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方唱罷又登場
桃華被東皇太一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弄的心神一陣七上八下，一時間暈暈乎乎的。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們已經穿過了重重雲層，來到了天穹之上。
腳踩著綿軟卻又能夠承載住自己的雲朵，桃華下意識抬頭看向那點綴在夜空中的無數星子，感覺仿佛隻要自己伸手就能觸及那些星辰。
目光一瞥，她就看見了不遠處有一條波瀾壯闊的大河正在靜靜流淌。
雖然隔的還挺遠，但是桃華卻能夠感受到那條河流中散發出了一股荒古氣息。
古老、狂暴、原始。
仿佛能夠吞噬一切——
心中傳來警告，桃華下意識遠離了那條河。
“這就是天河嗎？”
轉頭看了東皇太一一眼，她語氣已經恢複正常，全然看不出先前還被對方迷得五迷三道的。
“沒錯，這就是天河。”太一點點頭，又道：“不過隻是天河的支流而已。”
“那天河的源頭在哪裏？”
桃華自然不會認為天河就是天上的河，但不知為何，她對於那股氣息態度非常複雜，既感到畏懼，又有些莫名的被吸引，因此不自覺多問了兩句。
“天河的源頭在混沌深處，是由純粹的混沌之力凝聚而成，若是放任不管，天河便會摧毀一切，使這方天地回歸混沌虛無。”
東皇太一麵色嚴肅地道：“原本天上是一片完整的空間，但是伴隨著混沌之氣逐步侵蝕，天河之水發泛濫，我等當初便以法力使得空間分隔，同時阻斷了天河流源。”
算算時間，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太一當時也才化形不久，結果就對上了天河突然泛濫的突發事件。
還好當時天上的先天神族眾多，大家集思廣益，共同出手，這才解決了那個大危機。
對於自己的往事，太一有心想要好好說道說道。
然而轉頭卻見桃華一臉若有所思，它便知道這丫頭估計又開始胡思亂想了，於是便不再說話。
帶著桃華穿過層層罡風，看了一重又一重天境，最終來到九重天之上，太一也隨即放開了她的手，“這裏是天之最高處，也是我曾經誕生的地方。”
不同於洪荒大地，這九重天闕可以視作位於虛實之間的特殊空間。
從表麵上來看，九重天和大地組成了一個完整的世界，而每一重天之間其實又隔著不同的空間維度。
在這些空間之中有的隱居著古老的先天大神，而有的則被開發成了獨特的小世界，可以說是秘境。
除此之外，這層層疊疊的空間也擔當著分擔天河混沌氣息和分流稀釋的功能。
像豪華剛上天看見的那條河，就是天河被封印之後，從封印細微處溢出的河水匯聚而成支流，然後又無數次稀釋之後才逐漸趨於平穩的。
“這裏還真是挺高的。”
麵對那星辰都已經了無蹤影的天之最高處，桃華感覺自己站在這兒確實有種一覽眾山小的爽快感。
可除此之外，她也隻能發出上述感慨。
是啊，天之最高處，再往上那就是混沌了。
換言之，就算桃華再怎麽瞪大眼睛，也隻能看到那黑秋秋的混沌虛空。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桃華還能說什麽呢？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麽非得帶你來這裏？”
仿佛是感受到了桃華內心的無語，東皇太一忽然笑著說：“你還記得我當初給你的見麵禮吧？”
“你是說那片荷葉嗎？”
忽然被這麽一問，桃華資源想起了那早已經被煉製成劍的荷葉，點點頭，同時揮手取出了那口通天贈送的仙劍。
看著那通體翠綠的仙劍，桃華眉頭不自覺一皺，同時腦海中原本有些滯澀的地方一下子融會貫通了。
她就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事兒！
原來是這口仙劍啊！
這柄劍原本是由東皇太一贈出的荷葉煉製而成，所以這口劍上的氣息和天河發出的氣息非常相近。
桃華起初沒有想到這件事兒，但是卻對天河之水心生親切，如今細細一想，自然明白了個中緣由。
“這荷葉生長在天河邊上，常年飽受天河之水衝刷，所以其中蘊含著一股狂暴的混沌氣息。”
說到這裏，太一看了桃華一眼，笑了起來，“你得到這一口寶劍已久，是不是還是無法將其煉化？”
“你——怎麽知道？”
忽然被戳穿了事實，還沉浸在懊惱之中的桃華愣了一下，下意識說了實話，等說完才發現自己又把自己賣了。
東皇太一看著桃華憋屈的模樣，但笑不語。
“……”
桃華忍了又忍，主動問道：“這其中莫非還有玄機？”
桃華的確為了這件事情頭疼過一段時間，並且到現在還沒有解決問題。
這口劍是元始煉製，通天打磨，本身品質並沒有問題。
而桃華修煉的也是正統上清之法，自身修為不弱，可不知為何，她就是始終無法將這口仙劍煉化。
如今雖然能夠使用，但是距離通天使用青萍劍那種如臂指使的熟練度那是隔了不知道多少條天河了。
“就像我先前說的，這荷葉因為生長在天河邊上，其中含有混沌之氣，元始雖然祛除了其中雜質，可你本身並不能駕馭屬於混沌天河的力量，那混沌之氣便始終將你的法力隔絕在外，你自然無法將這口仙劍煉化。”
說起這件事兒，東皇太一其實自己都有些心虛。
畢竟禮物是他送出去的，當時也考慮到元始可能會用來煉製法寶。
但是太一覺得憑借元始的修為，製服混沌氣息自然是手到擒來，所以讓主人無法將其徹底煉化這種事情怎麽可能出現呢？
然而事實就是真的出現了——
“這還是你的問題啊！”
雙手叉著腰，明白了來龍去脈的桃華開始理直氣壯指責東皇太一不作為。
“你這就過分了啊。”太一開始還在聽著，然而被桃華說了半天，他也有些惱羞成怒，“要不是你自己修為低下，還需要我親自來幫你解決這個麻煩？”
“你不算算我和你之間的年紀差距嗎？我修為比你弱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嘛！”
“哎，這裏今天怎麽那麽熱鬧？”
正在她們彼此爭論不下的時候，一道赤色火光一閃而過，緊接著停留在了太一麵前，化成一個少年模樣的道人，上來便道：“東皇太一？好久不見，怎麽今天想到回來了？”
“這是誰？”麵對著突如其來的少年，桃華愣了一下，連忙停下了和太一的爭論。
“哎，這是誰？”
還沒等太一回答，少年的目光便從他身上轉向了桃華這個生麵孔，想了想，一臉恍然大悟，“哦哦！我知道了，你就是他找的道侶吧！”雙眼放光，一副已經看穿了一切的表情。
桃華：“……”這誤會可真是有點大呀。
太一：“……”就很想掐死他。
“怎麽了嗎？”
眼看著自己說完之後，那兩位當事人一直沉默無語，陸壓撓了撓頭，“我說錯話了？”
“你就不該說話。”深深看了他一眼，太一緊接著道：“這是上清的徒弟。”
他這麽一說，顏色一再變換的桃華終於找到了自己應該有的表情，此時神色也恢複了沉靜。
嗯，尷尬還是有，不過隻要她表現的不尷尬，那麽尷尬的就是別人了！
“通天的徒弟？”
看著麵露驚訝之色的少年，桃華昂首挺胸，正準備好好自我介紹一下，結果下一刻就聽對方說：“果然看著和通天一樣都傻乎乎的呀！”
“……”
行了，這天是聊不下去了。
深呼吸了一下，發現無法平息自己心中湧動的怒火，桃華果斷轉身，就打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而就在這時，太一輕飄飄的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以你的修為，是無法穿越空間和九重罡風層的。”
桃華剛才的反應全都被東皇太一看在眼裏，他對於那口無遮攔的陸壓也是非常不滿，
可是相比起陸壓，桃華這是要跑的節奏啊！
“那……”桃華轉頭看向太一，知道隻能拜托對方帶自己下去。
“嗯。”太一頷首，正準備等著對方開口請求自己，結果那才被忽略的聲音又不甘寂寞重新響起了。
“我可以帶你穿越空間呀。”走到桃華身邊，陸壓笑著說：“你要回昆侖嗎？我可以幫你下去呀！”
“你給我閉嘴！”對於突然間橫插一腳的陸壓，太一心中湧現出了濃濃的不爽，此時也沒有掩飾的意思，“走開，人是我帶上來的，我自然會帶下去！”
“喂喂，你們……”
不知為何，忽然間深陷於某種詭異搜羅場的桃華一臉懵逼，正試圖打斷兩位爭執的男神。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神光一閃而過，一位身著紅衣的明豔女神朝她們飛了過來。
看見太一，女神眼前一亮，大呼道：“終於找到你了，都趕緊下去啊，昆侖出事兒了！”
此言一出，桃華瞬間愣住了。
太一也是顧不得和陸壓掐架，連忙問道：“怎麽了？”
匆匆趕到的太陽女神了解的也不多，隻是說：“據說和龍族有關，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你們趕緊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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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華：“我就在想，我要不要回去？”
太一：“回去幹什麽？”
陸壓：“對啊，留在這裏，其實我也挺不錯，你可以考慮一下？”
通天：“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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