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神秘來客
“這,這是你幹的?”他不可置信地抬起了手,指著陳奇,後者正上下拋動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尖刀。
雷誌剛意識到不對,急忙後退,想要跑出去。
“咣當!”一柄尖刀毫無花哨地飛射而出,狠狠地紮到了門框上,審訊室的門隨著這股大力重重地關閉。
看著末入門中一半的尖刀就離著自己腦袋不足三寸的距離,雷誌剛額頭上情不自禁地流下了冷汗。
“你,你想幹什麽?你知道我是誰嗎?”雷誌剛拚命壓下了驚駭的心情,故作鎮定地問道。
“雷局長,王朝給了你多少錢?”
“什麽王朝?你不要胡說八道!”雷誌剛愣了一下,接著狠狠剜了一眼馬宏,想當然的認為是他泄露出去的。
馬宏張了張嘴,有心解釋一下。他心裏頭苦啊,真是冤枉,明明是張盛說的,你看我幹什麽?
“朋友,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雷誌剛小眼睛微眯,眼珠子一轉,他畢竟人老成精,知道什麽時候該低頭,什麽時候該談判。
……
。
此刻,蘇千河正在田弘厚的辦公室裏,他已經將來意說的清清楚楚,可是後者隻是笑嗬嗬地打著馬虎眼,似乎在拖延著時間。
蘇千河自然知道他打著什麽主意,語氣不由地加重了一分:“田局長,陳奇的背景可不簡單,你可千萬不要自誤!”
田弘厚微微皺了皺眉,心裏頭有些不高興,背景不簡單?想要拿高帽子壓我啊,那又怎麽樣?現在是鐵證如山,誰來了都不好使。
他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無論如何都要把陳奇這件案子作實,這樣他才安心。
“蘇董,我們可是國家執法機關,一定要依法辦事的!”他故意抬出了國法想要讓蘇千河知難而退。
這時,他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哪位!”田弘厚端著架子十分隨意地問了句。
“啊?張書記?什麽?好,好,我馬上出去迎接!”田弘厚瞪大了眼睛,猛地站起身,剛剛打電話的可是天州市真正的一把手,市委書記張天厚,雖然兩人名字裏都有一個厚字,但身份卻是天差地別。
張書記在電話裏語氣非常嚴肅,他說首都有一位大佬親自打電話過來,有人會去東城分局過問一件案子,讓田弘厚必須認真對待不能怠慢。
首都大佬親自點名的案子,會是什麽大案?他們東城分局最近仿佛沒接過特別嚴重的案子吧。
他急匆匆地穿好衣服,甚至都沒顧得上和蘇千河打聲招呼,便衝了出去。
蘇千河很奇怪,是什麽人能讓這個大局長慌張成這樣,想了想他抬腿跟在了後麵。
今天天州市公安局東城分局來了一個奇怪的男人,他一不報案,二不申訴,三不辦理戶籍,隻是戴著墨鏡靜靜地站在接待大廳中一言不發。
有警員好奇地上前詢問,他依然不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卻非常凝重,甚至帶著一絲戾氣。
“你好,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一位清純的女警微笑著問他。
現在整個天州市都在實行陽光司法,陽光辦案,就算是公安局的接待大廳也有著一臉笑容的迎賓小警員。
可是,在這位美麗可愛的女警悅耳地詢問聲中,年輕人依然無動於衷沒有開口的打算,看那樣子似乎在等待著什麽人。
“你好,請不要妨礙正常的辦公秩序!”有位男警官皺著眉頭走了過來,甚至右手輕輕地觸碰到了腰上的配槍。
他不知道這個奇怪的年輕人會不會有什麽不良企圖,最近天州市發生的暴力案件實在是太多了,讓他不得不小心一些。
田弘厚跌跌撞撞地下了樓,一眼就看到了大廳中肅然站立的年輕人,心道壞了,貴客來的這麽快。
他急匆匆地跑過去,微微躬著腰,客氣地問道:“請問,您是歐陽天風先生嗎?”
警局接待大廳的時間,似乎停滯了那麽一瞬,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的田局長。不相信一個局長級別的大人物竟會對一個來曆不明的年輕人點頭哈腰。
這年輕人什麽來頭?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馬上帶我去見陳奇!”歐陽天風冷著臉,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道明了來意,離著陳奇給他發送短信的那一刻,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
他與陳奇約定三天時間,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了,可連個人影都沒見著。就在他躺在酒店房間中等的十分心焦的時候卻收到一條短信,看到信息,歐陽天風立即火冒三丈地從鬆軟的床上蹦了起來。
接著他第一時間就撥通了某個永遠都不想撥通的電話,如果不是為了陳奇他絕不會求他。因為憑他自己的能量還無法從一個直轄市的公安局中把陳奇撈出來。
田弘厚表情一滯,今天陳奇這個名字為什麽出現的頻率這麽高,從上到下似乎都在談論著他。
他猛地想起蘇千河說過的一句話,陳奇的背景不簡單,忍不住渾身一顫,不會這麽倒楣吧。
“你發什麽呆?快點帶我去!”歐陽天風急了,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
“啊!好的,好的!”田弘厚反應了過來,額頭流下一滴冷汗。根本沒有意識到對方揪著自己脖領的行為,對於接待大廳中那些警員意味著什麽。
田大局長此時此刻,心髒幾乎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上,他拚命禱告著,希望那個陳奇千萬別出事,否則自己這個局長就算是當到頭了。
蘇千河遠遠地看到了這一幕,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心中驚喜的同時也被深深的震撼到了。到底是什麽人能夠把一個市級公安分局的局長嚇到如此地步。
田弘厚一邊擦著汗,一邊帶著歐陽天風前往地下三層,那間審訊室就在不遠處,可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的心也愈來愈慌,他怕看到什麽不好的畫麵,那時候就真的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他現在心裏已經把雷誌剛罵了個狗血淋頭,一定是那個混蛋隱瞞了什麽事情。
“歐陽先生,這裏就是審訊陳奇的地方!”來到審訊室外,田弘厚不敢敲門。
歐陽天風心急陳奇的安危,使勁拍打著門,一邊喊著:“師父,師父你在不在裏麵?”
“師父?”這是什麽意思,田弘厚一路上拚命想象著兩人的關係,但從來都沒有想過,陳奇會是這個背景大到嚇人的年輕人地師父!
‘師父’這兩個字的意義可不同,它不同於朋友,不同於親人,但卻異常沉重。
審訊室中,陳奇依然笑嘻嘻地坐在椅子上。而趴在地上的張盛已經沒了聲音,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昏過去了。
雷誌剛副局長則是滿臉鮮血地靠在門旁,顯然已經昏了過去。
馬宏渾身打著寒顫,呆呆地坐在地上,雙眼中沒有絲毫神彩,汗水已經濕透了他的警服,算是徹底被陳奇嚇破了膽。
那個胡勇更是不堪,哆哆嗦嗦站在牆角一動不動,生怕陳奇的注意力會轉移到他的身上。
聽到門外的喊叫聲,陳奇搖了搖頭:“這小子來的也太慢了!”
他轉過頭朝著胡勇笑了笑:“哥們兒,開門去!”
“啊!是,是!”胡勇一個大老爺兒們被嚇成這樣,也是夠了。
門被打開,歐陽天風第一個衝了進去,當他看到安然無恙的陳奇後,頓時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師父,你沒事吧?”
可是當他看到陳奇手腕上那一副刺眼閃亮的手銬時忍不住怒吼了聲:“誰給我師父戴的手銬?”
沒人敢回答他。
田弘厚膽顫心驚地跟了進來,驟然看到地上不知是生是死的張盛後瞳孔猛地一縮,一股如墜冰窯的寒意從心底升了起來。
接著又看到了滿臉鮮血靠在門口的雷誌剛,他滿嘴都是苦澀,可偏偏又無法發火,這件事竟會鬧到這般田地,實在是太糟糕了。
但是,千幸萬幸那個陳奇沒事,至少還有轉圜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