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讓你撤,是有代價的
未必?
這話讓崇禎聽出來了另外一層意思。
蕭鈺似乎,並不打算乘勝追擊。
“難道……難道你不利用這機會,對他進行毀滅性的打擊?”崇禎探出手,試探性的指了下正在撤離的賊軍後,眼神滴溜溜的轉了幾圈試探性的聞著麵前的蕭鈺。
追自然是要追的。但不能毀滅性的追擊。
“我自然是要追擊,但不會跟說的那樣,給他毀滅性的打擊?”
崇禎一聽,硬是沒有明白蕭鈺這麽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他想了下不解問道;“你這是為了什麽?”
很簡單,自己還需要李自成來處理掉南邊的一些藩王,最起碼,左良玉那群人,就得讓他去敲打一下,利用他的兵力,將左良玉的烏合之眾給幹掉。
“因為我還要利用他來對大明進行扒拉早就已經腐爛不堪的爛肉毒瘤。”
借刀殺人?
崇禎臉色微微一邊,他聽出來了蕭鈺是打算要幹什麽。
不過,他卻選擇了沉默,而並沒有說什麽。
來關外,其他地方他還沒有去,但是山海關內的百姓,生活是什麽樣子,他還是明白的。
他也去了一些地方,這裏百姓吃的,居然跟自己以往一般的好。
百姓對於大明和蕭鈺是感恩戴德,他有什麽說的。
“滿桂,傳令下去, 放緩進攻速度,讓李自成的兵力能夠撤離,另外, 讓騎兵尾隨在身後,不準他進入永平城。”
蕭鈺一邊做出新的部署,一邊沉思著想了想探出手;“還有,派人告訴朗格等人,倘若他要進入永平,給我使勁進攻,倘若他們是不進入永平,讓開道路,讓他們撤離,然後和我軍主力匯合後,往順平方向推進。”
兵敗如山倒。
就算李岩全麵進攻阻擋,但是明軍的進攻依舊猛烈的讓他渾身發冷。
他看了下中路和右路已經崩潰,一向紀律嚴明的兵力此刻正不顧一切的撤離。
那種從心**來的悲憤讓他對著這炙熱的蔚藍的天空大喊了一聲。
數十萬大軍,在山海關折戟沉沙,敗成了這個樣子。
這一戰,就將大順軍的心給打寒了,接下來,若是想要在和遼東軍進行占多,恐怕就沒有今日這般容易了。
“相公,他們的進攻減緩了?” 紅娘子在幾名和她穿戴一樣服飾的侍衛帶領下從不遠處趕過來對李岩道。
李岩一聽,慌忙往左右看去,明軍的進攻的確是減弱了。
左右兩路兵力都沒有剛才那麽猛烈,唯獨中路的 進攻並沒有減弱。
“他這是故意的讓咱們撤離啊?”
故意兩字讓紅娘子微微側目看了下自己身邊的相公不解問道;“相公,你這是在說什麽呢?”
李岩伸出手指向了明軍的進攻動靜;“兩邊緩攻,中路卻是加快進攻。
這擺明就是要給自己一跳生路。
但是這條生路是有一定代價的,你不能進入永平。一旦進入永平,他就會加強進攻,到時候讓你怎麽是的都不知道。
“是有代價的,我們不能進入永平。”
一敗塗地。
大量的士兵開始往順平方向進行撤離。
這一幕,讓隨後撤離夾在潰兵中的李自成慌忙指了下跟隨自己一同撤離的劉宗敏等人;“劉宗敏,你去前麵,擋住正在撤離的士兵,讓他們不要往順平方向撤離,給進入永平,擋住。”
“慢著。”隨後過來的李岩聽到李自成要進入永平,在見劉宗敏丫走,他也顧不得君臣有別, 慌忙在身後大喊了一聲。
劉宗敏一聽是李岩的聲音,也停下來了腳步。
李自成也回頭看著過來的李岩,等他來到身邊, 李自成不解問道;“怎麽了, 難道我們不能進入永平。”
李岩拱手;“陛下,不能進入永平,蕭鈺剛才在我軍潰敗的時候,放緩了進攻,這是給我們撤離的時間,但是這個代價就是不能進入永平,一旦進入永平,他的兵力馬上就會圍過來,另外,盧龍方向的兵力也會徹底中斷我們的道路,我們當前應當撤退進入京城。”
洪承疇從遠處也趕了過來,他也讚同李岩的意思。
蕭鈺是給了大順軍退路,但是絕對不會是讓你進入永平。
你不進入永平的話娿,那麽一切都好說,但是,你若是要進入永平,那就……
“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永平了,我們往順平撤離。”
山海關,不久前還是硝煙彌漫的戰場,此刻早就已經寂靜了下來。
隻是,曾經風景秀麗的山海關外, 到處都是馬匹的屍體還有雙方士兵的屍體。
將近兩萬多人的兵力,正在鎮指揮使的帶領下, 打掃著戰場。
戰鬥結束了。
蕭鈺在追擊的兵力遠去的時候,就帶領著崇禎還有群臣下來 山海關,來到這屍積如山的戰場。
哇哇哇……
嘔吐的深夜,從下來後就沒有停止過。
從京城方向過來的文官,不論是內閣還是以往的五六品官員,現在都是一個動作,不顧一切,也不顧曾經的斯文,隻要能夠讓他們嘔吐的地方,都成為了他們的場地。
隻不過,這個地方到處都是因為戰鬥被砍下來的手臂大腿屍體以及還沒有失望將士的士兵, 這淒涼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蕭鈺見過太多這樣的大場麵,甚至在攻打盛京前和幹山河的那場戰鬥,他所見到的可是要比這一次要多的多。
緩緩往前而行, 蕭鈺微微扭頭看了下自己身邊的崇禎。
表麵的平靜,並不能掩蓋他那龍袍下,他那正在輕微顫抖的雙手。
風吹拂著他的龍袍,但是蕭鈺久經戰場,哪裏會不清楚,他的手恐怕此刻早就在顫抖了。
“想吐就吐出來吧,你又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百姓而已,能夠忍耐這麽久的時間還能保持你的風度,這已經在我心中算得上是堅強的人了,你沒有必要強製性的硬撐下去。”
崇禎一聽這話,那一直強製著若無其事的臉似乎被無情的打破,臉從正常的人色,轉換成為了一種可怕的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