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藥靈
靈沙接過丫頭的茶杯，與林舒對視了一下，雙雙含笑，伸手將茶杯舉向林母，對著林母道：“母親請喝茶。”
林母眼裏這才開始有了些笑意，微微點頭，接過二人的茶杯都飲了一口，便隨手遞給於鳳，對著靈沙二人道：“行了，起來吧。”
“謝母親。”二人齊聲道
林舒先行起身，珍珠還未來得及上前去扶靈沙時，林舒已經先行扶起靈沙，這樣讓剛朝前走了一步的珍珠刹住了腳，捂著嘴偷偷笑了起來。
這姑爺待小姐真好，倒是讓我沒活可幹了。
於鳳剛接過林母的茶杯後，讓一旁的丫頭端下去，便看著林母讓二人起身，林舒扶起靈沙，二人相視而笑，靈沙嬌羞的樣子，於鳳瞬間覺得這場麵有些刺眼，手在裙擺間緊緊地握成拳，心裏恨不得把靈沙吃了，心想這女人是沒了骨頭麽，處處都得公子扶著，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還有那丫頭珍珠是死了嗎？自己家的小姐都不會伺候著麽？這林夫人也真是沒用，枉費我舍棄了林家老宅跟著他們娘倆吃苦受累，還如此盡心盡力地伺候她，可她一下子便被那玉鐲子迷了眼，放過那賤人，真是沒用！
於鳳心裏越想越氣，手指緊緊地卷在手心，尖尖的指甲在手心裏留下一個個又深又紅的月牙印，瞪著一雙眼睛，但又自覺安慰自己，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隨後眼球一轉，放開了手指微微一笑，朝前一步道：“嗬嗬嗬，少夫人和公子感情可真好呀，讓鳳兒看著好生羨慕呢，太太你說是不？”說著轉身伏在林母的雙膝前，一副可愛天真的模樣。
隨後又笑著說：“隻是太太這一個早上的，都一直在等……唉～也未用過膳，鳳兒擔心太太餓著，便勸太太先用些，太太就是不願意吃，說是要等公子一道才肯用膳，說要一家人整整齊齊用膳才好。”
於鳳又一副擔憂又傷心的樣子道：“這太太前陣子才剛剛養好的身子，如今卻……”
於鳳停頓了一下，有意無意地看著靈沙，然後兩眼淚汪汪地說：“鳳兒是怕太太餓壞了身子，可太太就是不聽鳳兒的，可要保重身體，不然鳳兒該難過傷心死了。”說著拿起手帕假意擦淚。
“母親可是餓得很，是兒子的不是，來人，快傳膳。”林舒一臉驚訝地說，並馬上命人拿來吃食。
心想自己本是想幫靈沙畫眉，竟耽擱了如此多時間，竟餓著母親了，心裏很是愧疚。
“公子和少夫人新婚燕爾，而且少夫人初來府上，有些地方不習慣，太太理解，所以才沒讓人去催公子過來的，可竟這樣忍著等著公子過來呢，鳳兒很是擔憂啊！”於鳳說
“如今公子和少夫人過來了，可得快些傳膳，太太怕是要餓暈了。”於鳳又說
“是兒媳的不對，請母親原諒。”靈沙說著便跪了下去。
一旁的珍珠看著於鳳那裝模作樣的樣子，心裏忍不住想罵出口，本來好好的，又讓那小賤蹄子說得好像是小姐故意害得夫人如此似得，看看小姐又一臉愧疚懵懂無知的樣子，更是著急得很。
林母看著靈沙向自己賠禮道歉，又自覺在靈沙麵前立了威，想來以後不被靈沙輕看，在下人麵前也多了些臉麵，心情便舒爽了許多，見於鳳幫自己給了靈沙一下馬威，便加喜歡於鳳了。
“鳳丫頭最是體貼心善了，快些把眼淚擦擦，我沒事，也確實是等餓了，這事你們二人確實有錯，雖說我們家不是什麽名門望族，但也是書香門第，所謂無規不成圓，我們還是守著些規矩好些。”林母說
“是兒媳定謹記母親教誨。”靈沙說
“如此便好，快起來吧，傳膳吧。”林母言，說完便起身由於鳳扶著走了下來。
……
下人們準備好飯菜，林家三人用完飯後，林舒回書房讀書去了，靈沙則留在林母身邊陪林母聊聊天。
“這個家呢，沒什麽複雜的關係，我們林家到林舒他爹那一代便沒有兄弟姐妹，祖上都是讀書人，林舒他爺爺當時在當地也是個小官，家裏頭也是那時候富裕起來的，後來去世後林舒他爹不爭氣，才開始漸漸落魄，後來他爹也去世了，家裏的宅子也被族人霸占。”
“我和林舒被趕了出來後，所幸我和鳳丫頭精明，偷偷帶走了所有他爺爺留下做布料生意店的地契，轉賣出去拿了銀子後便帶著林舒跑回我娘家那個縣裏邊生活了，那時候日子也算過得去，後來林舒入京後叫我一道過來，我變賣了蘇州所有的家產便來了這邊，後來的事你也知道，這買宅子、買下人、娶了你花費了許多，如今我這手頭上也……唉～說起來當真是羞愧呐~”林母說
“母親的話，兒媳明白，兒媳的父母為兒媳留下很多嫁妝，況且兒媳在未嫁林家時也說過，願意幫助相公平步青雲，自然也包括把後宅打理妥當的，母親請放心。”靈沙說
“你如此說我便放心了，你未入門前，這宅子都是我和鳳丫頭打理的，如今你來了，我便放手交於你，若有不懂的可以和我說，或者問鳳丫頭。”林母說
靈沙聽林母又提起了於鳳，心想著之前珍珠和自己說的話，內心頓時有些不舒服，但是還是笑著說：“母親，我其實從剛剛就想問了，我看你身邊的鳳丫頭好似與其他丫頭不一般，是有何緣故嗎？”說完微笑著看向林母
“哦！對！我還未和你說說鳳丫頭呢”林母說
林母隨後整了整衣袖，坐正了正身子說：“這鳳丫頭，從很小的時候就在我身邊了，她和這宅子裏的其他丫頭不同，我和林舒被趕出來的時候，也帶走了幾個平日裏貼身伺候的人，我準備回娘家時便都還了他們自由身，後來所有人都走了，就她追到我麵前來說，死也要跟著我走，想著她之前與我有恩，且在我身邊伺候得許久，我便帶她一同回來娘家那個縣城，我早就把她的身契還與她了，她卻還願意陪在我身邊伺候著我，一開始我剛回那邊，苦得很，她邊在一旁幫忙幹活，也沒喊累喊苦，就這樣便陪了我這麽久，我很是感激她這份情，她在我這裏也和我親女兒般了，我也希望你們好好相處，那丫頭是個機靈的，但也敏感，切莫把她當真的丫頭，傷了她的心。”林母說完看了看靈沙
靈沙微微一笑，嘴邊梨渦若隱若現，說：“我明白母親的意思，於鳳姑娘對母親有恩，我自然是會好好待她的，母親請放心。”
林母點了點頭，看了看外頭的天，知天色不早了，便揮了揮手道一句“我也累了，你便回去吧。”打發了靈沙。
靈沙也行禮告退。
……
玲瓏閣裏重重煙霧漸漸散去，隻見眼前的幻境逐漸模糊，餘留一屋子的煙香，我看了看台上的香，再回頭看了看榻上的女子，隻見她眉頭緊皺，手指微微一收，便知這引魂香的第一段已燃完，那女子怕是要醒過來了。於是便吩咐流雲，上熱茶，等待她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