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藥靈

  靈沙醒來時，已經過了一周餘，隻覺得自己似乎一次比一次昏倒後醒來的時間長了，醒來時，屋內隻有玉鈺一個人，正拿著手帕為靈沙仔細地擦臉。


  “玉鈺，我……唉……我睡了幾日了，其他人呢？”靈沙虛弱地說。


  “夫人！！！你終於醒了？”玉鈺驚喜地叫了一聲。


  “快！快來人！去告訴爺，夫人醒了！”玉鈺激動地叫了起來。


  靈沙皺了皺眉頭，輕輕拍了拍玉鈺的手，道：“別……別叫他，扶我起身。”


  玉鈺這才停下口，立馬將靈沙扶了起來，道：“夫人，渴不渴，需不需要喝點水。”


  靈沙點了點頭，玉鈺扶穩靈沙後，又立馬跑去幫靈沙接了杯水，端到靈沙跟前，看著靈沙一飲而盡，靈沙喝了這杯水後才覺得喉嚨沒有之前那要幹，發聲更容易些了，於是將空杯子放到玉鈺手中，道：“你還未回答我問題呢？我睡了幾日，還有太太那頭怎麽樣了？”


  玉鈺將空杯子放回桌子那頭後，轉身對著靈沙說：“夫人放心，太太她好了許多了，夫人睡了有六天了，玉鈺都怕夫人就這麽睡過去了呢！”說完眼眶紅了起來，跪在榻前拉著靈沙的手久久無法放開。


  “夫人不知……（哽咽了一下）您睡的這幾日發生了什麽事……嗚嗚……”話未說完玉鈺便哭了起來。


  靈沙聽完著急地道：“發生了何事？可是……稀綠院那邊又出了什麽問題？”


  “不對……珍珠呢？她去哪裏了？”靈沙反手抓著玉鈺搖了搖，見玉鈺一直哭不回複自己，便感覺有些大事不好了，準備起身，卻四肢無力地癱倒回去。


  玉鈺見此急忙阻止道：“夫人便莫要動了，您剛醒，若是再出什麽問題，這飲露閣也就跟著倒下了……嗚嗚……”


  “那你便說……慢慢地說，我可以承受得了……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靈沙含淚哽咽著說。


  “夫人……嗚嗚……在夫人暈倒後的第二天，太太的人便來飲露閣帶走了珍珠姐姐，那時候夫人暈著，爺……嗚嗚……他出去了，第三天便有人傳來消息，珍珠姐姐她謀害鳳姨娘……在鳳姨娘的藥裏下了紅花……被太太轉賣出去……等爺回來時已經太遲了……姐姐她被轉賣了好多個地方，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了，現在玉鈺也不知道珍珠姐姐去哪兒了……嗚嗚……”


  靈沙一聽，瞪大眼眼睛，眼淚沿著臉頰就這麽掉了下來，手指顫抖著指著門外道：“她們……她們……怎麽能這樣待我……我……”靈沙氣急竟然噴了一口血出來，鮮紅色的血液在地上化成一朵花，看著眼前搖晃得厲害的玉鈺，靈沙便這樣又暈了過去。


  ……


  靈沙再次醒來時，林舒坐在自己旁邊，拉著自己的手，著急著摩擦著，見自己醒來，驚喜地扶著，連聲問到自己有沒有哪兒不舒服的，隨後又忙出忙外地給靈沙拿東西。


  靈沙看著他，隻覺得他仿佛比以前蒼老了許多，終還是忍不住伸出了手阻止他繼續忙碌，麵無表情地質問他，道：“我就問一件事，你如實回答我……”


  林舒僵住，歎了口氣，坐到靈沙的榻前，與她麵對麵，說：“好！你問。”


  靈沙忍著淚水，不讓自己哭出來，啞著嗓子道：“珍珠……是不是找不回來了……”


  林舒沉默了許久，低下了頭，臉色痛苦又愧疚，靈沙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拉著林舒的手，大聲喊了出來道：“你說呀！你說呀……是不是……嗚嗚嗚嗚……珍珠……你們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這樣對我……嗚嗚……”


  林舒忍不住紅了眼眶，抬頭看著已經哭得不能自我的靈沙說：“對不起……靈沙……”


  靈沙一聽，邊哭邊大笑了起來，說：“嗬嗬嗬……對不起？嗬嗬嗬……不！是對不起的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也不爭不求哪些東西了……嗚嗚嗚……”


  “林舒……（哽咽了一下）我從來不曾求過你，這次我求你了，我遇見她時答應過她，不會放她一個人的，她還那麽小，那麽善良，雖然有時性子急了些，但是禍害人命這種事情，她絕對不敢做的，求求你了……把她還給我好麽？我會帶她回江府的……嗬嗬嗬嗚嗚嗚……”靈沙哭著說。


  林舒一聽心疼得要死，一把抱住了靈沙，道：“靈沙……你別這樣……是她……自己承認的，思露苑的上上下下都聽到了，珍珠她自己認的……我全院都盤問過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定是有什麽苦衷的……我求你了……一定要把她找回來……嗚嗚嗚……”靈沙靠在林舒的肩膀上，不相信地搖了搖頭，隨後嗚嗚地大哭了起來，林舒第一次見靈沙哭得如此，心裏又心疼又不知道怎麽安慰她，雖說對外說找不到珍珠了，實際上在昨日林舒就已經找到珍珠了，隻是珍珠如今的狀況不適合見靈沙，若是靈沙知道了珍珠現在淪落青樓，且難以脫身，以靈沙的性格，怕是死也會去找珍珠，如今靈沙身體大不如前，再這般大起大落地受刺激，怕是很難熬下去，於是林舒為了保住靈沙，隻能活生生把這個消息咽下去，感受著靈沙在自己胸前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林舒一隻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部，另一隻手在靈沙看不到的地方，緊握成拳，最後閉上眼睛，安扶著靈沙道：“你放心，我會加派人手去調查，掘地三尺也會幫你把珍珠找出來的，如今你必須答應我，好好養好身子，這樣你才有力氣去找她不是麽？”


  靈沙一聽，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立馬點了點頭，躺了回去，說：“好，我會好好休養身子，你一定要幫我找到珍珠，隻要能找到她，我什麽都願意做。”


  林舒一聽心裏愈加難受了，忍著想告訴她真相的衝動，摸了摸她的臉，看著她哭著卻忍著哭意，躺回去的樣子，心裏默念著，隻希望以後她知道真相後，莫要怨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