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診病
上次唐安讓自己來重新當千戶,而唐安自己卻溜出城去。
這倒沒什麼,畢竟唐安不可能飾演自己一輩子,在需要的時候,自己當然是要重新露面當千戶的。
可是不知道的是,唐安竟然讓自己的親兵李二給趙百戶掌嘴一百五十下。
本來李元忠並不知曉此事,可是他發現趙百戶不在,問了李二,李二卻好似看腦殘的眼神一樣看著李元忠。
李二心中就納悶兒了,要我對趙百戶掌嘴的是你,怎麼回頭又來問發生什麼的也是你,這特么的到底怎麼一回事?
到此,李元忠才預感到,壞事兒了!
當他知道,李二對趙百戶掌嘴一百五十下的時候,李元忠懵了。
短短一天的時間,唐安竟然干下了此等驚世駭俗的事情。
難道唐安不知道趙百戶的堂弟可是張士誠的舊部?
可以說,趙百戶後面站著的,是張士誠!
這時,李元忠突然一排腦袋,恍然大悟。
唐安以前就是張士誠的軍師,難道是怨恨當初張士誠叛變於高郵?所以聽聞趙百戶背後有張士誠的勢力之後,唐安才想要報舊仇?
這麼理解的話,就都能解釋通了。
可是李元忠還是頭疼不已,能夠想通又如何?恐怕沒準什麼時候,張士誠那邊就有人過來,自個兒一個小小的千戶,怎麼能夠抵擋張士誠的勢力。
李元忠痛苦地抱頭,顯然此事讓他非常的頭疼。
「將軍可是又腹瀉~了?」李二關切道。
李元忠不再抱頭,迷茫道:「我什麼時候腹瀉~了?」
「屬下發現,最近將軍的記性,是愈發的不好了,前幾天還說自己腹瀉呢,哎呀呀,臉都拉白了!」李二說完,發現自己說的這段話,都彷彿充滿了腹瀉的味道。
李元忠一聽前幾天,才幡然醒悟,趕緊道:「哦,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不過今天不是腹瀉,今天是頭疼。」
李元忠嘴上說著是,心中卻是蛋疼的可以。
沒想到唐安竟然能夠編出這種理由,掩飾他比李元忠更白的膚色。
「那將軍要不要屬下給你請個大夫瞧一瞧?」李二小心翼翼問道,因為前幾次將軍腹瀉,自己介紹郎中的時候,都被毫不留情地拒絕了,所以這次,李二也只是隨口問問,覺得將軍肯定會再度拒絕。
「好啊,你去吧!」李元忠看了一眼李二,吩咐道。
好啊,你去吧
這句話在李二的腦中迴旋著,差點把李二給繞暈了,沒有想到,將軍竟然如此不按套路出牌。
「是!」李二拱手,便退了出去,顛顛地去找郎中了。
李元忠則是繼續踱步,大晚上的,李二估計也找不到郎中了,李元忠也不是非常地在意此事,他更在意的是自己到底該站在哪一隊。
如今,天下亂勢迭起,到底是農民軍能夠取勝,還是朝廷能夠取勝,李元忠看不準,所以才會如此地糾結。
「李將軍,為何如此愁眉苦臉?」李芩作為名義上的親兵,看到李元忠在來回踱步,嘴裡時不時唉聲嘆氣。
李元忠猛然抬頭,看到是李芩,想起唐安之前所說,這個人非常重要,李元忠便卸下了看屬下的眼光,換上了平輩相交的禮儀,拱手道:「沒什麼,只是家事而已。」
雖然對待李芩很是禮貌,但是在外人看來,風格就有些迥異了。
任誰都沒有見過一個將軍對親兵拱手的。
不過守城的軍士們並沒有多想,只當是將軍欣賞這個親兵,所以以禮相待罷了。
李芩已經被唐安允許相助,而且看到李元忠以禮相待,她也知道,李元忠肯定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了,所以便不再裝作親兵。
李芩負手而立,看著遠處被月光映地白茫茫的一片,道:「李將軍還是儘快將家事處理好,唐大帥也不知何時抵達!」
李芩的提醒,讓李元忠心頭一顫,同時又有些疑惑。
「唐大帥?」李元忠不解道:「不是唐將軍么?」
「你太小看大帥了。」李芩冷聲道。
這麼說來,唐安的實力,看來著實不一般,李元忠心中放心了許多。
能稱為帥才的,手底下沒有幾個將領是不行的,如果唐安是主帥的話,那實力當然不可與將軍相提並論。
換言之,將軍在大帥面前,無異於微微螢火之餘天空之皓月。
如此,李元忠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他此前還一直擔心著唐安的實力,現在想來,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這時,李二回來了,見李芩和李元忠相聊甚歡,臉色陡然就是一沉,有些看仇人一般看著李芩。
李芩的到來,李二彷彿變成了二房一般,所以不由得他不氣憤。
隨著李二來的,還有一個鶴髮老郎中,臉上皺紋道道,數不勝數,歲月在他的臉上刻下的,不像是皺紋,更像是閱歷二字,給人一種老人精的既視感。
「你還真請來了郎中?」李元忠眼中有些驚訝,畢竟這麼晚了,李元忠可不認為有郎中願意出診。
下一秒,李元忠就懷疑了,試問道:「李二,你是不是脅迫人家了?」
說完,不待李二回答,李元忠就朝老郎中鞠了一躬,道:「實在對不住了,老郎中。」
這個鶴髮老郎中精神矍鑠,臉上笑意濃濃,道:「這位將軍,真不怪小二,老朽是自願來的,並沒有被脅迫。
將軍為國為民,美名在外,老朽就是不睡覺,能夠前來為將軍醫病,也是老朽之福分啊!」
老郎中也很仰慕的看著李元忠,李二同樣如此,眼神中還帶著一點委屈。
「如此,便麻煩老郎中了!」李元忠又是拱手行禮,言罷,伸出手腕,遞給了郎中。
老郎中還禮之後,便握住李元忠的手腕,三根手指搭在筋脈上。
老郎中雙眼緊閉,時而眼球轉動,時而嘶聲嘆氣,好像並不能發現什麼病症一樣。
李二在一旁,跟著老郎中的面部表情,時而擔憂,時而欣喜。
只有李元忠和李芩二人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