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畫上四人
“本王並非要得到你的同意。”
語畢。
容軒徹頭也不回的從這裏離開。
他做的決定，沒有一人能夠阻止，更可況是蘇霓裳……
“不，軒徹哥哥你不能這樣……”
身後傳來蘇霓裳痛徹心扉的哭聲，然，容軒徹並未有一絲動容。
“怎麽回事，四皇子怎麽走了？”蘇夫人聞聲前來，“你們二人吵架了？”
蘇霓裳不言。
隻是一個勁的哭泣。
“這……”蘇夫人無奈歎氣，“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別太放在心上，眼下你的身子要緊。”
這蘇霓裳剛從昏迷中醒來，蘇夫人生怕她一激動，再次病發。
“娘。”蘇非嫣猛然趴到蘇夫人懷中，哭的更加凶了，“我不再是四皇妃了。”
“軒徹哥哥，軒徹哥哥他不要我了。”
“怎……怎麽可能？！”
蘇夫人一臉不可置信，“霓裳，這許是四皇子說的氣話，這幾年，四皇子身邊除了你之外，可從未有過其他女人。”
“這四皇妃的位置，定然是你的，誰也搶不了。”
況且，退一萬步講，這蘇霓裳跟容軒徹之間還有孩子呢。
“可是這次不同，蘇茂雪她回來了……”
“不……不可能。”
從始至終，蘇夫人都不相信蘇茂雪真的回來。
可眼下種種跡象……讓蘇夫人不得不起了疑心。
“難道蘇茂雪真的活著？！”
蘇霓裳哽咽著點頭。
“就算她回來，這四皇妃的位置還是你的，畢竟，還有一個容墨……”
“可是容墨他並非我的孩子啊！”
蘇霓裳假懷孕這件事情，蘇夫人跟蘇老爺一直都是知道的。
甚至還暗中幫蘇霓裳出了不少主意，不然蘇霓裳怎麽能瞞的過容軒徹。
就連當初冒充容墨的娘親，也是蘇夫人的主意。
反正蘇茂雪他們是親姐妹，而且蘇茂雪已經去世，蘇霓裳當容墨的“娘親”也並未有什麽不妥。
這件事一瞞就是七年。
聞言，蘇夫人連忙捂住蘇霓裳的嘴巴，低聲道，“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
……
容軒徹回到府上，便詢問下人，“世子在哪？”
“世子眼下正在書房之中。”
說起來。
容軒徹已經同容墨兩日未見。
書房內，正在低頭作畫的容墨，聽到屋門被人推開，扭頭一看，是容軒徹。
“父親。”
容軒徹走到他身前，見他並不是在做功課，而是作畫。
容墨畫工極差，宣紙上畫的歪歪扭扭，但勉強能夠看出，這是一個孩童，跟一名男子。
至於畫的是誰，容軒徹一時間看不出來。
“怎麽突然畫畫？”
容墨素日，可是最討厭作畫。
“夫子要求的，要話自己爹娘。”
容軒徹沉默。
看身影，確實像他們父子二人……
“你娘親呢？”
容墨眉頭微擰，“孩兒不想畫。”
“為何？”容軒徹頓了頓，又道，“可是不喜？”
容墨點頭。
從小到大，容墨對於她這個母親就表現的格外抗拒。
不管蘇霓裳怎麽做，容墨都無法同她產生依賴。
即便，自己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
隻見容墨拿過他手中筆墨紙硯。
在宣紙上勾勒出一些線條，隨後將他自己，畫在了這宣紙之上。
容軒徹畫工極好，但從未受過畫師教導，靠的都是天賦，
然……容墨雖是他的兒子，卻並未繼承他的畫工。
容軒徹並未停筆，繼續在宣紙上作畫。
之後畫出一個孩童。
透過燭火傳來的光線，容墨認出，那是他自己。
見容軒徹畫的栩栩如生，容墨一時間有些羞愧不已。
他……讓父親丟臉了。
見此。
容軒徹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弧度。
他在笑。
而他笑起來也是格外好看。
然容軒徹臉上很少顯露笑顏。
這麽多年，唯有同容墨相處之時，才會露出笑容，但是次數屈指可數。
而容軒徹笑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好看。
這還沒完。
隻見容軒徹繼續作畫，在畫上畫出一個女子的身影。
容墨以為畫的是母親，仔細上看一看，卻發現不是。
“為何不是娘親？”
“她……”
容軒徹語氣一頓，反問道，“為何不是你娘親？”
聽此。
容墨鬼使神差的，將手放在畫上。
他不明白，自己看到這名女子之時，心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就好像畫中的這位女子……才是他真正的母親。
隨後。
容墨又繼續作畫，在畫上畫出一個女孩童。
這孩童……是容墨孿生姐姐。
當年，下人雖抱回兩個孩子，然而女孩卻已經夭折，隻剩下一個容墨。
其實對於容墨的身世，容軒徹還是有些起疑。
他有些不太相信，容墨是蘇霓裳所生，他更願意相信，這是蘇茂雪為他剩下的孩子。
奈何……他找不出一點證據。
女孩並未長大，容軒徹隻能按照容墨的模樣，猜想女孩長大後的樣子。
鼻子，眉毛，眼睛……
到眼睛的時候，容軒徹突然手上一頓，恍然間想起，自己那日在蘇茂雪屋中，見到的女孩。
若是女孩還在……眼睛定然跟茂雪的一樣好看。
而容軒徹不自知的將茂雪的眼睛，畫在了畫上。
待容墨看到畫上麵容之時，頓時愣在原地，“這……是澄兒？！”
“澄兒？”
“父親畫的，難道不是澄兒？”容墨不解道，“可這模樣，卻像極了澄兒。”
隨後又問，“父親與澄兒認識？”
“……”
容軒徹沉默。
就在此時，腦海乍現一個片段，但很快消失不見，快的讓容軒徹並未看清。
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容墨看著畫，若有所思道，“倒也不想，澄兒的嘴巴有些小。”
他用自己一般的畫工，艱難的將澄兒的嘴巴畫了出來。
容軒徹手上一頓。
看著畫上的四人，眼睛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
院內傳來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
“四皇子眼下在何處？！”
“四皇子在書房。”
聽聲音，應是蘇老爺。
容軒徹將畫筆還給容墨，道，“你繼續畫。”
緊接著，他起身從書房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