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6章 兩難
“話可不要亂講！”程敏心裏咯噔一下，“我已經斬殺劍盟不下百人了，你若是還懷疑我的忠心，可就有點讓人寒心了。”
“瞧你緊張的，哈哈哈，開個玩笑而已，你非要自己的當真。”
“玩笑？這種玩笑今後還是少開的好。”
魅姬咯咯地笑著，“說起來，我和秦衝可是老相識，不瞞你說，在遮雲國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這小子日後必成大禍，他逃亡霧之國的時候，我還親自帶人追擊過，那時候龐靖輕而易舉就將我擊退，知道用的什麽武器打敗我的嗎？”
程敏搖搖頭。
“啊哈，一塊蛋糕！羞恥吧，多麽羞恥，回去之後我拚了命地修煉，終於突破到了武王，七大將的人選也重新洗牌，魔鏈技術的研發，讓武王這個門檻變得不再那麽高，這半年多來，大公國可是突飛猛進呢。”
兩人已經走到了程敏的宅院前，程敏歪著頭看了她一眼，“我還是不明白，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隨便說說，不要總是把我的來意當做是別有用心，我可是七大將裏麵最為單純的一個。”
“你單純？誰信誰才是傻子。”
“好吧，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壞消息的，出於咱們私底下的友誼。”
程敏急忙把她請了進來，看得出來這個不太正經的女人這一回沒開玩笑。
“我要喝酒。”一入座，魅姬便吵著要酒。
“現在可是戰備時期，軍令裏可不允許隊長以上級別的將領飲酒，我知道你一旦喝起來就不停，還是改為喝茶吧。”
魅姬砰地一拍桌子，“去他軍令！反正現在城中級別最高的就站在我麵前，我怕什麽，我要酒，不單單是為了我，估計聽到那個消息之後，你也想要喝它幾杯。”
程敏也不矯情，酒精對她們的麻醉很容易驅散，就看喝酒的人是誠心想喝酒還是解解饞了。
她挑了幾瓶放在桌子上，論酒量程敏起初很差勁，但之後也一點點地練起來了，作為風暴公爵的義女，總是會出入一些聚會。
脫了軍裝，她的身份更趨向於一位名媛，而且還是風暴城裏十分有名氣的一個美人。
“現在可以說了吧。”程敏坐穩後，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我隨時都可以，就怕你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我已經準備好了。”
魅姬把桌上的小酒杯扒拉到一邊，擰開瓶塞，十分豪爽地朝著嘴裏倒，“那我可就說了，由於戰況的失利，你的處境非常的不妙。這次領導七個戰團作戰的是百戰將軍孟關白，你對此人了解多少？”
“在公爵的那次宴會上，這個人好像也到過場吧，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
“恩，那天晚上他確實來了。這個人對你表現出了很濃厚的興趣，他是大公國裏最年輕的百戰將軍，連三十歲都沒到，風暴公爵和殺戮大公都在全力拉攏的一個人，這一次請他出麵，孟關白和大公大人之間是有協議的，其中一條協議就包含你在內。”
程敏臉色頓時變得慘白，這條協議不用猜也知道是什麽。
“我就不多說了，這個人實力極強，而且我差人打聽，他心裏麵很變態，他的正妻據說是不堪淩辱投井自殺，你過去的話，隻能做個小妾。更糟糕的是，他還把自己的女人當做是展覽品拿去炫耀，供一些朋友們享用，他們會拿自己的女人換著來玩，這個人臭名昭著，但是打仗十分的凶狠，連軍部的那些老頭子們都得容忍他的小癖好。”
程敏一顆心已經墜入到穀地裏去了，嫁給這個人還不如嫁給虛偽的荀長安。
“你很幸運因為你是公爵大人的義女，你也很不幸也是因為這個。公爵大人膝下無子女，很多人對你產生興趣多半衝著的還是你的身份。蹂躪你、摧殘你，都是對公爵大人的一種報複，他們不敢跟公爵大人叫板，也就隻好用這個法子了。”
“我該怎麽辦？”她慌了，徹徹底底地慌了，“你在大公國生活了這麽多年，又是少有的女將，你一定知道怎麽應對這種辦法的對不對？”
魅姬很讓人失望地搖了搖頭，“我的身份和你可不一樣，而且我的能力讓那些大人物看起來更像是一頭野獸。當年我繼承這種能力就是為了擺脫這樣的結果，隻好對自己狠一點。”
她咕咚咕咚又灌了一通酒，擦了擦嘴話音一轉，“不過，也有兩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你快說說看！”
“第一個，去投奔你的老相好，和他一起死。”
“魅姬，你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
“不不不，我可是認真的。你要是真的做了，我不會告密的，甚至不會阻攔你，但到了戰場上相見，我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那我母族怎麽辦？”
“公爵的義女反叛，自然是誅滅全族，這就要看你夠不夠狠心啦。”
“不行，這絕對不行！第二個辦法呢？”
“殺了秦衝！”魅姬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搶下這兒最大的功勞，到時候你去找公爵大人情願，他也有底氣和理由拒絕那位孟將軍的要求。你隻要答應了，我會全力協助你！”
“殺、殺秦衝……”程敏頓時傻愣住了，這局勢是一步步逼著她要下死手。
在踏上戰場之後，她已經是狠下心對著劍盟的人痛下殺手，即便最終劍盟倒下了，她也不會對那些熟悉的人下手，大不了避開，可現在她已經是自身難保了。
“很難，我知道。不用急著下決斷，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喝酒。”
程敏把杯酒扔到地上，也是對著酒瓶猛灌，她心裏委屈，她心裏難受，她好想哭，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
她很想靠在一個有力的臂膀裏大聲喊，她真的快撐不住了，好累啊，真的是好累啊……
“這位孟大人一旦達到這裏，肯定會立即召見你，對你提出一些要求，你千萬要小心應對好。”魅姬沉聲道，“明天黃昏左右，先頭部隊就會到達了。荀公子已經放棄你了，他沒辦法和這位孟大人爭，十王子已經戰死，很多人把責任推到公爵大人這裏，責怪我們進攻失利，作為領軍者，也就是責任扣在了你頭上，奪下西域，重創劍盟的強者，這些都算不得功績，你要麽認命，要麽反抗，兩者中選其一。”
要麽認命，要麽反抗？！
程敏感覺心在流血，我該怎麽辦？我到底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