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河東霍氏
見眾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襄陽王這才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劉子墨。
“子墨,你隨我來。”
襄陽王衝著劉子墨說了一句,劉子墨當即跟了上去。
他等的就是襄陽王這番話。
襄陽王出了大殿之後,並沒有帶著劉子墨往宮外走去,而是沿著皇宮的廊道,在兩個小宦官的帶領下,往內院過去。
劉子墨跟在襄陽王的身後,不敢說話。
他知道,襄陽王這麽看好自己,肯定是有事情要吩咐的,畢竟稅銀案可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解決的。
他現在什麽都還不清楚,如果這背後沒有襄陽王在此張羅,隻怕他什麽都查不出來。
跟著襄陽王走了沒多久,就來到了一個別院,上麵寫著未央宮。
進入了未央宮,兩個小宦官,直接領著襄陽王去了椒房殿。
這裏是太後的寢宮。
劉子墨越看越是心驚,卻是不敢多嘴過問什麽,等到進入了宮殿,見到了院子裏,太後和小皇帝,都在這裏的時候,劉子墨就更是驚訝了。
劉子墨還在驚訝之餘,襄陽王已經主動衝著太後和皇帝行禮了。
“兒臣劉畢拜見母後。”
“拜見陛下。”
別看襄陽王的年紀,看起來比這太後還要老,但是在麵對太後的時候,他還是畢恭畢敬的。
畢竟,襄陽王雖然是先帝的長子,但隻是庶出,是先帝在年輕的時候,臨幸侍女所生,沒有強勢的家族作為支撐,襄陽王在朝廷裏,自然沒有繼承帝位的可能。
所以,盡管襄陽王的年紀,要比太後的還要大上一些,但麵對太後的時候,他還得乖乖地叫上一句母後。
“劉畢啊,你來了。”
“哦,還帶來了這個星沙王的孫子啊。”
“你是叫劉子墨是吧,對於稅銀案,你可有什麽眉目?”
之前在朝堂上,太後一直都沒有開口說過話。
那是因為太後乃是女流之輩,雖然她才是真正的掌權者,但如今小皇帝已經快要成年了,逐漸開始自己親政了。
所以作為女人,她在朝堂上的時候,盡量不開口幹政。
劉子墨這才從發愣之中,緩過神來,仿佛受寵若驚的模樣,衝著太後和皇帝行禮。
“草民劉子墨拜見太後,陛下。”
“不用多禮,這裏沒有外人,你既然是星沙王的孫子,那也是自己人。”
太後的聲音落入劉子墨的耳中,語氣帶著幾分親近。
和劉子墨簡單問過了之後,太後的目光,並沒有在劉子墨的身上多停留,而是很快就落在了襄陽王。
開口衝著襄陽王問了一句。
“畢兒,今日早朝,司徒鵬是越來越放肆了。”
“母後,司徒鵬早有不臣之心,他們司徒家在河北之地,控製了不少的郡縣,如今名義上整個冀州還屬於朝廷管轄,但各地郡縣已經不納王租,越來越不把朝廷放在眼裏了。”
“這一次,就是一次示威,若是我們不答應他的要求,把他逼得太急了,難保他不會趁此機會,就造反。”
“唉,這件事情,我也知道,雖然我們早就知道司徒家有不臣之舉,但是卻拿他沒有辦法。”
“如今滿朝文武之中,有半數官員與司徒家勾結,布置在北麵的數萬大軍,也有不少將領,是司徒鵬提拔起來的。”
“他們司徒家四世三公,名滿天下,權勢越來越大,已經對皇權形成了極大的威脅,現在尾大不掉,想要悄無聲息地將司徒家給覆滅,談何容易啊。”
太後和襄陽王沒有理會劉子墨在一旁,開始交談起來。
這二人的對話,聽得劉子墨心中大驚。
太後和襄陽王的關係居然如此親密。
而且他們居然都知道司徒家似乎有不臣之心。
“母後,前些日子我派遣了一些探子去往冀州,發現司徒家的人,在與北方的匈奴人來往。”
“這些人和匈奴人走得親密,所圖不詳,隻怕對我們沒有好處。”
太後聽著襄陽王的話,臉色變得越發難看,這張足夠迷到不少男人的臉,就算是生氣起來,看上去依然很美。
就連劉子墨,也不忍多看了幾眼。
“匈奴人?他們司徒家,難不成真想要勾結外族嗎,就不怕毀了他們司徒家四世三公之名嗎?”
“唉,近來陛下親政在即,等陛下親政了,司徒家必然會受到打壓,以陛下的性子,是斷然不會讓司徒家繼續擔任三公之位,到時候司徒家勢必狗急跳牆。”
襄陽王的推斷,讓太後和小皇帝的臉色更為陰沉了一分。
但是小皇帝卻是滿不在乎,在襄陽王說完之後,馬上冷笑起來。
“皇兄,不用擔心,區區一個司徒鵬,有何可怕的,我舅父霍齊乃當朝大將軍,司徒鵬若是膽敢造反,我舅父必然率軍將司徒鵬剿滅。”
小皇帝的舅父霍齊,乃是河東霍氏,名滿天下的將帥之家。
河東霍氏,一門三將,從炎漢武帝時期開始,河東霍氏便有人進入行伍,並且逐漸依靠戰功,經過數代人的努力,當上了大將軍。
其中,一個叫霍青的祖先,更是十八歲就為校尉,率領八百騎兵深入大漠,兩次功冠全軍,封冠軍侯。
十九歲時升任驃騎將軍,指揮兩次河西之戰,殲滅和招降河西匈奴近十萬人,直取祁連山。這是炎漢政權第一次占領河西走廊,從此炎漢之名貫穿西域。
後來霍青率軍深入漠北,於漠北之戰中消滅匈奴王部主力七萬餘人,追擊匈奴軍直至狼居胥山,分祭天地,臨翰海而還。此戰留下“匈奴遠遁,漠南無王庭。”的美名。
正是有這樣的戰績,霍家自此成為炎漢權貴,掌控炎漢大軍。
炎漢大將軍之位,一直都是霍家的人擔任。
而小皇帝之所以能夠當上皇帝,也正是因為他的母親,現如今的太後,正是出自霍家。
“區區一個司徒鵬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司徒鵬的黨羽,一旦司徒鵬造反,整個朝廷必然受到牽連,到時候誰是敵人,誰是朋友,我們不得而知,這才是最令人擔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