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藥靈
引魂香被點燃後，悠悠發出淡淡的香煙味，瞬間籠罩了整個屋子，漸漸浮現一些畫麵……
我從幻境中看到靈沙與林舒成親的一年後，那時候的林舒已經高中，在朝廷有了職責，這一年來靈沙為他請來各種名師，更是找了許多人脈，讓他拜了帝京有名的夫子莊老夫子的門下，在莊老夫子的教導下，林舒也很爭氣，在第二次科考時雖未高中狀元但也考中了榜眼這一名次，被當今聖上授予翰林院編修之職，官職雖小但是貴在總算是得償所願，也讓林舒不負祖上所願，光宗耀祖了。
一家子在帝京憑借著靈沙的財產，這日子也如想象中般過得風生水起，靈沙平日裏除了管理內宅的事外，時而煉藥提供給自己手頭上的藥店賣，因靈沙煉就的藥療效好，在帝都裏很是熱銷，因此有了這筆收入，也好支撐林家的花銷。
這一日，林舒去了宮裏任職，一直到晚上還未歸來，林府一晚上都籠罩在一股不安的情緒中，靈沙與林母在大堂裏心燥不安，林母更是著急得來回走動，嘴裏念叨著：“怎麽去了這麽久還未回來。”
靈沙心裏也著急，但是還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等消息，心裏總有不詳的預感，命去宮裏打探消息的人，一去久久不歸，靈沙直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但是自己畢竟是這後宅之主，若都自己慌亂了，隻會給林舒添麻煩，所以內心一直勸自己要冷靜。等了許久終於看到了宮裏的人來了，靈沙起身走到林母跟前扶著她，便走到了那群人跟前。
前排的站著一位公公，似乎著急著趕來的，頭上的汗水還未來得及擦，對著林府一行人道：“傳聖上口諭。”靈沙看了看那些個人，未見林舒，心裏頓時不知所措，知可能發生什麽大事了，心裏戰戰兢兢，指尖涼得發抖，但還是扶著林母對著那位公公跪了下去。
“傳聖上口諭，命林少夫人現立馬進宮覲見。”隻見那公公用又尖又細的嗓音道。
“民女遵旨。”靈沙說完便扶林母起身。
林母走到公公麵前問：“請問公公是否是舒兒在宮中發生什麽事？”那公公拿出手絹擦了擦汗，並未理會林母。
靈沙實意珍珠，珍珠從袖口裏拿出一袋銀子伸手放到那公公跟前，靈沙道：“公公辛苦了，這是林家的一點小小心意，不知林舒發生什麽事，要民女立刻進宮覲見。”
那公公收下那袋子東西，才好聲好氣地說：“夫人便別問了，快些進宮，不然便來不及。”
隨後又示意靈沙過去，小聲在靈沙耳邊道：“我不便透露，隻能和夫人說林大人……怕是……唉～夫人快些進宮吧。”
靈沙聽到此心裏咯噔了一下，腿軟到差點倒下，被一旁的珍珠扶住，道：“快！快！快叫馬車，我要現在立馬進宮去。”
語畢珍珠便立馬命人找來馬車，靈沙便在珍珠的攙扶下上了馬車隨那公公入宮去了。
留下林母看他們的神色知事情怕是不妙，又知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便命人到自個家佛堂麵前做準備，自己則跪在佛主麵前為林舒祈福。
……
帝京的夜晚，月光皎皎，安靜地知聽到蟲鳴音，突然一禦馬的與車輪碰撞石頭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兩輛馬車急促的朝宮內行駛，車外傳來馬夫一聲聲“駕”，車內則無人發聲，靈沙呆呆地盯著某處，眼淚劃過臉頰在下巴處一滴一滴地墜落在自己的紗裙上，在裙擺上暈開，想一朵盛開的梅花，一旁的珍珠看著靈沙流淚也忍不住小聲地抽泣著，看著靈沙一副失了魂魄的樣子，終於忍不住，搖了搖靈沙的手道：“小姐你倒是說說發生了什麽，你如此樣子……嗚嗚，太讓人擔心，姑爺那邊到底是怎麽了……嗚……那宮裏的公公到底和你說了什麽，讓你變成這樣……嗚嗚……”
靈沙睜著眼睛，可淚水還是從眼睛裏溢出來，轉看著珍珠終於有些忍不住，嗚嗚了起來。
“若是他出了什麽事，我也不想活了，我本想著我隻是來回報他的恩情的，可如今我深陷其中，已經入了髓，若他沒了……”說完停頓一下，看著珍珠，撫摸著她的臉頰，道：“你等我去後，便去蕎姐姐那裏，她會替我好好照料你的。”
靈沙說完又紅了眼眶，眼淚抑製不住地往下掉。
“小姐，莫要胡說，姑爺吉人自有天相，珍珠不走，珍珠會一直陪著小姐，小姐生珍珠生，小姐死珍珠死。”說完跪了下來，朝著靈沙磕了頭。
靈沙看了看她，閉上了眼睛，眼淚隨著墜落，道：“林舒不知在宮中犯了何事，我此次入宮怕是凶多吉少，珍珠不改為了我們而放棄自己，你有你要過的生活，我一會入宮，他們是不會讓你進去的，你也別瞎等，回林府幫我安撫太太，若是……我沒了……你把我手頭上的店鋪和銀子分些給太太，剩下的便留與你自己，找個家事清白的嫁了吧。”
珍珠聽完，著急地哭了起來，朝靈沙猛個磕頭，道：“不！珍珠不走！珍珠就等著小姐，若小姐沒了，我安排好太太，珍珠便隨小姐而去……”
“珍珠！唉～你又可苦呢。”靈沙生氣地道，隨後難受地抹了抹眼淚。
“珍珠的命是小姐救下來的，是小姐給了我家的感覺，若小姐沒了，珍珠的家便沒了，那活著又有何意義。”珍珠哭著說。
“你……”靈沙一雙眼睛又紅了起來。
“唉～也好，隨你。”說完閉上眼睛，倚靠在角落裏，黯然傷神。
……
靈沙一行人的馬車在公公的帶領下過了，直接通過了永定門，被宮人們帶進一金碧輝煌的屋子前，屋子外一群人跪拜伏地，誰也不敢站起來，公公將靈沙帶到門前，朝裏麵喊：“奴婢奉旨已將林大人的夫人帶到。”然後拉著靈沙跪下。
裏頭回應了聲“傳”後，公公將靈沙帶了進入，入室後隻見林舒躺在一張黃花梨榻上，一臉蒼白無血色，閉眼一動不動，胸前的白色內衣染上了鮮血，似一朵朵盛開著的梅花，靈沙瞪大眼睛，眼淚一湧而出，今日早與他道別時，他還說今日發放俸祿，等回去的路上想去玲瓏閣買一支發簪，作為禮物送與自己，如今他卻似無了生機般地躺在榻上，靈沙瞬間跌倒在地一副失了魂魄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