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魔子
北邊赤魔之地,連綿不絕的黑域森林。
森林的盡頭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大海,與天相接!
黑域森林之上,一個渾身是血的精壯男子,懷中揣著一個嬰兒,趁著夜色,正在拚命地禦風飛行。
那男子一邊禦風飛行,一邊還不時的朝著身後張望,似乎身後有什麽凶殘的魔獸在追殺他。
前腳剛離開,之前的半空中出現了一股漆黑的魔霧,霧中出現兩個刀疤臉帶領的一群黑衣人,偵查了一下氣息,大手一揮,朝者血衣男子的方向追擊而來。
血衣男子看到黑壓壓的魔霧,臉色驟變,從儲物袋抽出一道玉符,玉符上畫著許多陣法圖案,輸入靈氣,貼在自己身上,瞬間便出現在幾千裏外,速度讓人忘塵莫及啊。用了幾次玉符後,血衣男子終於甩開了前來劫殺的敵人一大截,來到了森林的盡頭。往下一看便是萬丈懸崖瀑布,懸崖下邊一片無邊無際的茫茫大海。血衣男子見到此景,頓時倍感絕望,不禁悲從中來,他深知自己隻是暫時擺脫了追殺者,不久後,他們便會追擊過來,目標就是手中的嬰兒。
回想往事,記得他七歲那年,家裏突遭天狼幫洗劫,全莊三百多條人命,一夜之間被屠戮怠盡。家人為了給自己爭取逃走的時間,慘死在天狼幫刀下,自己則在狗洞中爬出來,一路拚命跑啊,跑啊後麵的人一直追呀,追····不知逃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自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那一年,那男子把帶他回了家,給了他一本書,教會了他一件事,自己的仇要自己報。幾年後,一天夜裏,天狼幫上上下下一千多人,被屠戮殆盡,隻留下,殺人者赤血!
想到此處,血衣男子眼中更加堅毅,抱著必死之心,也要保自己懷中的嬰兒逃出生天。不禁跪地怒吼,赤血有負重托,難道天要亡我少主!
血衣男子的吼聲驚醒了懷中的嬰兒,趕忙捧出來看看,是否嚇到了孩子。他小心翼翼地解開外麵的一層蠶絲錦袍和裏麵一個包裹孩子的古老獸皮後,發現是一個男嬰,粉嘟嘟的小臉,胸前一塊戴著古玉,左手套著古鐲,右手係著一串小鈴鐺,揮動著笨拙的小手,煞是可愛。就在血衣男子觀察之際,那小家夥撒了一泡尿,直接淋了血衣男子一臉,還咯咯大笑了起來,全然不知他將麵對的是什麽。不過一泡尿倒是一下澆醒了血衣男子,看著如此可愛的孩子,突然靈光一閃,反正已到絕境,不如放手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看著遠處的黑壓壓的追兵,血衣男子立馬從儲物袋掏出一個刻著各種銘文的巴掌大小的防禦龜殼和身上所有的極品靈石。血衣男子急速催動巴掌大小的龜殼,使其迅速變成一艘小船般大小,在龜殼小船裏鋪滿靈石,又拿出一瓶不知名的靈乳,滴了半瓶靈乳在靈石上,頓時,整個龜殼裏的靈石化為粘稠的乳液。
做好這些準備後,血衣男子喂了幾滴不知名靈乳給孩子後,直接對孩子施展催眠和封印法術,接著把嬰兒最外麵的一層錦袍拿掉,把剩下的半瓶靈乳和被獸皮包裹著的孩子一同放到龜殼的乳液裏,這樣孩子未來的幾年便可在龜殼裏吸收乳液慢慢長大。
做好這一切後,血衣男子在龜殼周圍布滿了防禦法陣,催動著龜殼小船向著遠處的大海激射而去,直到龜殼平穩地落在了海麵上,隨著急流飄向遠處,慢慢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血衣男子看了一眼消失在他視線的孩子,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用剛才的扯下的錦袍裹著一塊木頭,施了個障眼法,護在胸前,向著著黑壓壓的追兵方向迎了上去。
黑氣與血衣男子在半空中相撞,發出一陣陣短兵相接的轟鳴聲。
血芒消失,黑氣渙散之後,出現了一個兩個刀疤男子,年紀看起來四五十歲模樣,渾身上下被詭異的黑氣纏繞,陰氣森森,一看就魔教中人。
血衣男子看到這兩個刀疤男子,絲毫不懼,眼神反而更加堅定了。
刀疤男子虛懸在半空中,看著對麵懸空的男子,皮笑肉不笑的道:“赤血,你倒是挺能跑的呀,念在你我百年交情的份上,交出你手中的嬰兒,我可以保你一命,否則,別怪我不念及往日情分了。”
名為赤血的血衣男子慘笑一聲,往懷裏看了一眼,道:“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我赤血,就算死,也絕對不會把少主交給你們,這些叛臣逆賊!”
刀疤男子大怒,大聲吼道:“赤血,你何必如此愚忠,數萬年來,修仙界曆來是弱肉強食。你的魔王主子已踏上通天古路,隻留下這個孽種,我看八成是死在了古路之上。現在九大魔衛現在已經死傷怠盡了,聖殿如今被天魔宗接管,各大派係也已經全部歸附,隻剩你這個魔衛統領,你何必冥頑不靈,現在交出這孽種,保你坐上長老之位,何樂而不為呢?”
“呸!狗東西!”
赤血憤然唾棄道:“要戰便戰,何必惺惺作態!”
說完,隻見他將懷中的嬰兒包裹得更緊了,手裏提著跟他征戰多年的大刀,看著黑壓壓衣大片,運起全身靈力,修羅斬!
一刀劈去!嗖!
兩道疤男立馬一閃,頓時身後一大片黑衣人,已血肉橫飛,魂飛破散了
一刀疤男定眼一看,頓時臉色狂變,喝道:“赤血!到底還是赤血啊,拿命來,衝!”
另已刀疤男則尖叫道:“拿下赤血人頭者賞一部玄階功法,殺死懷中嬰兒者賞一部天階功法”
隨著那懸賞的話語落下,轉瞬之間,竟出現了濃鬱的血雲,陰森森的鬼嚎,在嗚嗚的陰風聲中,更顯凶殘。
赤血抬頭一看,見血雲中數百位黑衣人時隱時現,張牙舞爪,麵目猙獰,惡狠狠地盯著自己,如惡狼撲食般攻擊了過來
隻見他身子虛懸半空,手中大刀,橫在身前,劈向了凶殘的敵人。幾乎瞬間,就從他的麵前射出一道道血芒。
那道道血芒,飄蕩在空中,凝而不散,刀鋒所過之處,一個個黑衣人魂斷懸崖。
兩刀疤男見狀,躲開了赤血的刀鋒,繞道後麵,用暗器,進行偷襲。
“砰!”
一聲悶響,赤血被一刀疤男,用流星刺,擊中!
這一擊之威,真可謂是陰險毒辣,幸虧赤血,一個轉身,順勢揮出一刀,正中一個刀疤男的胸口,立刻口吐鮮血,退出幾丈之外。赤血冷笑一聲,也不見任何頹勢,手中的大刀,依然衝向,那群豺狼,血已浸透了他的全身,在他的身體周圍形成了一道神秘的血色光幕。
那些撲來的敵人,一撞上那道刀鋒,立刻發出刺耳淒厲的慘叫,然後,肢體橫飛,變為一縷縷的黑煙。
吐血的刀疤男臉色大變,失聲道:“快……圍殺他,他已中了我的飛刀,刀上有毒!”
另一刀疤男則哈哈大笑,笑聲中帶著瘋狂與肅殺,還有一絲的狂妄與得意。
大聲吼道:“中了我們的毒,看你還能堅持多久,殺了他,快,衝上去,殺了他!”
轉眼之間,漫天的血雲與那數百名的黑衣人,都被欲望的驅使下瘋狂地進攻。
赤血耗盡靈力施展的斬天刀,隻為了拖延時間,哇的噴出了一口精血,撒在刀身上,突然靈力大增,刀身大漲,還是一步不退,左突右殺。
一個個黑衣人,倒在了巨大的刀鋒之下,右了刀疤男之前的偷襲,更加謹慎了,幾次下來,刀疤男也占不了便宜。
赤血自知以現在自己的身體狀況在刀疤手下絕難幸免,於是一轉身又衝向自己身後的刀疤男和數十個包圍了自己的惡魔,一邊殺一邊衝向懸崖邊。
這一次,赤血知道自己已經靈力耗盡了,連把刀的力都沒了,望向自己身後大海與天相接的地方已有一絲絲曙光,又看了看自己胸前的玉佩,玉佩沒有碎裂,不禁嘴角微微一笑,因為他發現少主早已安全離去。
一個血人,懷裏挎著假的嬰兒,一把斷成兩截的殘刀支撐著身體,麵對著刀疤男十幾丈外惡狠狠的敵人,他猶如尊戰神矗立在萬丈懸崖邊上,狂風吹著他的戰袍,獵獵作響。
大家知道他已陷入必死之境了,兩個刀疤臉身後,一把把利箭,對準他和他懷裏的假嬰兒,這時,刀疤臉陰翳大笑,說道:“赤血,把你手裏的孩子交出來,留你全屍!不然,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赤血口吐鮮血,大喊道:“有心殺賊,無力回天啊!亂臣賊子,終有一天,會有人來取你們的項上人頭!”話音剛落,轉身扯下包裹嬰兒的錦袍,丟在一邊,然後一手抱著縱身跳下萬丈懸崖,墜落下去,隻留下一地的殘肢斷臂和一把殘刀靜靜地矗立在懸崖邊上。
兩個刀疤臉,一看,立馬衝了過去,還是晚了一步,一個刀疤臉說道:“這可怎麽辦啊,上麵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啊!”
另一刀疤臉一臉淡定說道:“怕什麽呀,就說他們已中了我們的毒鏢,已毒發身亡,已屍骨無存,把他的戰刀和錦袍那回去邀功,不就行啦!”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收取一樣戰利品,大手一揮,帶著眾人回去複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