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上瀑布山

  醫院外麵，送龔三通他們過來的一輛商務車裏，我對龔三通和童略道：“別怪方迪，他沒惡意，就是當時被火氣控製，他已經有悔意。”


  龔三通道：“蘇櫻第一時間支持你，沒支持方迪，什麽意思？”


  “就是要不要救高元霸，蘇櫻第一時間支持說救。原來方迪沒想救，但其實他心裏知道，去救的利益最大化。”


  “蘇櫻先支持你，他不舒服？”


  “對。”


  “真小氣。”


  “別這樣說話，這事已經過去。”我轉而對童略道，“等方迪冷靜以後，我讓他給你道個歉。”


  童略聳聳肩：“我能理解，我隻是想知道現在該幹嘛，你真要去嗎？”


  “是。”我用斬釘截鐵的口吻告訴他們，我堅持的程度，“我一個人去。”


  “出事怎麽辦？”


  “那我問你們，是不是覺得不去就不出事？我也害怕，我一個人，霍兵一大堆人，談不來，亂刀砍我，我怎麽辦？”


  龔三通道：“你這麽說，你是覺得不可能砍？”


  “倒不是，我隻是覺得，霍兵也想談，但到底會談成什麽樣，不知道。”我笑笑，“那地方，原來我和楊林打擂台前去過很多次，我就是被人在那個地方訓練的，我很熟識。如果我能靠近瀑布，談不來，脫身不是很難，我可以往下麵跳。”


  龔三通和童略都很無語，小平頭則問我：“你早這樣想了？”


  我嗯了一聲：“對，來不及和方迪說，他想的是，如果談不來，我坑他，神經病，我坑他幹嘛？”


  小平頭繼續問：“你需要我們怎麽做？”


  “你送我過去，龔三通你和童略去找方迪，看看方迪做什麽安排，配合他。我想他肯定也不想輸掉，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肯定能冷靜，會按我可以接受的方式進行安排。就這樣了，下車吧，我們要再贏一次，不讓昨晚所做的努力付諸東流。”


  龔三通和童略下車，小平頭對我說了一句，沒鑰匙，他去拿鑰匙，然後也下了車。


  等小平頭拿了鑰匙回來，已經九點鍾，回去換衣服已經來不及，我隻能帶著一身髒，一身臭赴約。


  去到瀑布山腳的馬路邊，九點四十分。


  往外麵看，我們視線範圍內停了很多車，什麽類型都有，其中以私家車最多，然後是摩托車，山地單車，幾乎把山腳入口完全塞滿。奇怪的是，車那麽多，看上去瀑布山平台比較平坦的前端，人卻並沒有很多，就幾十人，而且其中還有女人。


  這氣氛，不對勁，我對小平頭道：“他媽的，這不會是搞調虎離山吧？”


  小平頭搖頭：“我不知道，你最好打個電話問問。”


  主意不錯，我趕緊拿出手機給霍兵打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霍兵確實在山上，背景聲是瀑布聲。


  我掛斷電話，小平頭對我道：“霍兵很會挑地方，這地方比昨晚高元霸打進我們俱樂部更難，隻要守住通道，你想上去都難。而且，他們不用派多少人守，敲一地玻璃碎，你衝都無法衝，慢慢爬，目標大，用石頭就能砸一大片。”


  我苦笑道：“我知道這地方，所以真的當時就想，來多少人都沒用，就方迪亂發脾氣，不聽我說。”

  “話說你覺得他冷靜下來以後會道歉麽？”


  “和我，不會，我揍了他，他也揍了我，扯平。和龔三通，童略，肯定會，他其實不是小氣的人。”說話間，我下了車，我的衣服沒幹透，郊外的風又冷又大，吹得我一陣哆嗦。


  我就那樣哆嗦著，四周看。


  我們右前方幾百米開外的路邊停了不少旅遊大巴，車門關閉，車上空無一人，因為人都去了左側的山峰，國家奇石奇林公園。那地方是東雄市一個著名的旅遊景點，我原來在瀑布山被梅老訓練時，沒少見那些車，幾乎每天都有好幾批，絡絡不絕的上下人。


  看了一通地形，抽了一根煙，時間已經差不多，我讓小平頭在下麵等，自己一個人上山。


  別看我走的很堅毅，


  其實有擔心，更有害怕。


  但我沒選擇，昨晚的事沒做幹淨，我得處理好。


  走了不到一百米，剛踏上第三級石梯，後麵有人喊，回頭看，竟然是方迪，讓我等等。


  我楞神間，方迪已經來到跟前，他已經換過衣服，穿著很厚的風衣，整個人顯得很臃腫，很大塊。


  我道，你幹嘛？他道：“你一個人去不安全，而且沒用。”


  “什麽意思？你要和我一起去？”


  “對，蚱蜢不能去，這些事主要是我們的事，要打架，我們先動手。”說完拉開風衣拉鏈，摸出一把十多公分長的匕首遞給我，“放好，別露出來。”


  我把匕首塞好：“方迪，我真搞不懂你。”


  方迪快速的口吻道：“醫院的事別再提，就算我錯。”


  我就說他心裏其實很明白，白打一架：“記得跟龔三通和童略道歉。”看看後麵，隻是多了一輛車，小平頭身邊多了一個周春明，再沒別的人，我問，“人呢？你帶來多少人？”


  “沒算，要問蚱蜢。我已經交代過，如果我和你下不去，霍兵的人也別下去。所以，你祈禱吧，我死了肯定是被你害死。”說完這句，方迪率先往山上走。


  我跟上去：“上麵的氣氛挺奇怪。”


  方迪道：“不管，反正他們十個人，我們要上去，他們一萬人，我們還是要上去，說說談不來怎麽脫身更好。”


  我道：“盡量靠近瀑布，談不來，他們動手前，我們跳瀑布走，然後按你的方式來，反擊。”


  方迪看傻子似的看我：“今天的氣溫才七八度，加上好幾十米，跳下去等於是自殺，還怎麽反擊？你這人，腦子有病。”


  “我跳過，沒問題。”


  “那你跳，我不跳，那麽窩囊，不是我方迪幹的事，我寧願死戰。”方迪說完繼續往上麵走。


  我衝上去拉住他，耐心道：“跳瀑布潭不窩囊，白白送死才窩囊，要麽答應，要麽別去。”


  “不跳瀑布就沒別的辦法脫身？”方迪把大風衣的拉鏈完全拉開，大衣完全張開，鄙視的口問道，“洪天仇你未免太小看我方迪。”


  哎呦我去，我說他怎麽突然間那麽大塊，原來裏麵掛滿了一根根炸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