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9章,你可以走了
戀♂? .
風謹言的眼睛瞪得更大,他的腦袋裏嗡嗡的直響,想要開口說話,卻說不出來。
遲靖西望著他,觀察著風謹言的表情,神色變化,銳利的目光盯著風謹言的臉。
風謹言短暫的驚呆之後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笑,像是在嘲笑自己是癡心妄想。
林成雲愛他?
怎麽可能呢?
她是人生沒了太多的時間,最後覺得歉意自己,所以才會這樣走的吧?
怎麽可能是愛他的?
風謹言搖搖頭,希冀的目光也漸漸地沉了下來,最後歸為一片平靜的黯淡,最後的最後,一點點光澤都沒有了,那麽哀默。
遲靖西道:“伯父,一個女人如果不愛你,何必對你如此?”
風謹言搖搖頭。
“你不相信我她是愛你的?
你覺得我這樣說,其實沒有道理嗎?”
風謹言點點頭。
遲靖西再度分析道:“伯父,那你聽我分析一下吧,雖然我沒有看到你們到底當時發生了什麽,但憑借我多年的刑警偵查經驗我也想說一下現場還原,如果我說的可以的話你點點頭,要是我說的不對,你可以搖搖頭。”
風謹言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淡淡的望著遲靖西。
“你這麽著急的去找嶽母,是因為你聽到了她深愛的人是俞先生,所以你有一些惱羞成怒,想要立刻找他對質,然後你用了很多的方法,一定要見到嶽母。
可是熠宸和顧好在阻止你,他們不希望你們見麵,當然這也是我和小竹的願望,不希望你們見麵。
因為你們兩個的秘密太多,傷害到了顧好和熠宸,而你們又不承認也不配合我們來了解全部的情況,所以這對我們來說,讓我們非常的氣憤,這也是為什麽當時不願意讓你見到嶽母的原因。
也許更應該是對你們的懲罰,但是說實在的,我們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個結果。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麽的方法讓熠宸和顧好鬆了口,他們竟然讓你見了嶽母。
然後你帶著怒氣而來,你們兩個人見麵的時候俞先生在,於是你更加的惱羞成怒。
你和嶽母單獨見麵了之後,她肯定對你沒有客氣,也沒有繼續選擇對你溫柔似水,她可能對你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或者說她從來沒有愛過你。
然後激怒了你,讓你聽到了太多不好聽的話,那些話可能傷害到了你,然後你倍受打擊,一時間動了殺機,就拿了一把刀出來,你想要跟嶽母同歸於盡。
所以她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你的手的勒痕,但致命傷是發卡裏麵的刀片。
那個才是真正的凶器,就是用那個發卡裏的刀片劃破了他脖子上的動脈,然後致命的,而且那個傷口檢驗的結果是自殺,嶽母確確實實挺狠的。
她一直都是一個狠心的女人,對自己下手狠,對自己的女兒下手狠,狠了一輩子,所以這是這樣的舉動來也不為過。”
風謹言沒有吱聲,隻是望著遲靖西,眼中是震驚的。
看到風謹言的反應,遲靖西知道有一些話自己猜中了,這樣推測的結果應該是大部分如此了。
他吸了口氣,再度開口道:“但嶽母在肯定跟你說了很多的話,那些話一定不好聽。
我想要說的是,她的表情,她的情緒,或者是有一些眼神,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
風謹言眉頭一皺,像是被驚到了。
他立刻回想起來,那個時候,林成雲的眼神?
他仔細去想,卻沒有感覺到什麽。
“伯父,你仔細想一想,她看你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如果說她說的話可以混淆你的視聽乃至影響你的判斷那她的眼神一定是充滿了愛意的,你想一想她有沒有看你的時候十分的眷戀。”
風謹言仔細回想,他似乎想起來什麽。
最後那一刻,她看他的眼神,幾乎讓他誤會了。
但,他還是搖搖頭。
這不可能的。
風謹言再度重重地搖了搖頭。
他不相信林成雲愛他,如果她愛自己的話,不會連她跟俞庭宣在一起那麽私密的話都說出來,更不會用這種私密的問題來傷害自己。
這太傷害他的情感了。
“你之所以否認這一點,是因為你覺得她說的話太重了。”
遲靖西沉聲分析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一點,她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她想要你好好的活著,在這個世界上,繼續度過餘生,每一天都好好的。”
風謹言抿緊了唇,心頭被狠狠的刺了一下,有點疼。
會是那樣子嗎?
“你們在一起的十幾年,難道抵不過這些傷人的話嗎?”
遲靖西道:“一個女人,寧可自殺,處心積慮的自殺,也不願意你去坐牢,這麽明顯的愛,不是愛是什麽?”
風謹言無言以對,眼睛再度瞪大,怔怔的望著桌子,最後,他的頭也垂了下去,很是沮喪。
遲靖西知道,自己說的話,讓他動容了。
長久的沉默,遲靖西沒有著急開口,等待著什麽。
等到風謹言重新抬起來頭的時候,遲靖西才又開口道:“你是被她自殺給刺激到了,你心裏並不想要她死,你隻是生氣,憤怒到了極點,可是等到她真的死了的時候,你嚇到了,得了失語症。”
風謹言抬起頭來,看著他,張了張嘴,他試著艱難的說出話來,可話到嘴邊,說不出來。
他的聲音出不來,怎麽都沒有聲音,隻是張嘴,全部的聲音都被卡著。
“伯父,你能說話了,配合我說清楚這件事,你現在可以離開了,隻是,你不能離開濟北,要隨時配合我們調查,我希望你能去看醫生。”
風謹言並不開口。
遲靖西親自給他打開手銬,看著他,再度道:“你可以走了。”
風謹言懵了。
他有一些錯愕,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被釋放了。
但遲靖西對他點點頭:“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人,你真的可以走了。”
風謹言站了起來,他呆呆的立在那裏,半晌都不知道如何開口,忽然,他指了指遲靖西胸前兜裏的筆。
遲靖西拿給他,又給了他一張紙。
風謹言再度坐下來,開始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