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顧岩的血
“公主…好氣魄，”黎荌笑著將窗戶關上，莎姬皺眉看看窗戶上的倒影轉身離開“很多東西，想破腦袋也不一定想的明白，就如同兒鹿的身上為什麽會有他的味道？”
“吾生，不論你在哪裏，我都一定要找到你，”漆黑的月夜中她的眼睛燦燦發光。
重華宮內
“坐吧，”嵐煙進屋將孩子抱出來看到若一的臉笑笑“當初若不是你，隻怕犴兒還不能平安出世，如今你可是本宮心目中的恩人。”
“娘娘謬讚了，”若一笑著逗弄孩子，半晌抬頭道“是娘娘福澤深厚，才會生下龍子。”
“在這宮裏所說是誰福澤深厚，誰能比得過你，”嵐煙笑著道“自從你進宮，皇上十有八九都是宿在你那裏的。”
“娘娘說笑了，”若一抬頭正巧看到顧岩走進來，不知怎的她突然有一種逃脫的感覺。
“娘娘可否能讓臣妾抱抱小皇子，”若一笑道“臣妾原先看著梨妃娘娘的祿兒很是可愛，隻是…他從不與我親近，如今小皇子難得不認生，臣妾想抱抱他。”
“這個自然可以，”嵐煙將孩子抱過去，回頭正看到顧岩認真的看著若一，清冷的眼裏有些柔意，看到嵐煙的神色不由回眸看向遠處。
“大哥，若是早有這些想法，便不用有今日這種局麵，”嵐煙走過去“不過話說過來，大哥何事對她起了這種心思的？”
“總之不是你之前，”顧岩笑笑“當初我可是拿你視我的生命。”
“如今還是嗎？”嵐煙斜眼看著他“其實我知道大哥對我的不過一直是感激之情，所以就算曾經閃過什麽念頭，也隻是一念之差罷了。”
“如今對若一大哥才是真的用心，”嵐煙道“我為當初的事兒向她道歉，如今誠懇的希望大哥能夠照顧好她。”
“這話你應該對她說，”顧岩看看遠處笑的開心的女人“當初若不是你，她也不會失了孩子。”
“是啊，”嵐煙上前道“不過若是沒有我，說不準大哥就沒有機會接近她了，更不會有後麵的故事。”
顧岩並未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嵐煙笑著轉身離開“這樣的大哥才像是個活生生的人。”
“把孩子給我吧，”嵐煙抱過孩子遞給奶媽，轉身看向青尤“你且去看看，容妃娘娘怎的還沒過來？莫不是出了什麽事兒？”
“是，”青尤正欲出去，門口便進來一太監，看見嵐煙便福身道“奴才是披香殿的奴才，剛才容妃娘娘突然得了急症，怕是過不來了，特地派奴才過來告訴娘娘一聲，還望娘娘恕罪。”
“怎麽樣了，要不要緊？”嵐煙皺眉上前道“既然身子不舒服，那就不必過來了，可有叫太醫看過。”
“皇上已經派人去請了，這會兒估計已經到了，”那太監道“如此奴才便先告辭了。”
“嗯，”嵐煙看著遠處的人影走到顧岩身邊“若是她生病與今天的事兒有關，到時候怕有理也說不清，你且過去瞧瞧。”
“我說過我隻照顧你們二人，”顧岩淡淡道“皇上是個明理的人，不會被她人的想法而左右。”
“總歸是要小心點兒，”嵐煙道“她如今深得皇上寵愛，你就當是為了若一好不好。”
“知道了，”顧岩抬眸看看遠處的女人轉身走出去。
“容妃傷的可嚴重？”若一上前詢問道，柳眉緊皺，巴掌大的小臉看著格外可憐。
“你且放心好了，”嵐煙道“有顧岩在不會出什麽事兒的。”
“但願如此，”心裏隱隱約約總覺得要發生什麽事情似的，阿秀上前扶住她低聲道“娘娘。您怎麽了？”
“端妃，你怎麽了？”嵐煙看著麵色蒼白的她“莫不是你今天也中暑了？”
“臣妾…，”話未說完便倒在地上，阿秀嚇得匆忙上前將她扶起“端妃娘娘怕是不能陪娘娘了，還請娘娘恕罪。”
“無妨，”嵐煙當即差了侍人將她送到瀟湘館，心裏卻是疑惑著“這披香殿的一生病，瀟湘館的怎麽也出事兒了。”
“來人，”“娘娘有何吩咐，”侍人跪在地上道“告訴顧大夫，就說瀟湘館的端妃娘娘出事兒了，很嚴重，皇上若是同意就讓他先去那邊。”
“可是娘娘剛才不是讓顧大夫去披香殿的嗎？”侍人不明所以的望著她“這娘娘也太善變了，就算護著端妃娘娘也不能這樣明顯不是。”
“讓你去就去，哪有那麽多的廢話，”嵐煙皺眉道“還有這兩日怎麽沒看見安公公。”
“奴才不知，”那侍人驚慌失措的跑出去，隻留下一頭霧水的嵐煙，奶娘懷裏的孩子不知什麽時候醒來，哭的聲音比以往大了不少。
“犴兒，不哭，不哭，”嵐煙也沒有心思管其他的事將孩子抱進去，青尤為難的看著她，終是咬緊嘴唇走了出去。
“這些年就算再怎麽不待見小安子，總歸是一起熬過來的人，突然一下子沒了，雖說隻是個太監，終是讓人心裏不舒服。”
“她怎麽樣了？”莫子軒望著床上的女人“不管費什麽樣的代價，一定要醫好她。”
“臣遵旨，”顧岩皺眉看著床上呼吸不平穩的女人，下一刻手指卻是猛然離開她的手腕，清冷的眼裏有著不可置信。
“怎麽了？”莫子軒看著他的反應以為她出了什麽事“這和親的人還是不出事的好。”
“無事，”顧岩收了情緒“就像太醫說的不過是中暑罷了，臣下去給她開幾個方子吃了就沒事了。”
“朕知道了，”莫子軒對床上的人笑笑“顧大夫是很有名的大夫，有他給你治病，你放心就是。”
“好，”花堯笑著看著他點頭，不知怎的莫子軒莫名想起了黎荌，當初的她也是有這樣清澈見底的眼睛，望著他的神色認真而又深情，可如今呢？
什麽時候他也變成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莫祿終究是不再了，而她…她也不會放過。
“皇上在想什麽，”花堯虛弱的說道“臣妾今日怕是不能侍奉皇上了，皇上還是早早歇著吧。”
“皇上不好了，”大老遠便聽見外頭吵鬧的聲音，莫子軒站起身走出去“怎麽了？大吵大鬧的。”
“端妃娘娘…她…，”“她怎麽了，快說，”轉眼間莫子軒已是到了他的身邊，眼神徹骨“端妃怎麽了。”
“端妃娘娘在皇後宮裏暈過去了，”那侍人早已嚇破了膽，口不擇言道“皇後娘娘說顧大夫醫術高超，先去看看端妃娘娘有沒有什麽大礙。”
“皇上，”“你趕緊去，”莫子軒冷著眼看著地上的男人“怎麽會這樣？”
“是，”顧岩快步離開，心裏卻是不由驚慌失措起來“藥引？這容妃要的藥引就是她。”
“阿秀，”一進門便聽見歇斯底裏的吼叫聲，瀟湘館的侍人已被他們支走，隻剩下阿秀。
“啊…，”低沉的像是野獸的吼聲從裏麵傳來，顧岩心裏一緊快步走進去，看到裏麵的場景卻是呆住。
阿秀被她強壓在牆上，泛著青光的眼眸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要去吸血，情急之下顧岩不管不顧的將她一把推過去，阿秀披頭散發的躲在他的背後，隻是不說話。
“若一，你聽我說，”顧岩一把將她抓住“想想美好的事，你告訴我，你還是有意識的對不對。”
“嗚…，”像是受了傷一般，她縮在那裏不動彈，泛著青光的眼眸讓人害怕，阿秀頹然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聽話，”顧岩將她抱起來“這些日子你都付出那麽多。不會讓心血白費的，對不對。”
“嘶…，”若一倒吸一口氣，不在說話，眼眸一直盯著他，卻是沒有絲毫的柔情，就像是另一個人。
“你會好好的，”顧岩將她放到床上安撫著她，眼睛像是溺出水來“就算現在沒有意識，她該是記得他的，這讓他心裏一悅。”
“皇上駕到，”尖利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回神間若一已經站起來，陰狠的看著他，若不是他的力道足夠大，她怕是早就已經跑出去了。
“怎麽辦？怎麽辦？”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莫子軒皺眉看著冷清的院子“瀟湘館當差的人都去哪裏了？”
“血？”腦海中猛然閃現出剛才的場景，若是讓她喝了血，她就不會讓人發現。
“嘶…，”這是第一次他自殘的對待自己，不由苦笑著看向捆成粽子的女人笑笑，一聞到血液的味道，若一的眼睛泛著光，那是對血的渴望。
“乖，喝吧，喝了就不會難受了，”顧岩將手腕遞過去，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來不及了，額頭上的虛汗緩緩落下。
“唔…，”他皺眉看著吸食鮮血的女人，一頭銀發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是詭異。
“就賭一次吧，”手起掌落，手腕處的嘴唇緩緩離開，若一軟綿綿的倒了下去，他輕舒一口氣將她抱到床上“還好這血起作用了，若非如此，他怕是控製不住她了。”
顧岩快速將她唇邊的血液擦去，清冷的眸意收了情緒，他轉身麵無表情走過去，下一刻門被打開，莫子軒皺眉看著他。
“阿秀，”顧岩低聲喚醒躺在地上的阿秀“皇上過來了。”
“什麽？”阿秀抬眸便看見遠處的莫子軒，顧岩神色如常的望著她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奴婢參見皇上，”阿秀匆忙道“都怪奴婢偷懶，竟連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端妃怎麽樣了？”莫子軒緩緩走過去看著臉色蒼白無血色的女人“有沒有什麽大礙？”
“啟稟皇上，沒什麽大礙，”顧岩道“隻是今日在太陽下站的有些久了，再加上氣血不足，才會突然暈倒的。”
“朕知道了，”莫子軒走過去正欲坐下，猛然想起那日的對話歎歎氣“如今看著她身子沒什麽大礙，朕便先回去了。”
“臣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