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斷劍之謎
“嗯？”
剛剛把殘本遞到秦衝的手中，老者突然眼睛一眯，射出一道寒光。
“怎麽了？前輩，有什麽問題嗎？”
秦衝內心驟然一緊，忐忑的問道。
盡管老者隻是一個表情，但秦衝卻感覺到了一道如山嶽般的壓力撲了過來，讓他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你背上那柄劍，可不可以讓我看看？”老者雖然是問詢，但卻有種不容置疑和反對的威嚴。
“劍？”
秦衝微微一愣，強烈的不安起來。
終於有人注意到他的劍了麽。
這柄劍終不會平凡，他很肯定。
但那麽早就被人認出，恐怕不是什麽好事情。以他目前的實力，隻需一個稍微強大一些的內門弟子，就能讓他絕望。
“放心吧，老夫見過的劍不知凡幾，豈會不明白劍是劍修的命這個道理。況且，我老頭子再不要臉，也不會要你的劍，隻是想看看。”
似乎是看出了秦衝的擔憂，老者笑著解釋道。
“你要不要臉誰知道？”秦衝在心裏嘀咕了聲，麵色有些淒苦。
以老者的身份，就算秦衝不給，恐怕也有的是手段留下這柄劍吧。
這種時候，秦衝隻能寄希望於獨眼老人信守承諾，不是食言之輩了。
遞過斷劍，秦衝分明看到，老者身軀有一刹那的顫抖，不過瞬息就恢複了。
“好劍！”
隻是略作揮舞，老者頓時變得如癡如醉，眼神中顯得極為迷離，下一刻，便是轟然叫好。
“這柄劍，在整個萬劍宗，也不多見，其等級之高，十分罕有。”老者收了劍，把劍還了回來。
“罕有？老頭，你說這柄劍罕有，那它是什麽等級。”何心瑤好奇的也拿來看了下，問道。
“老頭？嘿嘿，你這小女娃，居然敢這樣叫我，當真是調皮至極。”老者並不生氣，反而嘿嘿一笑，沉聲道：“現在我可不能說，等這小子實力足夠了，自會知曉。”
“切，我看你是不知道吧？”何心瑤不屑的撇了撇嘴，譏諷道。
“你激我也沒用，老夫可不吃這一套。”老者一下就拆穿了何心瑤的小伎倆，摸了摸下巴的白胡道。
“哼。”
被人當眾揭穿，何心瑤臉蛋一擰，翹著嘴唇重重一哼，不再說話。
“前輩既然知道斷劍是什麽來路，何不告知於我，免得讓我心生不安。”原本秦衝對獨眼老人並未太過在意，但這幾句話下來，卻已明白此人絕對不凡，也許能解開他心中的疑惑。
“小娃娃，你不要著急，總有一天，這一切你都會知道。”
頓了頓，老者竟然忌憚的看著斷劍，道：“此劍雖好，但其暴吝之氣太重，應該是此前殺伐太重所致，你要妥善使用，千萬不要被其迷失了本心。否則，最終你會成為劍奴，成為一個殺戮工具。”
“劍奴？”
秦衝有些茫然的握緊了斷劍，感觸著劍身傳來的冰涼氣息，猛地一個激靈，難以置信的道：“怎麽會？”
“劍修以劍為生，靈劍就是劍修的生命，一些劍修實力強大，靈劍飲血無數，最終會讓靈劍原本的氣息消失殆盡，成為一柄凶器。所以，你要好自為之，不要輕易被憤怒衝昏頭腦，以免被其侵噬，最終釀成大錯。”
老者說完，便是閉上了雙眼，不再理會兩人。
秦衝還想繼續問點什麽，卻被何心瑤一把拉走，鬱悶的想吐血。
“幹嘛拉我？”秦衝沒好氣的道。
“你別奢望啦，那老頭不願意說的話，你就是殺了他，也問不出個名堂。”何心瑤解釋道。
“你知道他的來曆？”秦衝問道。
以何心瑤的背景，如果她認識獨眼老人，秦衝一點也不奇怪。
“不知道。”
何心瑤搖了搖頭：“我隻知道他輩分很高，在木劍宗，幾乎所有的人見到他，都要恭敬的行禮，就算是我師傅也不例外。至於他的名字實力什麽的，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回去我可以問問我師傅。”
既然何心瑤都不知道，秦衝隻能失望而歸。
但是今天老者說的應該不是假話，這柄灰色斷劍，殺氣真的很重。
在擊殺三紋豹之時，秦衝就已發現，斷劍會自主的吞噬血肉以滋養劍體。
今天獨眼老人給予的神秘感，讓秦衝更加篤定，灰色斷劍的來曆，隻怕不是那麽簡單。
“秦衝，你真的不加入我們木劍宗麽？”何心瑤還不死心，一路上都在秦衝耳邊說木劍宗的好。
“我說大小姐，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暫時我隻會去火劍宗。”秦衝有些無力的重複著。
他現在隻期待快點與何心瑤分開，否則，恐怕他會被耳邊不斷叨嚷的話語折騰得發瘋。
“就是他，他就是秦衝！”
就在何心瑤還想說話之時，不遠處傳來一道憤憤的聲音。
隨即，秦衝便是見到一個長得高大凶惡的年輕人，帶著三個跟班走了過來。
“他們是？”何心瑤疑惑的道。
“我也不認識。”秦衝搖了搖頭。
不過，他雖然不認識，但對方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很明顯就是找他的。
從這些人凶神惡煞的表情來看，顯然不是什麽善茬。
“你就是秦衝？”
為首的那名年輕人，直接站到了秦衝的麵前，帶著狠厲的眼神道。
“如果你要找的是外門中叫作秦衝的人，恐怕我就是了。”秦衝絲毫沒有被此人的氣勢嚇倒，淡淡的道。
這人的身份，秦衝並不知曉，但他後麵站著的一個跟班，秦衝卻是有些眼熟。
想了半天，秦衝才記起，那人，他上次去九竹宮時，在沈南燕那裏見過。
當時，此人是跟著張虎一起來的。
果然，那為首的凶惡年輕人，雙眼微微眯起，瞳孔中閃過一道凶芒，圍著秦衝轉了一圈道：“我叫張龍，是張虎的哥哥，想必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
說話之時，張龍猶如一條毒蛇，一直死死的盯著秦衝，像是預防他逃跑一般。
“哦？聽過，你是來替張虎找回梁子的？”秦衝不以為意的轉了轉脖子，拍拍腦門道。
在九竹宮之時，沈南燕就說過，張龍是不遜色於她的天才。
這樣的評價，說明張龍肯定有很強的實力。
所以，秦衝表麵看起來十分輕鬆，但也在暗暗警惕。
“小子，上次你趁著我弟弟不備，廢掉了他一條胳膊，這筆帳，你說說該怎麽算。”
見秦衝根本就沒有懼色，反而有些囂張，張龍那原本就狠吝的表情，愈加陰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