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交心
“若一，你怎麽樣？”莫子君抱著毫無生氣的人心微微疼了起來“上天為何對她就這般殘忍。”
“你一定要堅持住，”若雪閉了眼不再看她，忍住上前的欲望道“本宮一定會求皇上救活若一。”
“多謝娘娘，”莫子君抬眼看她一眼，懷中的女人臉色已經青白無色，額上明顯受了傷，白色布條已被血浸濕，莫子君的衣服殘破不全。
“不知三王可否認識回去的路？”若雪起身望望四周“本宮與若一姑娘是在慌亂之中選的路，所以…。”
“是，兒臣知道，”莫子君將若一抱起道“剛從我來的那個方向回去，估計能找到回去的路。”
“那事不宜遲，我們快出發吧，”若雪上了馬，莫子君將若一抱到馬背上道“走罷。”
夜色朦朧，蹋起陣陣黃土，黑夜中隻有那抹白色被風吹起奪人眼球。
“快傳太醫，”大老遠便聽見若雪焦急的聲音，柔宜剛從帳篷出來便看見莫子君抱著另一個女人回來，不由愣住，正欲下去皇後卻是拉著她止了步。
“怎麽回事？”皇上瞧著灰頭土臉的三人道“不是去打獵嗎？”
“是，”若雪上前一步看他“本就是臣妾的錯，非拉著若一姑娘去後山賞花，不料遇到了虎，這才讓她受了傷，還請皇上讓最好的禦醫為姑娘治病。”
“那是自然，”皇上看看後麵的人道“去請顧岩來，顧岩的醫術舉世無雙，再者若一也是大王爺的人。”
“兒臣已讓顧岩回去照顧嵐煙了，”暮色暗沉中看不清他的臉，隻是那淡淡的聲音不由讓人寒了心。
“無妨，”若雪瞧了他一眼道“去請孟太醫。”
“奴才遵命，”“快把人抱進帳篷，外麵夜露風大，免得病情加重，”莫子君看了眼地上的人道。
“是，”自始至終莫子軒再沒有任何言論，隻是定定的看著她。
若一半夜的時候發了高燒，額上高燒不止，身體卻是寒冷如水，若雪硬了心腸不去看她，本要斬斷的姐妹情分萬萬不能被她毀了。
“愛妃若是擔心去看看她也是無妨的，”皇上將身邊的女人帶入懷中道“當年若不是你要遠離她的身邊，朕怕是得不到你。”
“皇上既然知道臣妾是為何離開她，便不要說這句話了，”若雪歎息著靠在他的肩上“我們二人相克，那麽遲早有一天我會毀了她，倒不如現在離她遠遠的，這樣她畢竟會活的好好的。”
“愛妃受苦了，”皇上蒼老的聲音傳入脖間，麻麻的觸感讓她一顫，若雪還未緩過神皇上早已將手伸了進去“愛妃，朕不求你愛朕，隻是漫漫長夜，朕不想隻與你討論往昔。”
胸前的觸感讓她一緊，若雪閉了眼任由皇上抱到床上，青絲鋪展開來，比不上床上女人的傾城容顏。
“愛妃，朕真的很愛你，”渾濁的氣息傳入脖間，皇上深深的吻了下去“不管你愛不愛朕，朕都會一如既往的幫你。”
旖旎聲起，外麵的一幹奴才仿若未聞的站在那裏不動彈，微風中盡是迷情的味道。
“孟太醫，裏麵的人怎麽樣了？”莫子君著急的站在門口徘徊，看到他出來將一把拉過他問道“還有沒有危險？”
“三弟恐怕對我王府的人太過關心了，”淡淡的聲音從後麵傳入耳際“就算是死了，她終歸是我王府的人。”
“那大哥為何要將顧岩派出去，”莫子君回頭看他“你是故意不讓人救她的。”
“是又如何？”莫子軒冷眼看他“現在我就算讓她死也是她該死。”
“你憑什麽決定她的人生，”莫子君上前一步道“你別忘了，若一不是你的妃子，也不是你的奴婢，她不過是被你困在…。”
“她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莫子軒皺眉看他“當日你與她苟合，讓她懷了你的種，我還不是照樣毀了她肚子裏的孩子，如今本王還願意要她，她該感恩戴德不是嗎？”
“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你毀了的？”他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大哥，你怎會變成這樣的人？”
“怎樣的人？”莫子軒冷笑一聲“所以，若是不想讓她再有什麽問題，你還是離她遠點兒為好，免得我到時候就像殺了她腹中的孩兒一樣殺了她。”
“大哥，你為何就不肯信我，我與若一自始至終就隻是朋友，還有她肚子裏孩子不是我的。”
“那你告訴我它是誰的？”“求你，不要告訴他那晚的事兒，”若一當日求他的場景曆曆在目，莫子君閉了眼歎息道“不管你信我與否，我都無話可說。”
“那是你壓根就沒有可說的，”莫子軒在他身後道“以後離若一遠一點兒。”
微風吹起他的發，莫子君笑著轉身離開，若是我的喜歡會讓你陷入萬劫不複，那我寧願不再愛你。
“孟太醫，她怎麽樣了？”莫子軒回頭瞟一眼地上的人道“有無性命之憂？”
“啟稟王爺，無性命之憂，”孟太醫回道“不過是這位姑娘身子太過虛弱，從馬背上滾下來時受了驚嚇，才會昏迷不醒。”
“你下去吧，”他轉身走進帳篷，“臣遵旨。”
“咳咳，”冷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阿秀起了身看他一眼，福身道“參見王爺。”
“嗯，你們都下去吧，這裏由我來照料。”
“奴婢遵命，”阿秀皺眉看了眼床上的人緩緩離開。
“子軒，子軒，”床上的女人囈語不清的喚著他的名字，他擦拭著額頭的手明顯一頓，晦暗不明的神色認真的看著她。
“你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騙我？”一行清淚從她眼角緩緩落下“為什麽騙我？”
“一一，”心微微疼了起來，他輕撫她的銀發，將眼角的淚水輕輕拭去。
“姐姐，別走，別離開我，”若一燒的迷迷糊糊，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角不放手，黑色的紋理上麵她纖白的手更加渺小，莫子軒緩緩握緊她的手。
“求你，求你別傷害我的孩子，”她近乎蒼白的臉上寫滿了恐懼，手也開始不安分的亂動，莫子軒明顯頓了頓，然後輕輕道“沒事，還有我，還有我。”
若一似醒非醒的半睜眼瞧了瞧床邊的人，又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小手緊緊的握住他的手。
莫子軒替她換了頭上的汗巾，又替她擦了擦身體，輕輕將手放入被中，起身走到門口挑起簾子看看外麵，暗沉的暮色中有點點亮氣突現。
想不到照顧人也是這樣的累，他微微苦笑“不曾想，他照顧了她一夜，竟沒有發現。”
“子軒，你回來啦，”站在門邊的人明顯一抖，莫子軒回頭看她，便看見床上的女人淚眼朦朧的望著他，然後嬌俏的衝他一笑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你這磨人的小妖精，”莫子軒歎息著走過去將被子蓋好，看著她清秀的臉他莫名一緊，身子已經不由自主的俯下去。
她的唇很冰，就像當初嵐煙的唇一般，卻比嵐煙的唇更讓他著迷，他低頭婉轉輕吻她的唇“一一，太過在乎，才會舍不得你進入別人的視角，哪怕一刻，也不行。”
“三王爺，你怎麽了啊？”身邊的紅衣女子笑著看他“你今日好像很不開心。”
“沒什麽，”“自然是沒什麽，”莫子龍笑著走近，然後坐下道“不過是別人的女人罷了，你何苦為個不相幹的人跟大哥鬧不愉快。”
“我沒有與他鬧矛盾，”莫子君將手中的石塊扔了出去“我不過是心裏煩悶的很，就想一個人待會兒罷了。”
“那這麽說，三王爺是嫌棄我了，”柔宜撅著嘴抗議道“既然嫌棄我，那我離開就是了。”
“什麽嫌棄不嫌棄的，”莫子龍笑著看看她“人在煩心的時候總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照你剛才的意思，那我三弟豈不是也嫌棄我。”
柔宜癟癟嘴不再言語，隻是望著河麵發呆，翠色的珠子在夜色中燦燦發光。
“好啦，都回去吧，”莫子龍拉了二人起來道“雖是春日，總是冷的緊，若是受了寒這幾日可還要怎麽玩兒？”
“二王爺說的倒也有理，”柔宜笑著看向莫子君道“三王爺，那人家就回去了，你可要日日想著我啊。”
莫子君翻翻白眼，無奈的看著這個跟了他三年的女子皺眉“若不是母後，他才懶得跟她多費唇舌。”
“三弟不覺得，若是與柔宜郡主在一起，三弟坐上寶座的幾率就更大一點兒嗎？”莫子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
“打住，”莫子君冷眼瞧他“要做你做，我才懶得管那麽多人，煩死了。”
“你也別拉上我，”莫子龍向後一退，一臉的防備似笑非笑“本王生來是要做跟陶淵明那樣閑雲野鶴般的居士，宮廷生活太乏味了。”
“瞅瞅我們這誌氣，”莫子君歎息道“父皇總共隻有三個皇子，偏偏除了大哥，我們兩個人都對皇位沒興趣。”
“就是，誰說自古以來那皇位就是踩著至親的鮮血坐上去的，”莫子龍輕拍他的肩道“這皇位自是該有能力的人做，大哥本就是幹大事兒的人，這皇位恐怕非他莫屬了。”
“還是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莫子君看了眼他“早些回去吧，明日還要去打獵。”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