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往事
蕭鈺將手中的棋子放在了棋盤上微微回頭打量了下一臉正色的毛文龍擺擺手；“行了，我用不上你這麽大的尿壺，給我滾回去準備吧，快的話，他們今天就要回來了。”
毛文龍欣喜的轉身離開。
崇禎看著那遠去的人影指了下；“他是一個悍將，甚至來說有時候還不聽從調令，你是怎麽將這麽一個人給收複的。”
毛文龍崇禎是了解的。在孫承宗還在擔任薊遼督師的時候，就提到過毛文龍有殺良冒功的習慣，隻是那個時候，因為他在那邊牽製了金，自己也就將這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對於他冒領軍餉的事，也不進行追究。
就這麽不聽話的刺頭，蕭鈺居然將其拿捏的服服帖帖的，這讓崇禎有些好奇的伸出手問了下。
蕭鈺看著蹦躂著如同小孩子一般的毛文龍；“他啊，他是有些小毛病，但都不是什麽大毛病，殺良冒功和冒領軍餉，這其實還不是你做出來的，你要是在他第一次做出這種事的時候嗬斥一頓，他那敢那樣。”
蕭鈺說完似乎想到了往事。
當時，他奉命掌管薊遼督師，那時候的遼東諸將中，也就是祖大壽和趙率教對自己聽一些，袁崇煥、滿桂、毛文龍等人對於自己完全就是看不上。
這也怨不得他們，當時自己才不過二十歲，從曾經的不學無術直擔任錦州副總兵，就這一點，對於他們那群戰場廝殺上來的將領，自然是不服氣的。
毛文龍在接到自己的軍令後，硬是活生生拖延了三天時間不說，還跟自己 頂嘴。
打心眼的就是對於自己不服。
而讓這群人對自己刮目相看，那還是幾場和代善以及阿敏之間的戰鬥，可謂是連戰連捷，將逼近錦州的金兵打了出去不說，還將防線推進到了大淩河。
在這樣的基礎上，自己才算是獲得了眾人的認可，隨後，自己恩威並施，才讓毛文龍改掉了他的臭毛病。
“這麽說，到還是我的錯了。”崇禎聽著蕭鈺回憶著往事，一臉憋屈道。
邊上，滿桂聽到這後拱手；“陛下，這可是真的，當時大帥來的時候，我可是打心眼不服氣的，一個毛頭小子能有什麽本事，可是後來，神了，雖然我們和金兵作戰會吃虧，但是和以往連戰連敗相比，簡直不要太爽。”
“好了，不提這些了，都過去了。”蕭鈺說完，從邊上取過了棋子後看向崇禎；“來，下完這一把後咱們就休息吧，不然等兩天，想休息，恐怕都是一種奢求了。”
永平總兵府，才從城牆上下來去探望了傷員剛回來的趙率教才喝了一口茶，朱慈炯就從外麵跑了進來。
這兩天來，朱慈炯也算是進行了一定的蛻變。
雖然在麵對大順軍進攻的時候依舊還會露出膽怯，但是起碼，在見到屍體和傷員的時候，不在是以往見到就會嘔吐的模樣。
“怎麽了，從你的眼神中，似乎是遇到了什麽驚訝的消息。”趙率教打量了下朱慈炯問道。
朱慈炯嗯了聲按住腰刀；“將軍，守衛北門的前衛匯報，李自成的兵力不知道什麽原因，讓開了北門。”
哦……
趙率教愣神了下起身看向了北門道；“走，咱們去看看。”
北門，守衛的前衛見到趙率教過來，他拱手上前後道：“將軍，闖軍撤離了。”
看到了，曾經圍在外麵的大順軍現在是空無一人，整個通往山海關的道路上，完全出現在自己的眼中。
“你師傅真是神人啊。”看向遠處的城牆良久，趙率教微微回頭對朱慈炯道。
朱慈炯有些不明白。但是他知道，趙率教嘴中說的師傅，一定指的是蕭鈺。
“難道他……他早就知道這一切。”朱慈炯咽下了口唾沫探出手指向了北麵後問道。
趙率教頷首點頭；“是的，在離開永平的時候，你師傅告訴我不用擔心被圍困，因為他們會讓開道路，而我軍在他們讓開道路後，晚上就可以進行撤離。”
這究竟是什麽人啊，聽趙率教這麽一說，朱慈炯內心真的有些想不通了。
不過他也沒有時間去想，趙率教已經下達命令準備撤離了。
北門讓開了，李自成在接到消息後，並沒有讓大軍展開進攻。
李岩告訴了自己，一旦讓開了北門後，就不需要進攻，隻要等到晚上，城牆上的明軍就會撤離。
而在撤離中，李岩的建議是不進行追擊。
用他的意思來說，那就是明軍雖然戰了兩天多，但是精氣神依舊還在，倘若過分追擊，恐怕會引起山海關方向的兵力出來接應。
大軍糧草其實並不充足，倘若讓山海關兵力衝出來，就有可能會讓他們左右迂回。
五六萬人，不多，想收拾他們，也不急於這一時。
因此，他在等，甚至此刻已經是三更天了，他的中軍營帳依舊還亮著燈光。
他在等待消息，等待明軍撤離的消息。
“陛下，休息吧，看來今天他們是不會撤離的。”邊上的侍衛見李自成又一次泡上了一杯濃茶的喝著，他小心翼翼的上前低聲問道。
李自成抬眼看了下自己的侍衛擺擺手指向外麵；“得不到消息，朕如何能夠睡得下呢。”
他抬眼看向永平方向，隨後看著也是一臉疲憊的侍衛；“你們下去休息吧，這是我軍中軍，敵人過不來，朕這裏，不需要這麽多的護衛。”
李自成這話讓侍衛十分感動，但是，他們還沒有愚蠢到真的就要離開的地步，因此也就退後到了一邊陪伴李自成。
營帳外傳來的腳步聲讓李自成有些激動的往外麵看了過去。
隱隱中，一個人影走拉過來，而這昏暗的火光讓他看的有些不清楚。
他不得不往前走了幾步再次踮起腳尖看了過去。
火紅色戰甲，而整個軍營中，也就是紅娘子和她的侍衛親兵是這樣的打扮。而看那身高，這不是紅娘子，而是她的侍衛親兵。而這幾天，就是她的兵力在負責進攻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