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我不同意!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的納戒怎麽會突然消失了。沒有自己的鬥氣為引,她又要怎麽衝破體內的封印?不,不對,自己的鬥氣,納戒之上帶著九尾之力,換而言之,也就存在著自己的鬥氣,那麽找到納戒,就能夠引用上麵的鬥氣,衝破自己身體內的封印了!
納戒!
眼中的冷光閃爍著,白雪感應著四周的氣息,不過在這困陣的作用下,她的神識也沒辦法延續太廣的範圍,隻能暫時作罷。
伸手按住自己胳膊上的弓箭,她隻是冷淡的朝著外麵一拉。
“滋……”鮮血猛地飛濺了出來,白雪撕下自己裙擺上的布料,迅速將傷口包紮了起來。右手環抱著許川,她冷淡的朝著沙丘上走去。
看到緊張的商隊,她沒有多說什麽,放下許川之後,她也不想去接近商隊,轉身就朝著沙丘外麵走去。
“她,走了?”心髒依舊怦怦直跳著,許敏看著離開的人,這才鬆了一口大氣。
哪裏知道許川啪嗒一下,眼角的淚水滴落了下來,他哽咽道:“阿爹壞,大娘壞,大姐姐救我,你們還拿著弓箭對付她,你們壞。”
“好了,阿川,你不知道大漠有多麽的凶險,誤傷了就誤傷了吧,我們馬上啟程……”皺著眉頭,許浩看著那一道紅色身影離開的方向,疑惑的一會兒,還是朝著那個方位朝著外麵走去。
納戒的氣息,在哪?
神識朝著兩邊擴張著,白雪發現,自己的神識隻能延續不超過兩百米的地方,換而言之,她想感應到納戒的下落,幾乎是不可能的。
從羅塔裏而來,她所有的東西都放在了納戒之中,現在全身上下,什麽東西都沒。她在大漠裏尋找到了幾株草藥,咬碎之後塗抹在自己的傷口處。
沒有了鬥氣,她的左手根本無法得到好的治療,整隻手臂都處於麻木的狀態,連抬手都做不到。而那一抹黑色的痕跡朝著手臂外擴散著,白雪知道,弓箭上有毒,隻是現在想要解毒,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漠,實在是太大了,她就算想要出去,也得需要時間的。
“九尾,現在是什麽情況?如果我避開魔獸狂潮,也不可能走入沙漠之中。”白雪微微皺著眉頭,她感覺到身體內的毒素正在快速的蔓延,她不敢繼續走下去,隻能暫時先坐在沙丘上。
腦海中的聲音響起,隻是白雪沒有感應到九尾的氣息,現在的她,不光連著納戒丟失了,連與九尾的感應也失去了嗎?她的神識一掃,不由地臉色大變,九尾與她,分開了。
“我,在哪……”疑惑的看著這一片的沙丘,白雪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從羅塔的第五層到達第八層,根本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加上這身體上的毒素,她無法堅持下去。
火紅色的身影倒在沙漠之中,任由著那一片黃沙覆蓋著她的身影,慘白的小臉在金色的陽光下更加的耀眼了。看上去,也更加的虛弱,惹人憐愛。
長長的隊伍越過山脈,保持著速度繼續前行。
那一道火紅色的身影側躺在沙丘之上,手臂上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裙,她看上去沒有半點的血色,有些嚇人。
掀開簾子,那走下的黑金色身影凝望著沙漠中的女子,他徐徐蹲下身來,抱起她的身子,朝著轎中走去。鈴鐺聲響起,那兩隻隊伍擦肩而過,朝著不同的方向而去了。
大火肆意燃燒著,染紅了那一片黑暗的天空,鮮血飛濺,將瓦礫全部沾染上鮮血的痕跡,豪華的宮殿在頃刻間被摧毀,無數的人逃竄著,依舊逃不開那冷血的刀鋒,每一刀落下,都會帶走一條生命。
血一般的天空,血一般的大地,整個世界,整個畫麵都轉變為了血紅色,徒留下她一人,在這廢墟之中,膽怯的看著外麵的世界。
直到,那一隻如玉的手臂伸出,將她從廢墟中抱起,帶著她一起離開大漠。嫁給他,改變大漠的命運,重新振興大漠,除非,你死了!
你死了!
你死了!
你死了!
滿目的鮮血縱橫,白雪猛然坐起,汗水已經打濕了她的衣服,她卻渾然不知,手臂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她咬了咬牙齒,同時也朝著四周看去。
這熟悉的擺設,熟悉的寢宮,就跟當初的一模一樣,她記得她喜歡將白狐放在一旁的小床上,所以整理好了窩,給它留著。現在擺放著的小床上,似乎還殘留著一點小白的餘溫。
“小白……”沙啞的聲音回蕩在房間內,白雪不由地苦笑一聲,小白,早就死了,這一切都是虛假的,小白,永遠不可能回來了。
無神的看著前方,她就好像是被抽取了所有的精神力一般,呆呆的坐在床榻上。
“醒了?”穿著金色袍子的老人走了進來,他注視著眼前的女子,確實有一分的柔弱之美。隻是不知道,這樣的女子,來自什麽地方,又是什麽身份,能否配得上他的孩子。
雙眼中的寒光閃爍著,白雪快速的回頭看著站著的老人,她全身卻是一顫,駭然的看著走進來的人,瞳孔兀然緊縮,白雪猛地掀開被子,快速的朝著老人跑去。
展開雙手抱住老人,白雪的聲音顫抖了,“父皇,父皇,是你,真的是你嗎?”
那死在敵軍刀下,不惜以自己的生命挽救整個沙漠的父皇,回來了嗎?那麽她的娘親呢,疼愛她的娘親呢?將她緊緊地護在廢墟之下,就算是死,也要掩護著她,讓她逃過那一次的劫難,他們,是否都安在?
父皇?
耶律驊微微皺著眉頭,看著這小小丫頭,居然上來就叫父皇,他可是整個大漠的可汗,還是第一次被一個丫頭這樣抱住。
“小丫頭,你叫什麽名字?”耶律驊無奈的歎息著,奈何眼前的人就好像擁有著天生的魔力一般,他不想趕走她,隻能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脊。
小丫頭……
心中一顫,白雪迅速鬆開耶律驊,眼眸深處的冷光乍現著,不是的,父皇重來不會這樣叫她的,這不是父皇,她的父親,早在戰場上就已經死了。
這不是她的父皇!
“白雪。”神色冷了下來,白雪冷淡的說道。
耶律驊卻是微微一怔,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人的態度轉變居然會這麽大,那剛剛還撲在他懷中的小丫頭,居然這麽快就冷靜了下來。
如此冷酷的一個小丫頭,又怎麽會倒在大漠之中。
“可汗。”遞出毛巾,站在一旁的美豔婦女看著白雪,一會兒問道:“白雪,你是哪家的千金,怎麽會在大漠裏?”
“我……母後……”抬眼的瞬間,白雪看到了那熟悉的麵孔,就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她的心口。父皇,母後!
這兩人的容貌跟她死去的親人一模一樣,也是她最對不起的兩人。隻是,未曾想到,現在在這裏,居然會撞上了。
是夢嗎?還是說,這裏,本身就是一個幻術,她落入了幻術之中,所以才會看到這些?
隻是,為什麽會這麽真實,真實到她的父母都還在人世!
“母後?白雪,你既然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就應該尊稱我們為可汗,可敦。現在夜兒還沒娶你,你就隨夜兒直呼我們為父皇母後了嗎?”微微皺著眉頭,可敦穆卿冷聲道。
可汗,可敦,這可是大漠之中,尊稱王和王後的稱呼。除了繼承可汗之位的皇子才能尊稱父皇母後之外,其他的大臣包括其他的皇子們,都得尊稱可汗和可敦。
夜兒,是誰?
白雪不解,她的父皇和母後就隻有她一個孩子,她是大漠的公主,而另外一個,也隻是僅僅擁有旁係血脈的弟弟而已,她才是真正的皇室血統。
而現在,眼前的人不認識她是誰,還一口一個小丫頭的叫著她,就好像是心髒上,活生生的被人戳穿了兩個血洞,疼得她無法呼吸。
可笑,自己的父母,不認識她了。
她,是白雪啊。
緩緩閉上雙眸,白雪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淡淡的說道:“對不起,打擾可汗、可敦了。我不過是一個普通丫頭,不是什麽重臣千金,讓可汗、可敦失望了。多謝可汗、可敦的救命之恩,我現在就離開。”
“你能去哪?”冰冷的聲音爆發開來,那匆忙的步伐戛然而止,掀開簾子的耶律夜站在門外,冷眼盯著白雪,那一身黑金色的衣衫籠罩在他寬大的身子上,看上去魁梧無比。
完全不認識的男人,那冷峻的霸道之氣蔓延開來,整個房間的溫度驟然下降。耶律夜冷淡的看著房間裏的幾人,冷聲道:“父皇,母後,兒臣就娶她了。”
“我不同意!”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穆卿不由地一愣,沒想到白雪會直接拒絕。有多少人想要爬上她兒的床榻,都被他無情的踹了下去,而眼前的女人居然拒絕了?
冷淡的看著耶律夜,白雪伸手抓起一旁的紅色長衫,她冷淡的看著窗外的黑夜,冷冷的說道:“我不屬於這裏,遲早會離開。何況,我還有著必須去做的事情,告辭。”
“你認為你走得了嗎,我救了你一命,你就這樣走了?”耶律夜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他盯著眼前的女人,更是捏緊了拳頭。
今天就連他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平常若是暈倒在沙漠中的人,他隻會讓軍隊裏的人救下,帶到附近的村莊裏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