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謀劃
“怎麽樣？準備好了？”瑤湟寧輕倚在樹幹上，抬頭看著眼前的幾個人。
“我的功力恢複了九成，已經沒什麽問題了。”九尾白狐挽著水鬼男子，嚴肅道。想到即將要大仇得報，她就有些激動，和身邊的男子對視一眼，裏麵是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的情意。
瑤湟寧又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另外三人，直起身子：“那好，我們現在就出發……
“等等！我還有事要說。”被眾人注視，霏紅咬咬唇，還是慢吞吞說出來：“憑我們現在這種實力，對上鬼冥還是會失敗！一點兒勝算都沒有！”
瑤湟寧皺著眉：“說清楚！”不怨他發火，實在是萬事俱備了，就有人告訴他一切準備都是徒勞的！這種窩火他還從來沒感受過。
霏紅也不在意，大概隻要和即墨琬琰無關的事情，她都是懶得管的。她看了一眼九尾白狐，才道：“你一直在白族這片地方守著，對於其他地方的事你一無所知。鬼冥在其他地方都有眼線，但是在這裏卻沒有，我猜可能是你道行高，他怕被你發現，進而引起你的懷疑。或者是他很放心，覺得當年做下的事情永遠也不會揭露出來，你們永遠不會成為敵人。”
看著眾人不明所以的眼神，霏紅繼續道：“我說這些隻是為了告訴你們，除了這裏，整個鬼林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無論哪裏發生了什麽，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這些年來，好一些的祭品都被他挑走了。正是因為如此，琬琰進入鬼林，他也立即就被盯上了，所以才有後麵的事情。上好的生魂，對他的修煉大有益處……”
“這種事情有多久了？”九尾白狐打斷霏紅的話，匆忙問道。
“從白狐一族覆滅就開始了。”
九尾白狐聽了這話，臉上神色大變，她喃喃道：“我想他不是忌憚我，如果是，也是最初的時候，如今他不監視這裏，應該是不將我放在眼裏了。他有足夠的自信能殺了我！”最後一句，她說得斬釘截鐵。
“到底怎麽回事？”瑤湟寧聽著她們在這裏你一言我一語，讓他頗為不耐。
九尾白狐看了他一眼，緩緩解釋道：“當年，我白狐一族掌控白山。”提到“白山”，她眼神暗淡一下，才繼續道：“當時這裏還稱為白山，白狐一族曾有個九尾的老祖，他修行到最後的境界，隻要挨過雷劫，破而後立，就可以得道成仙。這也是眾多的鬼怪一直以來的認知。但是事實卻並不是如此！因為老祖不忌諱殺生，他手上著實染了不少鮮血。雷劫一落，他就知道後悔了，天道不允許他成仙！雷劫不是成仙必經的過程，而是天道對作惡鬼怪的責罰！九重天雷一落，大多數都被劈得灰飛煙滅！少數會留得一線生機，不過也隻是當時不死，卻是靈根盡毀，退化成普通之物，壽元一到，就會魂歸地府。”
說到這裏，不知道想到什麽，她歎息一聲：“老祖卻是幸運的，他變為凡狐之後，尚存著一絲靈智，他將這件事情告訴後代，讓他們謹記莫要作惡。這也是白狐一族不愛殺生殘害無辜性命的根由。我們一直認為不做惡事，靠天淨自然的修行才是修行的正道。也要求白山其他修行的鬼怪也是如此，也許正是這條規定引起了鬼冥的不滿，他設計陷害白狐一族，自己掌握了鬼林。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殘害生靈，提高自己的妖力，天淨自然的修行相比吃人的修行要慢上許多，這些年過去，我恐怕早就不是他的對手了！”九尾白狐說完這些話，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都是她一時愚鈍，才會生出許多的麻煩來。
“除了這個，鬼冥的攝魂術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看著眾人沉悶的麵色，霏紅還是一五一十地道：“鬼冥的攝魂術已經達到即使不是他本尊親臨，也能攝人心魂的程度！你們想一想，若是真的和他的本尊對上，又有幾分的勝算！”
“你不要長他人誌氣滅我們威風！”瑤湟寧聽著霏紅不斷誇耀鬼冥如何如何厲害，自己這方如何如何不行，他不免就有些氣悶，斬妖除魔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妖怪太厲害，你斬不了！乖乖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窩著！”，這對他來說簡直是恥辱！
霏紅哪裏會服軟，她本意就是不想讓即墨琬琰冒險，其他人的死活並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但是又知道這些人去了，即墨琬琰定然不會袖手旁觀，她這才極力勸阻，將她知道的都抖露出來。
“琬琰根本就沒有見到鬼冥的真身！但他不是被他控製，自己主動送上門去！若不是我喚醒他，他現在要被鬼冥消化了！”
曦月等人聽了霏紅的話，齊齊向著即墨琬琰的方向看去，他們確實不知道有這件事情。
即墨琬琰一愣，隨即是低頭沉思起來，片刻才道：“具體的事情記不清楚，隻隱約記得看見一雙眼睛，血紅色的，很陰冷，就像是在鮮血中浸染過的一般。”說到這裏，他停頓起來，眉頭緊鎖，顯然是盡力回憶當時發生的事情。最後，他拍了頭，有些沮喪道：“不記得了，隻到這裏。”
“他發生了什麽，你知道？”瑤湟寧將目光落在霏紅的身上。他雖然對她沒什麽好感，但是在場的人中也隻有她知道具體的情況了。
“被攝魂的人會失去自己的意識，無知無覺走到鬼冥的眼前，直到被吃掉！”她瞟了一眼即墨琬琰，道“琬琰也是，他沒意識地向著鬼林深處走，我化身成莖，把他絆倒了！”
“就這麽簡單？”
“嗯。”看著眾人不可置信的神色，她連忙解釋道：“本來我想著先把他綁起來了，再想辦法，誰知道他摔了一跤，就自己清醒了！”
“會不會是鬼冥的攝魂術不能讓人打擾？”一直沒說過話的曦月斟酌著問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但是也許還有一個原因。”瑤湟寧睨了一眼即墨琬琰，“也許是這小子對鬼怪的抗力比一般人大，所以才會這麽容易清醒。”
曦月接觸到瑤湟寧的目光，也瞬間響起屍王和榕樹精的事情，點點頭，微微思忖，她道：“我們坐以待斃不是一個辦法，九尾白狐這裏出了這麽多的事情，即使是鬼冥不知道，也難保其他人不告訴他。再晚，可能就要被動了。不如我去試探他……”
“不行！”曦月話沒說完，那邊就有一個聲音斷然拒絕。不是即墨琬琰還能是誰，見到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自己的身上，他頓時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激烈，連忙打著哈哈道：“我有經驗，成功的幾率會大一些。”
瑤湟寧斜睨他一眼，然後拍了拍他的肩頭：“琬琰小子，不是我瞧不起你。不說別的，憑你的三腳貓的功夫，就是你到了鬼冥的近前，他一個指頭就將你捏死了！”說著他伸出兩個指頭比劃一下，無視即墨琬琰青白的臉色，繼續大無畏道：“我們都來不及救你，你就會無意義地獻身了！”
“就是，她還能夠在中了我的魅術之後自己醒過來，你就不行了，還要我喚你才好。”九尾白狐好不容易逮到即墨琬琰吃癟的機會，立即義正辭嚴地補上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