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刑警之責
施然然最終出現的地點是本市醫院，張瑾根據線索去醫院做了調查，結果令人意外。
依照秦暉中的供詞，施然然第二天一早就去找過他，但因為彼此之間小小的芥蒂鬧得不歡而散。施然然在她病房裏停留了不到一刻鍾就離開了，之後便再也不沒有出現過。
於是，張瑾加大了對醫院的調查。
終於，真相浮出了水麵。
——
侯耀傑其實一直很擔心案子的進展，早上接到電話說有了新突破，今天或許就能將真凶緝拿歸案。
而他，卻被告知今日休假。
他陪郭筱沁吃過晚飯後，從必勝客出來，他們前往不遠的停車場取車。
“我有點事要回警局一趟，知道怎麽回去嗎？”臨進停車場，他回頭問郭筱沁。
郭筱沁怔愣一下，問：“我不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當然不行。”他斷然拒絕，“我到警局是有事情要辦，你跟著也是無聊。不如你先回家，等哪天有空我再帶你出來玩？”
他的提議並沒有讓郭筱沁開心。她看著他，眼神幽怨，明亮的眸子一瞬不瞬，“你都休假了還要回警局，說好了陪我的……”
“聽話，先回去。”耍脾氣的女生不好哄，侯耀傑當然明白，他也不指望自己能成功勸退郭筱沁。
他抬手，撫上女生的肩膀，動作親昵，語氣和善，看她的眼神也非常溫柔，“我比較喜歡聽話的人，無理取鬧的話，對大家都沒好處。”
“哦，好吧。”他的溫柔郭筱沁很受用。
他把郭筱沁送到地鐵站口，看到她進去了才驅車離開，前往警局。
——
郭筱沁走出來，望向侯耀傑離開的方向，發了好一會兒呆之後走向停車路邊的一輛黑色奔馳車，開門坐了進去。
開車的人，正式之前見過的那兩個男人之一。
她把書包和衣服往座椅上一扔，身體幾乎是躺倒了下去，“現在有時間了，回去吧。”
“是。”
男人回應著，立即發動引擎駛離了地鐵站。
——
侯耀傑把車停下，從車上下來，迎麵就見王宇彬和薛靈芸走來。
他揮手打招呼，問：“怎麽樣了？人找到了嗎？”
王宇彬點頭，腳步不停，“被殺了，屍體是在太平間找到的。”
太平間？！
侯耀傑吃驚，走在王宇彬的身旁，繼續問道：“是誰殺了她？”
“秦暉中。”王宇彬脫口而出，語氣裏帶著明顯的憤怒。然而，他突然停下裏，偏頭看著他，靜默兩秒，問：“組長給你放了假，你怎麽還跑到警局來？”
“放心不下案子。”從一開始他就參與其中，馬上就要結案了，組長卻突然給他放假，他怎麽能放下心來休假呢。
王宇彬明白他的心情，不過也隻是歎了口氣，說：“屍體已經找到，張瑾帶人在醫院做進一步調查取證。案子到這裏也該結束了，你就放心休息。接案子結了，組長會通知你回來做報告。”
“傑哥，你就放寬心吧。”薛靈芸也出聲規勸，“這一個月你瘦了很多，不要再擔心案子了，安心休假，等你回來，保證一切都妥妥的。”
她看著王宇彬，笑著說：“有王哥在，你還不放心？”
他的確需要休息，昨晚那一點點睡眠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他也沒再堅持，給兩人道別後就回到了車上。
在車上坐了好一會兒，他才拿出手機撥通呂藍一的電話。
電話接得很快，熟悉的嗓音傳來，“傑哥，下午好。”輕快，愉悅，他仿佛能看到呂藍一此刻拿著手機笑意盎然的模樣。
他也揚起嘴角，笑著回應：“嗯，下午好。萬天齊怎麽樣了，一切還好嗎？”
“嗯，一切都好。”呂藍一回答得很爽快。他能聽出來，是真話。
他頓了頓，開口道：“關於你拜托我進行的調查，我想……”
“傑哥，施然然的案子現在怎麽樣了？”呂藍一打斷了他的話，問起了別的案子。
他頓了頓，回答說：“施然然被殺了，在秦暉中住過的醫院，張瑾正在做最後的調查取證。”
呂藍一在電話那邊傳來一陣唏噓，他能猜到，此刻，她一定難過得扶著額頭歎氣。
最終，還是由她來做了了結，“傑哥，這段時間我不在警局，什麽忙也幫不上，辛苦你了。關於萬天齊被暗殺的事，我想，還是讓他自己處理比較妥當一些……”
侯耀傑沉默地聽著她的話，最後，也是忍不住打斷，“小藍，他的事我可以不插手，但我希望你能記住，你不僅是一名保鏢，你還是刑警。”
“不論何時何地，我都不希望你忘記自己的身份。”他說完這番話就掛了電話。
——
呂藍一明白侯耀傑的意思，她將手機置於茶幾上，抬眼看向臥室。萬天齊正在休息，她也無事可做，躊躇片刻，還是再次拿起手機，撥通了媽媽電話。
鈴聲響了許久也無人接聽，她隨後便撥打了爸爸的手機，“爸，媽去哪裏了，她沒帶手機嗎？”
“和朋友出去了，說手機沒電，放家裏充電了。”爸爸解釋。她能聽到手機裏傳來的喇叭聲，想必，爸爸現在正在小區的停車場裏。
“爸，最近我可能回來不了，萬天齊公司忙，我也要幫忙處理一些事情。”她不能讓爸爸知道萬天齊受傷的事。
她本身的工作就不安全，若是讓他們知道萬天齊的身邊更危險，她想，媽媽肯定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來逼她與萬天齊分手。
既然這樣，那她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同時，也要讓家人放心才是。為了讓他們放心，她肯定是要協助萬天齊抓住凶手的。
爸爸沒有懷疑她的話，隻是說讓她注意安全，照顧好身體，其它也沒多說就結束了通話。
她捏著手機，起身走進臥室。萬天齊正倚靠在床頭，麵前放著電腦。見她進來，視線從電腦上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問：“你在給誰打電話？”
“傑哥，想問問案子的進展。”她直白地告訴他，不打算隱瞞。事實上，這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萬天齊收回視線，右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電腦鍵盤。在身體如此虛弱的情況下，他還是不能放下工作。
呂藍一知道他工作繁忙，可這種時候，應該好好休息才對。她走過去在他麵前坐下，開口說：“到換藥的時間了，我把電腦拿走了。”
“嗯，好。”他爽快地回答，移開了放在電腦上的雙手，狹長的雙眼緊盯著她，等著她的行動。
她將電腦拿到房間一角的桌上放下，把一旁的藥箱拿過來放在床頭，打開，從裏麵拿出需要的藥和紗布。
萬天齊很配合地掀開了被單，露出裸/露的精壯上身，在他肌肉結實的腹部，白色的紗布緊緊地纏繞成一圈，刺目異常。
夏季炎熱，本應不該將傷口包裹得如此嚴實。但他的傷口太深，容易感染，為了使傷口好得快一些，醫生建議裹一層紗布，每天換兩次，既能保持清潔也能防止細菌的侵蝕。
呂藍一做這些事是得心應手，很快就將紗布換好。放回藥箱，洗了手，端了一杯熱水回到房間。
她將準備好的藥遞過去，“把藥吃了。”這是內服的消炎藥，對傷口的愈合有好處。
萬天齊看了一眼，唇角輕勾，露出一個淺笑，“要吃也行，親我一下。”
呂藍一頓時就愣了。他吃藥，為什麽要她親？
見呂藍一沒反應，他又重複一遍，“你親我一下，我就吃藥，快點。”
她實在不懂這是什麽邏輯。不過看到萬天齊淺笑的臉，她也沒多想，俯身就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就在她準備離開時，後腦勺突然被摁住，萬天齊就反客為主，主動糾纏上來，撬開她的唇，舌頭侵入了她的口腔，帶著濕熱的氣息，強勢而霸道。
待到分開時，兩人皆有些氣喘。萬天齊笑得狂妄，從她手裏拿了藥，一口水便吞進腹。
她的臉頰微紅，羞赧難當，低聲埋怨，“就不能正經一點，我有話要跟你說。”
萬天齊把水杯放下，轉頭看著她，用眼神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暗殺你的人，你查得怎麽樣了？”她沒打算拐彎抹角，萬天齊不喜歡，她便直截了當。
然而，萬天齊卻有些驚訝，“還以為你會過段時間再問，我可正等著你來問。”
他說：“這次，我不想讓警察插手。我想知道，侯耀傑的想法。”
呂藍一心頭一震，臉色微變，“我已經跟傑哥說過了，他不會插手。”
“那你呢？”萬天齊欠身，逼近呂藍一的臉，深黑的眼睛看著她，一動不動，“你是我的保鏢，也是我的女朋友。不過，還有一個身份，你一定不會忘記，那就是，你是刑警。”
他露出清冷的笑，嗓音低沉，“我若是做了你見不得的事，你會怎麽對我？”
呂藍一怔住，已然不知該如何作答。傑哥亦是如此提醒，她是刑警，不管對方是陌生人還是愛人，隻要是觸犯法律的事，她都不容許。
萬天齊的擔心，是必然會存在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