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什麽時候,輪到我啊?
江殿歸一通鬼哭狼嚎,尉婪可算是聽清楚了。
家後院被人偷了哇!
他對江殿歸說,“你發個地址我現在就過來。”
江殿歸就跟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似的,在尉婪看不見的地方連連點頭,“好,尉婪哥,你一定要來啊,我現在正攔著他們呢,我瞅著對麵男的這長相挺眼熟啊,這……啊……蒼哥?”
江殿歸傻子似的掛了電話,就對著蒼冽的臉發呆。
隔了一會,江殿歸把手收回來,“你不是在國外嗎,怎麽,怎麽回來了,哈哈……”
“未婚妻跟人跑了當然得回國啊。”
蒼冽托著下巴說得咬牙切齒,他是少見的帶著古風氣息的單眼皮帥哥,換上漢服定是衣袖翩翩桀驁難馴,“這不,蘇顏非得喊我來見見楚鳶,跟我說楚鳶剛離完婚,我倆可以互相認識一下。”
楚鳶笑得有些尷尬,“你把我老底都捅出去了?”
“坦誠相待才能以後不會存在欺騙。”
蘇顏豎起手指煞有介事地對著楚鳶晃了晃,“撒一個謊可是要接著不停編無數謊去圓的哦,楚小姐~”
這話或許還帶著更深層次的意思。
楚鳶撇過頭去,低低笑了笑。
蘇顏啊蘇顏,還是你會看透人心。
撒了一個不愛尉婪的謊,接下去要繼續編無數謊言來隱瞞。
“我隻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沉默許久,楚鳶忽然間開口了,“害我的是他,救我的也是他,要我生的是他,要我死的也是他。”
楚鳶和尉婪之間的恩怨糾葛已經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了。
“我帶你來,除了讓你認識蒼少,還有一件事,希望可以幫你認清楚自己。”
蘇顏彎下腰來,看著坐在吧台椅子上的楚鳶,輕輕笑了笑,“所以我想,或許你和蒼冽會有共同話題聊。在見到他的那一刻,你就會知道,你到底會不會掙開雙手去擁抱一個新的可能。”
楚鳶,你沒有,你還不想擁抱新的開始,不是嗎?
你還懷念那些歇斯底裏,懷念那些痛苦,那些流過的血,那些受過的傷……懷念尉婪。
楚鳶沒說話,學著蒼冽的動作發呆,等到尉婪趕到這裏的時候,發現的就是楚鳶和蒼冽兩個人一模一樣托著下巴,好像都在想自己的事情,並沒有對對方有一丁點的意思。
尉婪愣住了。
他對江殿歸說,“你管這叫聯誼?”
江殿歸戳著手指頭,“我剛才來的時候還看他們握手呢,現在……現在好像都不聊天了。”
尉婪賞了江殿歸腦門一個腦瓜崩,隨後走到了楚鳶麵前,先是對著蒼冽打了個招呼,“大忙人啊,回國了?”
“來把你家婆娘領走的?”
蒼冽嘖了一聲,“趕緊領走吧,我像個工具人,都要賴蘇顏。”
“抱歉啊,添麻煩了。”
尉婪之前也在國外,跟蒼冽自然是熟悉的,浴室強忍著吃醋的衝動,他拉住了楚鳶的手說,“你剛才跟他在聊什麽?”
“沒有,蘇顏姐把他介紹給我認識。”
楚鳶說得輕描淡寫,“因為不是我現在單著麽,她也是好心。”
尉婪笑得咬牙切齒,“怎麽,單身?你當我是死的?”
楚鳶上前,細長的手指輕輕拽住了尉婪的衣領。
就這一個動作,尉婪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好像被楚鳶拽出來了。
他忍不住身體往她那邊靠。
“想勾引我就舀點我感興趣的東西來。”楚鳶順著衣領往上摸索,輕輕撫摸著尉婪的喉結,指尖在他喉結凸起上若有若無地撓了撓,“我就吃這一套。”
尉婪眼裏都能噴火了,倒是江殿歸,捂住眼睛說了一句,“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尉婪倒是想幹少兒不宜的事情,可惜楚鳶晾著他,把他當個死人!
這不,他剛把兒子送出去,她就馬不停蹄地跟別的男人見麵,這是打算把他往死裏氣啊!
尉婪將楚鳶的手握住,“走。”
蒼冽說了一句,“你沒買單。”
“這單還要我來買?”
尉婪氣得差點翻白眼,“老子沒錢!你見我娘們,就該你買!”
蒼冽被尉婪氣笑了,“你快去死吧。”
尉婪罵罵咧咧拽著楚鳶出了酒吧,就好像抓奸成功的可憐丈夫,將她塞進了副駕駛座,摔上車門,一路馬達轟鳴就直接開到了自己家。
楚鳶被尉婪領回家的時候,整個人還是茫然的,一直到發現自己被尉婪推進了浴室,她才回過神來,“等一下,你這是要幹嘛?”
尉婪能不急嗎,蘇顏身邊優質男性那麽多,今天見蒼冽,明天指不定就直接見最上麵的榮楚去了,那他怎麽辦!
他怎麽能忍受楚鳶跟別的男人遠走高飛呢?
楚鳶,那我呢,那我呢。
我在你身邊這麽久,我算什麽?
尉婪抱著楚鳶,用力抱住,一邊給浴缸放水,一邊將手從她衣擺下麵伸了進去。
楚鳶製止住他,耳邊嘩嘩的放水聲將她的理智衝得一塌糊塗,“你幹什麽?”
“我吃醋了。”
尉婪喘著氣在楚鳶耳邊說,“求求你了,給我吧。抱不到你,我真的會害怕。”
吃醋。
過去尉婪從來不會這樣直白坦露自己的心思。
楚鳶顫了顫,“蒼冽有心上人,你吃什麽醋?”
“我不管他是誰,有沒有心上人。”
尉婪眉眼沉沉,五官在那一刻帶著殺氣而後驚心動魄,“你身邊有別的男人,就會讓我嫉妒得想要發瘋。”
“尉婪你放開——”
“我不會的,五年前放過一次手了,我不會再放開了。”
尉婪一字一句,眼神刀子般能鑿進楚鳶的身體裏,“既然你那麽迫不及待跟我脫離關係,楚鳶,讓你恨我都好過讓你忘了我。”
楚鳶還沒張嘴說話,尉婪便啃她,都算不上用親這個字,男人的動作強勢又用力,似乎要將她整個生吞活剝下去。
慌亂中,楚鳶猝然清醒意識到。
尉婪的愛情就是生吞活剝。
他沒有溫柔,沒有人性,沒有設身處地和換位思考,他的感情就是一場掠奪和生吞活剝。
而這,是他唯一能表達展現出來的形式,他會將這些命名為愛,因為他沒被人愛過。他努力又血淋淋掏出來的,隻有他千刀萬剮後的毫無良知的心髒。
他不是星辰,他是驚雷,他是暴雨,是天崩地裂轟隆作響。
察覺到了尉婪伸進來的舌頭,楚鳶狠狠咬了一口,那一刻,尉婪吃痛,睜眼錯愕看著楚鳶,兩雙眸子就這樣對視。
楚鳶就像是一麵鏡子,他對著她,就能看見自己那麽多卑劣那麽多肮髒不堪。
尉婪感覺喉嚨口都收緊了,如同身上被人澆了油放了一把火,狠狠燃燒起來。
滾燙身體相貼的時候,尉婪覺得,就這樣一把火把他燒得挫骨揚灰也好,死了也罷!死了也罷!
尉婪吻著楚鳶,間隙中他喘著氣,用力抹了一把臉,用來遮擋的美瞳被從眼睛裏揉出來,那異色瞳美得驚人。
楚鳶耳邊嗡嗡響著,她說,“你太騷動。”
尉婪笑得極狠,眼眶卻紅了。
這個女人太過乖張,和他契合度那麽高,他對她又豈止是騷動,是恨不得一起走向毀滅。
世界在旋轉扭曲,那是尉婪送給楚鳶的幻覺,他好像被拔掉了所有牙齒利爪後的野獸,喉嚨裏翻滾著反抗無用的凶狠音節,說出來的卻是臣服——
“楚鳶,想做你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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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鳶醒來的時候在柔軟的大床上,意識還沒回到腦海裏,她放空了一會,無意間手碰到了身邊的尉婪,觸電般清醒。
瘋狂的畫麵在腦海裏閃過,楚鳶從床上坐起來,下一秒腰就被一條強勁有力的胳膊攬住了。
尉婪半睡半醒地抱著楚鳶說,“你怎麽醒這麽早?”
楚鳶嘬嘬嘬了幾聲,尉婪登時就眼睛全睜開了,渾身汗毛也都豎了起來,“幾個意思啊你!”
“不是想做我的狗麽。”
楚鳶揪著尉婪的臉,“你說你這人也挺神奇的,好端端的告白學不會,這麽說出來的話都這麽惡心人啊?”
尉婪剛睡醒的臉帥得車見車爆胎,他摟著楚鳶重新躺下來,將自己的肩膀讓給她靠著,說道,“這就是我的告白,怎麽了?”
“很惡心。”
“……”尉婪看向楚鳶,“不愛聽拉倒!”
楚鳶撓著他下巴說,“說點我愛聽的。”
“哦。”尉婪一字一句說道,“阮慕晚要和景雍結婚了”
楚鳶一喜,“真的假的?”
“嗯,景雍作惡多端,幹的事情不止這些,這次阮策進去,景雍怕他將自己供出來,就和阮慕晚打算結婚,這樣一來利益捆綁,阮策也不敢毀了自己妹妹以後的幸福。再加上阮家確實根基強大,表麵上景雍作為尉家的人,娶了阮慕晚,也算是強強聯合。加上為了打消‘阮慕晚倒貼我’這個謠言,讓阮慕晚嫁給景雍倒是良策,於是兩家人都同意了。”尉婪打著哈欠說,“這是昨天晚上你睡著的時候李也告訴我的。”
阮慕晚可真是能屈能伸啊,得不到尉婪以後,為了防止自己家裏出事,居然就這麽火速和景雍捆綁在了一起!
“阮慕晚不喜歡景雍,為什麽能容忍……”
“為了後路唄。”尉婪涼颼颼地說,“你不也能嫁給但丁嗎?”
“是嗎?”楚鳶眯起眸子,眼裏帶著殺意,“你日子過太舒坦了?”
“……”尉婪將話又咽了回去,“怎麽會,寶貝,你結婚離婚我都管不著,我就想問問,下一個是誰,什麽時候輪到我。”
【作者有話說】
關於昨天的章評有感:
有的時候大家都沒有惡意,僅僅隻是對文發表個人看法,就算不喜歡我覺得也很正常,看文都是免費的咱們何必跟自己感受過不去呢,所以看見說要棄文或者棄追我這裏是理解並且支持的,也不用幫我嗆聲回去。
我知道有的寶貝是心疼我碼字辛苦,我很感激,我從寫《萬千星辰》虐文開始一路被罵已經修煉出大心髒啦,現在完全可以把你們當自己人,接受你們的喜歡和不喜歡,這一路跟你們一起成長,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