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無間道
葉寧寧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她像離了水的金魚，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用力的汲取每一天生存的養分，卻始終徒勞無功……
驟然醒來，白皙的手摸了摸額頭，濕濕潤潤，布滿了冷汗。
她一雙眼睛空洞無神，毫無焦距。
後腦勺的後遺症還在，隱隱約約的泛疼，葉寧寧在床上躺了半天，這才趿著拖鞋往衛生間去。
打開水龍頭，冷水嘩啦啦流出，她掬了捧水往臉上一拍，吐出一口濁氣，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時間還早，葉寧寧給大毛打了個電話，兩人約定上學前在學校門口的早餐碰一麵。
麵對臉上就差寫著貧窮二字的自己，她是真的忍不了，早一點拿到炒股的本金，她就能早點擺脫現在的窘境。
大毛多年當兵養成了習慣，很早就醒了，出去跑了個步，回來就接到了葉寧寧的電話，衝了個三分鍾快澡，換了身衣服往學校去。
葉寧寧起得太早，葉家隻有早起做早餐的葉建國醒了，其他人還沒起。
她跟葉建國打了聲招呼，就背著書包出去了。
葉建國十分無奈的看著自己做了滿滿一桌子的早餐，搖了搖頭:“閨女真的不一樣了。”
以前的葉寧寧再怎麽不喜歡吃早餐，也會乖乖吃完，這磕傷了腦子以後，感覺女兒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他這個當爸的一時半會兒還真適應不過來。
六點十三分——
宣州一中附近沒什麽重要的交通要道，車輛很少，也很安靜。
大毛先到了，按著老大的口味，點了三五樣葉寧寧愛吃的。
他伸著脖子時不時的朝外麵瞧，看見出現在門口的葉寧寧，興奮的揮了揮手:“老大，快，坐這兒。”
時間還早，早餐店裏沒什麽人，老板娘瞧見一個年紀這麽大的男人叫一個高中生“老大”，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女孩子她認識，宣州一中的學生，平時沒少被人堵在校門口欺負，她以前還上去幫過這女孩子。
不過，現在看看，這女孩子似乎不太一樣了。
有人過來買包子，老板娘就沒多想，專心做生意去了。
“大毛，東西帶來了嗎？”葉寧寧壓著聲音說。
腦袋裏寬敞的能放下一個足球場的大毛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警惕地瞟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人關注他們，才從隨身帶著的黑色背包裏掏出一個黑色小包。
“老大，這就是你要的東西，你先看一下，密碼六個六”
說著，他迅速將黑色小包推到葉寧寧麵前，然後再次環顧四周。
葉寧寧輕輕揉了揉眉心，這家夥搞啥呢，玩無間道呢？
“你是不是有毛病？”她一張臉冷若冰霜，嫌棄的翻了個白眼。
大毛摸摸腦袋:“老大，咱們這東西不是見不得人嗎？小心點好。”
葉寧寧嗬嗬冷笑，從黑色的小包裏掏出銀行卡和身份證，“你覺得有人敢對付我嗎？”
她渾身散發著攝人的氣勢，一副佛擋殺佛，神擋殺神的模樣，這樣的她的確沒人敢惹。
隻看了一眼，大毛一哆嗦:“老大，我錯了。”
“行了，別光長腦殼，不長腦髓，腦洞可以有，但是別太空。”
葉寧寧把身份證和銀行卡從黑色小包裏拿出來，放到自己的校服褲袋裏。
“這些錢我會盡快還你的。”
大毛拿了個包子，邊啃邊說:“沒事，不急，老大，咱們倆誰和誰呀，不在乎這些。”
大毛向來對錢沒什麽概念，以前的存款都是交給葉寧寧幫他打理的，他相信葉寧寧。
葉寧寧倒是不覺得大毛會對錢有什麽概念的，自己的手下是什麽樣子她清楚得很，連一百塊錢以內的錢都搞不清楚，這點錢對他來說實在太為難他了。
“時間不早了，咱們趕緊吃了進學校吧。”
葉寧寧看了一眼自己麵前的白粥，將碗裏麵的勺子拿開，端起來迅速喝完了。
“對了，你能請假嗎？今天替我去醫院照顧一下我爸……楚越和我奶奶。”
“行。”
昨天他聽老大說了，老大的奶奶心髒病住院，楚叔叔在醫院照顧，反正他也是個可有可無的體育老師，請個假也沒什麽，那些語數英老師說不定開心的能上天。
兩人快速吃完早餐，一前一後的出了早餐店。
正準備進校的鹿呦呦看見從學校大門進去的葉寧寧，氣得牙癢癢。
昨天的事兒她可記得一清二楚，葉寧寧敢公然挑釁她，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葉寧寧，你等著。”
手死死的攥成拳頭，惡狠狠地盯著葉寧寧的方向。
突然，她的餘光瞥見從勞斯萊斯上下來的顏司明，立刻換了副麵容，笑臉盈盈地朝著顏司明跑了過去。
“司明，好巧啊。”
她一臉花癡的模樣，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喜歡顏司明。
顏司明冷淡地點點頭:“嗯，挺巧的。”
他不是傻子，鹿呦呦是什麽人他清楚，他不屑被這種女生喜歡，更不想跟她扯上關係。
“我們一起進去吧。”鹿呦呦興高采烈地說道。
顏司明點點頭，從學校到班級裏就五分鍾，他也沒必要刻意避開鹿呦呦。
但自我感覺良好的鹿呦呦不這麽想，她覺得顏司明一定是喜歡自己，不然完全可以拒絕和她同行。
班級裏。
因為昨天葉寧寧早上的那一記下馬威，今天班裏的躁動分子安靜多了，沒有誰敢再找葉寧寧的麻煩，或許他們在等著鹿呦呦出現也說不定。
葉寧寧樂得自在，她並不在意這些人的目光，從課桌裏拿出語文書，默默看了一遍高三的課本。
班裏的同學就盯著她拿著本書嘩啦啦的翻，他們還沒看清楚呢，葉寧寧一本書就翻完了，然後她又拿起下一本，重複之前的操作。
“嗬，她還真覺得自己是學霸呀，就這麽看書，真以為自己記得住。”
開口的是許悅，鹿呦呦的小跟班之一，昨天還幫著鹿呦呦欺負葉寧寧。
她昨天隻是被葉寧寧巨大的改變嚇蒙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今天她得好好替鹿呦呦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