
蕭鈺懂得這個道理，隻是，這真的不是崇禎得錯，崇禎這些年努力了，也盡力了，可有什麽辦法呢。
他在高牆之內，根據就看不到任何的情況。他想知道，有些人也不會讓他知道。
他又能知道什麽呢，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
“你在怨恨崇禎？”蕭鈺往後靠了下將目光看向了正在交戰的紅娘子和孫靈兒。
明顯的，孫靈兒就壓製了紅娘子一頭，不過，她有意無意的在讓著紅娘子，不然紅娘子的武器，恐怕現在早就讓她手中長槍給打下馬來了。
“我怎麽會不恨，我身後的數萬將士對於他都有恨意，他們不會同意，他們都有仇恨，他們都有人死在了朝廷的鷹犬下。”
李岩的態度讓蕭鈺苦澀的笑了笑。
“你笑什麽？”李岩有些不明白，為什麽蕭鈺會突然發笑。
他想了想後道；“難道你認為，我說的是假話。”
蕭鈺聳聳肩；“不，我並沒有這麽說，我也相信你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你真的了解他嘛，你們隻是見到了他的下屬對於你們剝削，可是這是他的初衷嘛，這恐怕未必是他的初衷吧。”
蕭鈺探出手指了下關外方向；“你可以去關外看一看，那是一個什麽樣子，關內又是一個什麽樣子。這一次你們的失敗，並非是你們作戰不強，而是我們的士兵，不會讓你們入關去打破他們的生活。”
“我知道，我派遣了不少人去過關外，聽到了那邊的情況，你將哪裏治理的很好，可這又能說明什麽。”
說明什麽？
蕭鈺剛想要開口。
從後麵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蕭鈺沒有回頭，而邊上的滿桂看清楚來人後拱手道；“大帥，盧象升過來了。恐怕是京城有動靜了。”
蕭鈺回頭看了下越來越近的盧象升，轉身看向了李岩；“你認為，你跟隨李自成，就是正確的嘛？”
“你什麽意思？”李岩端起了酒杯停頓了下來看向了蕭鈺。
蕭鈺擺擺手；“你還是不要知道吧，不然你心會糾結甚至會內疚一輩子的。”
談話之間，盧象升在適當的 距離讓馬匹停下後案桌腰間的寶劍來到了蕭鈺跟前；“大帥，剛接到消息，李自成已經統領兵力離開了京城，正在往南邊退去。”
蕭鈺 嗯了聲；“預料中的事。”
他將目光看向了盧象升；“接下來就要看你們的了，一定要做好自身的防禦問題，每個進入京城的士兵，一定要用白酒噴灑後，在自身身上撒上草藥石灰，鼻孔中要塞入草藥，口巾也要遮擋，每人佩一壺酒，一旦出現幹枯就進行噴射。”
“你這是要幹什麽？”李岩完全不懂的蕭鈺是想要做什麽，他迷茫的看著坐在對麵的蕭鈺問道。
蕭鈺斜眼看了李岩指了下；“你難道真不知道我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難道？
李岩手顫抖了下，那酒杯中的白酒也灑落在了案桌上。
蕭鈺看了看李岩的舉動，並沒有回應，而是再次看向盧象升；“你們進入京城後， 先用草藥石灰噴灑地麵後，在對京城進行清理，一定要大火焚燒後在進行掩埋，若是麻煩，將火堆邊上挖掘一個大坑，一旦骨灰和骨架多起來後，直接掏如邊上的大坑。”
盧象升聽到這後拱手道；“大帥放心，末將一定小心處理。”
李岩心中估計京城是出現了大事，但是他心中還是有一點點的希望，希望京城並沒有成為自己最為懼怕的那個模樣。
“京城難道……”
蕭鈺看著那擔憂的眼神後道；“是的，李自成在退守京城後，在牛金星的建議下，為了穩固士兵士氣，開始對城中百姓下手，如今京城內外，早已是屍積如山，血流成河。我完全可以說，京城數十萬百姓，恐怕已經被斬殺了十餘萬人。”
“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他不可能會這麽去做的，他絕對不可能……”
可能還是不可能。其實李岩心中是清楚的，隻是他心中不想承認而已。
不過，這不是你不想承認，他就不會發生的。
很多事情，不是你能阻擋的，你就算能夠預算到他會發生，可是你依舊還是無能為力，不管是有意無意，你都無法阻擋。
“你心中早就知道會發生的，隻是不相信而已。”蕭鈺起身看了下坐在自己對麵的李岩一眼後淡淡道；“你若是不相信的話，你隨同我的兵力去看一看就知道了，而我答應你，在你從京城回來前，我不會對這裏展開進攻，也不會讓他們餓著，至於投降還是不投降，等你從京城歸來後，在說也來得及。”
見李岩沒有說話，蕭鈺又一次坐下的端起了茶杯看了下麵前臉色有些蠟黃的李岩；“去不去，都在於你信還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