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並非是不可以
少年時的沈潤秋常執一把玄鐵重劍，每練武後，便是會去尋顧傾城，在她跟前大顯身手。
那時候的沈潤秋也時常同顧傾城提起，若是有朝一日能夠替皇帝排憂解難，替百姓們征戰沙場，便是了卻此生都無憾。
思及於此，顧傾城便是緩緩的抬起一張小臉瞧著墨白，終是一本正經的應了下來，“既然墨白是替潤秋表兄著想，那我也不該再去過問。”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麽，顧傾城又是眨著眼眸望向他，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帶著渴盼的光芒，嬌俏的小臉上滿是期待的表情，“墨白，我還有一件事情相求。”
對上顧傾城如此眼眸時，墨白自然是沒有辦法去拒絕，他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又是露出些許寵溺的溫柔來，“傾城，你若是有什麽事便直說，你我夫妻二人，倒是沒有什麽相求之說的。”
殊不知，顧傾城一直以來等待的就是墨白這麽一句話。
“墨白，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青衣樓？”
此話一出，顧傾城就親眼看到墨白的臉色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變得陰沉，她有些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這才是繼續說明情況，“墨白，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劉珺過兩日便是生辰了，我想選一些模樣生的好看的舞娘，在劉珺生辰之時，獻上一舞。”
青衣樓是京城中最大的煙花柳巷之地，而顧傾城作為顧家寵在手掌心的五小姐，自然是從未去往過這種地方，除卻是為了劉珺準備生辰禮以外，顧傾城倒也是想要解解心中的疑惑，親眼瞧一瞧那青衣樓的姑娘是不是如同劉珺所說的個個貌美如花。
見麵前的墨白始終是陰沉著一張臉，顧傾城忍不住微微嘟了嘟唇，一張小臉緊巴巴的皺了皺，許是心中有些不快。
瞧著麵前這嬌軟美人嘟唇皺眉的模樣，墨白便是覺得心頭一軟，恨不得直接將她擁入懷中一親芳澤，可墨白也知道，顧傾城是個極為單純的，若是自己的舉止過分衝動親密，隻怕會讓顧傾城會對自己心生畏懼的。
“即是如此，我帶你去並非是不可以，隻不過……”
提及於此，墨白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上下打量著顧傾城，她這般嬌俏明媚的模樣，墨白自然也是不希望被別人瞧去，若是想要讓她成功順利的進入青衣樓，隻怕還是需要好好的著裝一番的。
顧傾城哪裏會考慮的如此之多，她湊上前來，一雙黑漆漆的眼眸瞪得極大，又是帶著些許好奇的語氣追問道，“墨白，你說隻不過什麽？”
若是如此直接放著顧傾城進入了青衣樓，就恐老鴇精心培育的舞女們會紛紛失了顏色。
“隻不過，你需要扮成公子哥的模樣，若是我偷偷帶你進入青衣樓傳入了嶽父大人的耳朵裏，就算我是有幾條命，都是不夠受罪的。”
不論是過去仍舊在顧家府邸還是現在顧傾城嫁入了墨相府，顧紅生對顧傾城的寵愛疼惜從來都是隻增不減的，而後又是因為覺得自己委屈了女兒，便是對顧傾城事事關心，無一件曾忽視過。
聽到了墨白說出來的這些話之後，顧傾城是想也沒有想的就直接答應了下來，她重重的點了點頭，緊接著又像是鄭重其事的同墨白做出承諾般開口道，“墨白，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會給你丟人的。”
夜色悄然無聲降臨，顧傾城換了一身錦緞白色長袍，長及腰間的青絲挽起來，由上好的白玉製成的簪子束起，她手執一把翠色的玉骨扇，時不時的來回煽動著，瞧見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墨白時，她那一雙杏眸微微眯了眯，看起來倒是像極了京城中的那些紈絝子弟。
望著顧傾城這副風流倜儻的打扮，墨白隻是覺得心中突然升起一種異常的感覺，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後，故作淡定的向前走過來，“這衣裳穿得可還合身？”
因為時間緊任務重的緣故，顧傾城便是沒有再去量身定製男裝，墨白便是從自己的衣櫃中翻出了少時才能夠穿得下的錦緞白色長袍，起初他還在擔心顧傾城穿起來的時候可能還會不太合適，但這般瞧著，大抵便是能夠感覺到是合身的。
聞言，顧傾城上前兩步，抬起胳膊給墨白瞧，說著話的同時，她不停的眨著眼睛，又是忍不住微微癟了癟嘴巴，“墨白，這衣裳的袖子有些長。”
顧傾城從來都是錦衣玉食的，哪裏穿過別人的衣裳。
即便是這般好料子的綢緞，顧傾城也是穿不慣的。
如此辦法，已經是下下策，但是當墨白親眼瞧見顧傾城穿上自己的長袍時，心中便是感覺顧傾城不論是穿什麽衣裳都是好看的。
他難得放輕了自己的聲音，寬慰著顧傾城的情緒，“傾城，現在已經是卯時一刻，若是我們不早些出門的話，隻怕會耽擱了時辰。”
聽到這話，顧傾城也沒有再去鬧別扭，默默的跟在墨白身後一起出了府邸。
可是他二人身後不遠處，卻是有一人偷偷摸摸的跟著，他著一身黑色夜行衣，麵上由一麵紗遮擋住，隻能露出一雙帶著狠意的眼眸，而他的腰間，也藏著一把短匕首。
剛剛走入了青衣樓，顧傾城就瞧見不遠處的那老鴇扭著腰肢走過來，她的臉上塗塗抹抹的甚是多，各種香氣撲麵而來，倒是讓顧傾城不由得打了一個噴嚏，她踉踉蹌蹌的向後退了兩步，卻是撞進了墨白的懷中。
若是以往，顧傾城衣著女裝同墨白站在一起，旁人定是會認為他二人是郎才女貌，是絕配，但現如今的顧傾城衣著男裝，這般親密的舉止任由誰瞧去了，都會不自覺的認為墨白與顧傾城之間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
不過現如今在大遼，斷袖之癖已然能夠被人接受，除卻曖昧不清的注視目光以外，倒是沒有什麽人指指點點的談論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