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贈與雪蓮
“娘娘，您可算是回來了，”阿秀笑著將東西拿過來“若非這次皇上借著八月十五舉行家宴的由頭將您接回宮，隻怕您就待在那裏不回來了。”
“回宮有什麽好，”若一皺皺眉瞧著外麵“若是隻有生病我才能出宮，那我寧願日日受那寒冰之毒。”
“娘娘莫說這些，”阿秀快步上去對她搖搖頭，轉身屋外的一幹侍女“都進來給娘娘請安吧。”
“參見娘娘，”都是一些她從未見過的新鮮麵孔，若一擺擺手“都下去吧，”清澈的眸色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原來派到這兒來的人都去哪裏了？”若一道“怎的都不見他們？”
“娘娘有所不知，”阿秀將披風卸下掛到架上“前幾日，皇上不知怎麽想的，竟讓宮裏各處的奴婢相互了地方，咋們宮裏的都去寧妃宮裏了，如今來的大多都是皇後宮中的。”
“你可有查過他們的底細？”她回頭看看她“這裏不比王府，也就不會有香草那樣忠心的人陪著我。”
“娘娘不必擔心，”阿秀將香茶端過來道“奴婢已經粗略查了下他們，隻是時間倉促，還未認真去看。”
“無事，”她抬手接過她手中的茶輕抿一口“索性他們在宮裏當差的時間不短，足夠你摸清他們的底細。”
“娘娘說的是，”二人正說著話忽然感覺一股冷風從外麵傳來，阿秀疑惑著看她一眼“奴婢去外麵看看。”
“顧大夫，你怎的來了？”阿秀難掩心中的詫異“聽外頭的人說你新開了另一家藥鋪，沒時間經常來宮裏走動。”
“就算是沒時間，查個病的時間也是有的，”顧岩將手中的東西放到一邊“草民顧岩，參見端妃娘娘。”
“快起來吧，”若一難掩眼中的欣喜“上次之事，本宮還未親自向你道謝。”
“阿秀，”她轉身喚她一聲“差人搬個凳子來，讓顧大夫坐下。”
“多謝娘娘，”顧岩淡淡道“今日草民進宮探望皇後娘娘，恰巧碰到皇上，皇上便派我過來替娘娘把個脈。”
“上次是你帶本宮回的瀟湘館？”若一微微笑道，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多謝顧大夫三番幾次救本宮於水火之中。”
“這些都是草民的本分，”顧岩心中詫異是誰將話透露出去，事到如今卻也不能反駁。
“草民？”說到此處她微微停頓下來，半晌才道“你這性子倒也是適合做個閑雲野鶴的山野大夫，總好過困在這裏。”
“娘娘說的極是，”原來二人雖是無話，卻也不至於如此尷尬，如今仿佛有什麽東西生生夾在中間。
“那草民還是給娘娘把脈吧，”說罷正欲上前，不料從外頭闖進來一個侍女“參見娘娘，皇上剛才差人送來了水仙，敢問娘娘是放在何處？”
“糊塗的東西，沒看到娘娘正在看病嗎？”阿秀嗬斥一聲，將她手中的東西拿過“還不快出去。”
“奴婢馬上出去，”那侍女瞅了瞅屋內，臉色蒼白的退了出去。
“讓你見笑了，”若一回頭看他一眼“皇上也不知怎麽想的，竟讓各宮嬪妃的侍女換了地方，如此一來，倒也不能太對他們苛刻，畢竟才來一個陌生的地方。”
“娘娘真是仁慈，”顧岩將絲帕放到手腕處，陽光照射到他溫文爾雅的臉上平添一抹柔和“娘娘身子已經沒有大礙了，”他淡淡道“隻是天氣轉冷，娘娘還是多待在屋內比較好，雖然寒毒需用寒氣治療，但也要顧及身子才是。”
“有勞你費心了，”若一淡淡道“皇後娘娘身子如何了？本宮剛回宮，還沒來得及去看看她。”
“多謝娘娘掛心，她身子挺好，”顧岩將東西收拾妥當站起身“既然已經為娘娘把過脈，那草民就先告辭。”
“大夫慢走，”若一起了身目送他離開，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隨即卻是皺眉心煩“原先擔心他身子有何問題，如今看看他真的是好了。”
“娘娘您在想什麽，”阿秀將門關上道“剛才顧大夫將這個東西給了奴婢，說是或許對娘娘有用。”
“什麽東西？”她接過她手中的東西，是一小包雪蓮花瓣，阿秀輕歎一聲“這樣貴重的東西不曾想顧大夫竟帶在身上。”
“你且先將它好好保存，”若一將東西遞過去“保不準那日本宮真的需要它。”
“娘娘說的是，”“阿秀，本宮乏了，”她靜靜的看著她“本宮想休息了。”
“那奴婢伺候娘娘休息。”
“嗯。”
那樣珍貴的東西又怎會容易的培育出來，記得剛回京時她誤入他的府邸，那樹底下培育的花分明就是雪蓮。
當年她受冰毒折磨時也是他將雪蓮露送到她的身邊，隻是這藥這樣珍貴，他必定費了不少心思才能培育出它。
“顧岩，我該怎樣報答你，”清澈的雙眸微微閉上，這一夜她睡的極安，像還是在竹園時那樣的安逸。
“皇上，您來了，”阿秀微微福身“顧大夫看過娘娘之後，娘娘說身子乏，便早早的睡下了。”
“無礙，朕隻是看她身子好點兒了沒，”莫子軒清冷的眸色一直盯著屋子“仿佛很久以前，他與她便被這門堵的水泄不通。”
屋內她一臉安逸的睡著，夢裏有水，有花，還有他“一一，”他溫柔的看向她“我這一生能遇上你是最美好的事情。”
她捧著玉蘭被他擁入懷中，晶亮的眼中滿是笑意，那些美得讓人心醉的日子終究隻能在夢裏回味。
“若一，”莫子軒痛苦的皺眉“要怎麽做你才會與朕沒有那麽大的隔閡。”
次日。
“娘娘，”阿秀將金釵插上道“前幾日宮裏出事兒了。”
“出什麽事兒？”若一戴著耳墜的手微微一頓“宮裏就這麽大，若是真出什麽大事，本宮怎會不知。”
“那時您在宮外，且皇上吩咐不能將此事傳出去，”阿秀看她道“奴婢還是昨日去膳房湊巧聽到的。”
“到底什麽事兒？”若一起身回頭看她“本宮向來不願管別人的事兒，隻是如今隻身一人在宮中倒不能不為自己打算。”
“荷花池不知怎麽回事，竟發現了一具屍體，”阿秀道“且那死去的太監仿佛與給皇上下藥之事有關。”
“你是說皇上在調查那件事？”若一轉身走出內室，阿秀將簾子掛起“這個奴婢也不是很清楚，隻是有一件事很奇怪。”
“什麽事？”若一輕抿一口茶“就是娘娘上次出宮之後，梨妃娘娘特地去了溫泉看您，隻是巧合的是那天出宮的並非隻有您與梨妃娘娘，還有皇後娘娘一夜未歸。”
“皇上可否知道這件事？”若一抬眼看看她“應該不知，”阿秀道“因為那日皇後娘娘一大早便回宮去見皇上，故此沒有引起皇上的懷疑，倒是梨妃，聽說案發前一晚上惹怒了聖上。”
“為何？”若一道“若是皇上知曉她去看的本宮，不知還會不會生氣。”
“這個奴婢也說不準，”阿秀笑笑“隻是第二天早上梨妃曾被皇上傳去不知說了什麽，回宮之後竟生了一場大病，如今身子還未好全。”
“也真是難為她待在他身邊那麽久了，”若一起身看看外麵“皇上本就屬於薄情之人，梨妃看著弱不禁風的樣子，隻怕在宮裏受了不少委屈，如此想來倒是也能明白她為何屢屢對我示好。”
“娘娘的意思是？”阿秀疑惑著看看她，若一隻是笑笑並未言語“但凡是個長眼的人都看得出皇上對她的心思，她怕是把她當成什麽工具也未可知。”
“等會兒隨本宮去看看她吧，”若一笑笑“上次說要去瞧她，後來不曾想一耽擱竟過了這麽長時間，如今她正好生了病，正好去看看。”
“奴婢遵旨，”阿秀側眼看看陽光下的她，她一頭銀發飛揚在風中竟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阿秀微微歎息“自從回宮，娘娘看著倒比原來更加倔強。”
“奴婢參見娘娘，”外麵的侍女走進來福身道“剛才路公公差人來報，說是皇上後天在桐花台舉行中秋節宴，還望娘娘您去。”
“本宮知道了，”若一道“你出去吧，”她抬眼看向阿秀“都是些麵和心不和的人，聚在一起有何意思。”
“正因麵和心不和，才要更加聚在一起，”阿秀將她扶出去“這宮裏最難能可貴的便是有個對你真心實意好的人。”
“走罷，”她側頭對她笑笑“去看看梨妃吧，她身子弱也不知道能不能參加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