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得知秘密
那少年閉著眼許久,但是卻沒感覺到疼痛,微微睜開了一條縫偷偷看,發現自己的手還是完好無缺的,臉上表情顯而易見的開心。
百裏夜樓垂眸將手中鉗子放回原處,自己原來是真想要那般做的,但是看到後頭雲楚梨隱隱不忍的眼神還是選擇了放棄。
刑室處於較為陰暗的地方,裏頭的光線是透過那個窗戶進來的。而刑具所在的地方則是在暗處,百裏夜樓此刻便是站在那裏,垂著眼眸看著眼前的刑具,其實卻是在思索著這個少年的弱點。
那個破屋倒不像是一個秘密會點,而期間沒有其他人去自然也不可能會有什麽情報傳遞。那麽這個少年為什麽要隱瞞那個地方的秘密?他去那裏又是做什麽?
百裏夜樓思索時下意識拿著一把小刀敲擊在方刑具的那個鐵架子,一聲聲就像是敲在那名少年的心房之上。
少年本慶幸著自己逃過一劫,這時聽到聲音,又看到百裏夜樓手中小刀,止不住咽了咽口水,臉色越發蒼白,心裏頭想著那把小刀可以做什麽。
而同在刑室裏的雲楚梨自然看到了少年臉上的變化,看向百裏夜樓的眼神多了幾分敬佩之意。她以為百裏夜樓這是在和少年打心理戰。
然而,這兩個人還真是想多了,百裏夜樓隻是在思索著事情下意識做的動作罷了。等到百裏夜樓想清楚後,放下小刀子回頭看向兩人時,微微一愣。稍加思索便明白了這兩個人在想些什麽,但是沒有去解釋而是走到了少年麵前。
陽光恰好隻照到百裏夜樓的身子,而他的臉則在暗處,他慢慢開口對著少年一字一句道,“你再不說,我便命人燒了那個破屋,讓你隱藏的秘密一起消失。”
少年聞言,臉上更是蒼白了幾分,而後更是想要站起來,像隻小獅子一樣衝向百裏夜樓。但是和椅子綁在一起的繩索限製了他的行動,他隻能坐在椅子上,死死地等著百裏夜樓,“你不能這麽做!!!”
“你可以看看,我能不能。”百裏夜樓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話語裏和眼神中帶著明顯的威脅之意。
少年上齒緊咬著下唇,心裏做著極大的鬥爭。是說還是不說?
百裏夜樓此刻並沒有再多說話,他知道自己賭對了,這是那個少年的軟肋。而自己戳中了那個軟肋,那個少年隻能束手就擒,自己並不需要再多說什麽,隻需要讓他自己想清楚就好。
這才是真正的心理戰術。
雲楚梨一直未曾出聲,但是朝著百裏夜樓看過去的眼神裏滿滿都是敬佩,能在短時間內猜到對方害怕的地方,並且毫不猶豫出手,真是厲害極了。
許是雲楚梨的眼神過於明顯,令得百裏夜樓雖然未回頭但還是感知到自己身後那人的炙熱的眼神,微抿了抿唇掩飾自己的得意。
那另一頭那少年終究是長歎了口氣,癱在椅子上,眼神裏滿是暗淡。他想過自盡保全秘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如果真的死了,這個人就會去燒了那個地方,那麽自己用生命保護的就都沒有用了。
“我說。”
“嗯。”百裏夜樓隻覺得意料之中,開口便問,“你叫什麽,哪裏人?你為什麽會輕功?”
“我沒大名,別人都叫我二狗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的。輕功是自己學的。”那名少年心想自己既然答應了便選擇了配合,隻求到時候自己能保護住自己在意的。
百裏夜樓微微頷首,倒不覺得這個人說了謊,畢竟京都之中也有許多小乞兒沒有名字沒有來處,也就隻有隨意取了一個賤名可以稱呼。於是便繼續問道,“破屋是什麽地方,你為什麽去?”
那少年微頓了頓,抬起頭閉著眼睛,仿佛這樣就可以逃避是自己說出的現實,話語裏帶著幾分痛苦,“破屋裏有一條秘道,可以通向另一個地方,而那個地方居住了…”
“居住了什麽?”對於少年頓下不語的情況,百裏夜樓微微皺了皺眉,有幾分不悅但是並未顯現,隻是追問了句。
“居住著和我一樣沒有地方去,沒有地方住的人。”那少年低下了頭,終究還是將後麵的話補全了。
百裏夜樓微微皺了皺眉,破屋裏竟然還有密道?而裏頭通往了另一個地方?這倒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外。雖然他覺得少年應該是不會騙自己但還是抱著保守的想法,決定讓人帶自己去找密道。
“你帶我們去密道,我便信了你這話,不然別怪我直接一把火燒了那裏。”百裏夜樓敲了敲刑室的鐵門,讓外頭的士兵進來將那人和椅子綁在一起的繩索割開。
少年繩索一被割開便徑直在百裏夜樓麵前跪下,自己已經將那個地方的秘密告知,如果這個人要對那些人趕盡殺絕該如何是好,畢竟自己曾經遇到過當官的為了上司來時不影響自己的業績將城裏小乞兒全數趕了出去,不答應者甚至於殺死丟至亂葬崗。
“求求您,大人,繞了他們吧。他們都是沒有地方可以去的人,沒有為非作歹的。”少年一把跪下後,更是徑直在地上蹭著要去抱百裏夜樓的大腿。
百裏夜樓在人跪下時微微一愣,而後見人動作更是不動聲色往後挪了幾步,並不答話。
“大人,求求您,您是青天大老爺,我替他們求求您,不然給我們半天我們自己就走。”少年見自己眼前這個錦衣華服的男子並不回答,心下更是害怕,想著他先前的手段和動不動就要放火燒幹淨,以為他會和那些貪官汙吏一樣。
雙眼止不住地流淚,一滴滴落在地上,那少年身上被綁著,想著對著人磕頭求饒,但是卻重心不穩直接跌在地上,而嘴裏仍是止不住的,一口一個大人,一個一個饒了他們。
百裏夜樓微微抿唇,眼眸微垂,遮去眼裏的情感,隻不過未曾答話的模樣,令人覺得他定是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