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人美心善
若兒把衣服扔了以後在回房的路上遇到了同屋的冰兒，冰兒看見若兒這副模樣嚇了一跳。
“若兒，你這是怎麽了？”
冰兒比若兒晚來了蘇府幾年，雖然資曆沒有若兒老，但她嘴甜，而且懂得看人眼色，所以頗受蘇霓裳喜歡。
蘇霓裳甚至破例讓她和若兒同住一屋，這屋裏原本住的另一位丫鬟是和若兒同年入府到蘇霓裳身邊伺候的。
但不知為何，那丫鬟突然身患惡疾，很快就去世了，這才有了冰兒頂替上她的床位。
“沒事，我隻是不小心惹惱了小姐，所以扇了自己幾個巴掌。”
若兒滿不在乎地說著，比起無緣無故的“意外”去世，這幾個巴掌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聽到若兒的話，冰兒也沉默了片刻，她也是到了蘇霓裳身邊以後才發現，這人人稱讚的蘇府嫡女，其實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
什麽溫柔大方楚楚可憐，什麽身患重病還要堅持生孩子，都是假的，她也是無意中聽見蘇霓裳自己說漏嘴了，這才知道蘇霓裳根本就沒病。
而蘇霓裳本人不僅惡毒沒人性，還有一些奇怪的癖好，比如折磨下人。
曾經她就親眼見過蘇霓裳拿著一根繡花針往院裏一個對蘇霓裳出言不遜的丫鬟身上紮，還特意讓她們都看著。
這樣的蘇霓裳，讓她無時無刻都在後悔著自己遇到了這麽個主子。
可她現在已經成了蘇霓裳的丫鬟，說再多也沒用了，如果背叛蘇霓裳那隻會下場更慘。
所以她想盡一切辦法去討好蘇霓裳，終於獲得了蘇霓裳的喜愛，最起碼短時間之內蘇霓裳不會拿她怎麽樣。
但是看到若兒這個陪伴蘇霓裳的老人都這麽淒慘的樣子，她不免也有些兔死狐悲的情緒。
“你這臉都腫了，我去給你拿點冰塊敷敷，不然被別人看見了說小姐苛待你，那你就慘了。”
冰兒趕緊環顧四周，發現並沒有其他人，就催促若兒趕緊回去。
“你趕緊回屋去吧，這條路上來來去去的人也不少，我桌上有一瓶活血化瘀的藥膏，你先用著。”
說完冰兒便一路小跑去了冰窖，若兒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於是也微微掩麵快速回了屋。
“嘶。”
若兒回去後拿了藥膏就趕緊坐下，對著鏡子往臉上塗，但是剛上臉她就感覺到了一絲火辣辣的疼痛。
剛剛打的時候沒覺得，一心就想著讓蘇霓裳消消氣，所以她下手比較重，沒想到現在連上藥都這麽麻煩。
好在冰兒很快就回來了，拿了冰塊給若兒的臉降了溫，這才能把藥膏塗上去。
“要不我去和小姐說一下，這幾天就讓我跟在她身邊伺候好了。”
冰兒看到若兒這副模樣也不免有些心疼，她開口提議道。
“不行，如果我不去伺候小姐的話，小姐會覺得我這是對她不滿，到時候隻會更生氣。”
若兒連忙拒絕了冰兒的提議，她太了解蘇霓裳的性格了，她要是敢說不伺候蘇霓裳了，隻怕蘇霓裳會讓她生不如死。
“唉……”
冰兒不禁歎了一口氣，她其實也不太想去伺候蘇霓裳的，蘇霓裳的性格太陰晴不定了。
“我聽說蘇府還有一位小姐，現在已經是大皇子的未婚妻了，那位小姐難道也和我們小姐一樣這麽容易生氣嗎？”
冰兒已經很委婉地把蘇霓裳陰晴不定的性格說成了容易生氣。
她來蘇府的時候已經是蘇茂雪離開後的第五個年頭，自然沒有見過蘇茂雪。
但是按照她這兩年在蘇府看到的情況，蘇老爺和蘇夫人一味地溺愛蘇霓裳，蘇霓裳會成了這種樣子也不奇怪。
如果蘇老爺和蘇夫人對孩子都這樣，那蘇茂雪是不是也和蘇霓裳一樣成為惡毒的人？
“不是的，二小姐她心地善良，待下人也很好，隻是老爺和夫人不喜歡她而已——”
若兒連忙搖搖頭解釋道，她之前也受過蘇茂雪的恩惠，自然不希望有人說她不好。
若兒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小，她也知道蘇老爺和蘇夫人這麽做是不對的，但是她隻不過是個小小的丫鬟，也阻止不了什麽。
冰兒聽著若兒的話心裏也有些不舒服，這蘇府的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奇怪，放著好好的正常女兒不疼，偏偏要去疼一個心理變態的女兒。
“不過也是，聽說二小姐隻不過是姨娘生的，就算她再好，老爺夫人也不會喜歡她的。”
冰兒知道蘇茂雪的母親身份低微，蘇老爺和蘇夫人甚至都不允許下人議論那位姨娘。
“不，其實二小姐她才是嫡女……”
若兒的聲音更小了，她有些害怕地看了看周圍，這才壓低了聲音對冰兒說道。
“當年姨娘和夫人一起懷孕……”
若兒把事情經過都和冰兒說了一遍，冰兒聽完後對於蘇府的印象更差了，她心中對蘇霓裳的厭惡更深。
原來這一家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她還真沒見過有人放著溫柔善良的親生女兒不要，反而要一個被掉包的假嫡女。
“唉，我們也不過是個丫鬟，這些事咱們心知肚明就行了，你也看到了小姐是這樣的人，進了這院子，能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若兒這麽多年已經被磨平了棱角，對於蘇霓裳心中隻有恐懼，她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在蘇霓裳身邊安安穩穩的活著。
可冰兒卻並不這麽想，她已經受夠了蘇霓裳的性格，今天知道了這樣的事以後更加不想待在這樣的府裏。
冰兒雖然是從鄉下逃難來的，走投無路才不得已賣身做了丫鬟，但從小父母就教育她做人一定要善惡分明。
這兩年她在蘇府見過了太多的肮髒，她在這裏多待一天都會覺得喘不過氣來。
所以冰兒已經在心裏悄悄做了決定，她一定不能把自己的下半輩子都搭在這樣的一家人手裏。
不過冰兒麵上依舊不動聲色，她繼續給若兒塗藥，把若兒送出門後這才回去做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