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迷失驚現雪衣女
見到霏紅的眼淚終於有回籠的趨勢，即墨琬琰收回手，和她站開了一些距離。
“你這麽不想親近我？”霏紅瞧著即墨琬琰的舉動，有些不悅道。
“我隻是不習慣和人太親近。”即墨琬琰解釋，忽然他扭頭看著霏紅，“雖然你不是人類，但是跟著我到了人類的社會，就要先學會人的禮節，不要隨便往人身上撲，尤其是男人！”
“我知道！那些普通人我看都不會看，怎麽會往他們身上撲！”她嘟著嘴，美眸興致缺缺。突然，她似是想到什麽一般，眼睛彎成月牙，倒映著流轉的柔光，她捉著即墨琬琰的手臂，仰頭問道：“琬琰，你是不是在吃醋？”
即墨琬琰倏爾瞪大雙眼，看著霏紅的目光猶如看著一個異形物種，原諒他，他實在不知道她奇葩的思維為何會跳到他為她吃醋的上麵！
他牽起嘴角，硬扯出一個笑容：“你想多了。”
“噢。”霏紅沉沉應了一聲，臉上的失望之色難以遮掩，她悶聲問道：“那你是為了什麽？”
“為什麽？當然是不想你給我添麻煩！”在霏紅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繼續道：“如果你在人類社會這樣，我就要花時間來解決這些事情，太耽擱我的時間了！”
“你太……”
“你想說什麽？我太不懂得憐香惜玉？”
回答他的是霏紅深深地點頭。
“我家裏有好多美人，可是我隻是去觀賞他們，並不會為他們多做一些什麽。你也一樣，你隻是比他們美一些，還沒有足夠讓我放在心上的地步，我為什麽要憐惜你？”即墨琬琰看著霏紅又有些泛紅的眼眶，依舊說得理所當然。
如果胖子在這裏，一定會見怪不怪，他家公子喜歡美人，卻也喜歡得殘忍，因為他對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隻喜愛觀賞，卻嚴禁任何人觸碰到他的衣角。這樣的人，你說他是多情還是無情呢！
“好了，走吧！我不喜歡人哭哭啼啼。”即墨琬琰轉開眼眸。在霏紅看不見的地方，輕輕蹙了一下眉宇，他對她，既感到親切又感到厭惡，如此複雜陌生的感覺充斥在心底。
霏紅立即抿起唇角，憋住即將要流出的眼淚，跟著即墨琬琰的步伐。流水的眸子直直望著他，盡顯依賴。突然，她扭頭，似是看見了什麽東西。
“那是什麽？”霏紅手指著前邊一棵樹上晃蕩的東西，拉住身邊的即墨琬琰。
即墨琬琰這才從沉思之中回過神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臉上卻露出疑惑的神色，他匆匆幾步，走到那棵樹下。雙眼直勾勾盯著他異常熟悉的包袱，鼻翼間是淡的快要消失的氣息，唯有一人擁有，再熟悉不過，早已經深入心間。他輕輕抱著包袱，眼中是溢出的思念，嘴中呢喃：“曦月，曦月……”
他忽然衝去，望著幽深茂密的叢林，迷茫不受控製地大喊：“曦月，曦月，你在哪裏？曦月……”
在他的身後，還有另一道影子靜靜看著他為一個人失去理智，“曦月，她叫做曦月是嗎？”霏紅聲音輕得幾乎連她自己都聽不見，
她望著前方那道一瞬間就就變了的人，寬袖下的手緊緊攥起，莫名的情緒充斥在她的周身，她——不願讓他被那個女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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霏紅握住即墨琬琰的手：“別找了，她也許早就離開了！”
即墨琬琰一把甩開：“不是，她來找過我，卻因為未知的原因離開了！”最後一句，他聲音低沉，如一個被拋棄了的孩子。
霏紅低頭看著自己被嫌棄的手，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鬼林這麽大，毫無目的地尋找隻會浪費時間。她既然能夠找到這裏，說明她還是有些本事的，料想她應該會平安走出去。不若我們在鬼林外等她？”
即墨琬琰默然點點頭。
……
“琬琰，你別這樣，有緣千裏來相會，你與她一定會再見的。”看著即墨琬琰沉悶許久，霏紅終於還是忍不住勸道。
“還是我太沒用了！若不是因為我太沒用了，睡了那麽久，就不會和她錯過。”他低頭凝視腳下的雜草，清澈的眸子滿是懊惱和沮喪。
“我不忍心。”霏紅輕輕說著，不忍心看他難過，所以寧願委屈自己。
“你說什麽？”
“沒什麽。”她轉開臉，即墨琬琰看不到她臉上的複雜神色，隻聽她繼續道：“我們早些離開鬼林，一定會遇到她。”
“嗯？”
霏紅和拉著他，快跑起來，邊跑邊解釋道：“鬼林隻有一個出口，我們早些出去，一定會守到她！”
“太好了！”即墨琬琰的眼睛一瞬間就亮了，他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之中，並沒有注意到身邊之人神采中一瞬間的暗淡。
“快些！要日落了，這裏會很不安全。”霏紅鬆開即墨琬琰的手，自己快速向前跑去。
即墨琬琰點點頭，立即追了上去。
……
隻是，事情總是那麽不盡如人意。隨意時間的流逝，周圍的景物不斷變換，最終又會回到最初的位置。
霏紅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最終她停住腳步，“糟了！”她側頭看著身側的即墨琬琰：“我們被困住了！”
即墨琬琰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才癡癡問道：“嗯，你們妖精都這麽美嗎？”
“什麽意思？”
“那裏！”即墨琬琰手指著一處，墨黑的瞳仁一動不動，仍舊帶著癡癡的神色。
霏紅隻覺得不對，她抬眼望去，在看見即墨琬琰手指的東西之時，臉上的血色倏然褪去。
“不要看！”她回身捂住即墨琬琰的雙眸，即墨琬琰卻隻是呆呆地毫無反應。
“嗬嗬……”一陣清悅的笑聲響起，隻讓人覺得這是世間最動聽的樂曲，它不是響徹在你的耳畔，似乎是奏響在心間，不知不覺所有的心神具備吸引，就隻想隨著這清悅的聲音而活。
霏紅立即捂住自己的耳朵，隻是在瞧見即墨琬琰呆滯的神色之時，臉上又浮現焦急，她慢慢放下自己的雙手，寬袖下白皙的手指緊緊握成拳。
淡紅色的光光點點從霏紅的身上溢出，懸浮在她和即墨琬琰的周圍。做完這些，她的臉一瞬間蒼白不少，隻是依舊倔強地對視前方。
前方不遠處有一個涼亭，素白的石柱構建出整個涼亭，幹淨得纖塵不染，不過與涼亭邊坐著的女子相比，精致的涼亭成了最忠實的陪襯。
她抱膝而坐，輕靠在素白的簷柱上，甚是隨意的樣子，身上雪白的紗衣隨著她的動作而垂落，覆蓋在座凳楣子上，甚至有不少披散在涼亭外的草地。
她側著臉，隻是露出半張容顏，隻是這一半的容顏就已經精致得不可思議，讓人不自覺想窺探她完整的美。
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將霏紅的動作瞧了個清清楚楚，她粉色的唇瓣挑起些微的弧度，似是引起了她的興趣，她終於肯抬起頭來，露出完整的容顏，正麵看著不遠處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