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謠言四起
是夜。整個雲府一片寂靜,隻能聽見樹影婆娑的聲音。寂靜持續了幾秒,雲楚熙房間裏傳來痛苦的呻吟聲。
“啊……”聲音低沉卻又悲切,在雲府這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格不入。
聲音一陣一陣從雲楚熙裏傳出來,柳月偶然間聽見,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聽。
這聲音,是從雲楚熙傳來的?柳月下意識的反問了自己。這深更半夜的,雲楚熙房裏怎麽會有這樣的聲音?莫不是自己聽錯了。
聲音停了一會,又響起。柳月聽的心煩,就跑去雲楚熙的房間瞧瞧。
房間內,雲楚熙受傷的臉觸目驚心,可更加駭人的是,她竟然還在劃傷這原本已經受傷的臉,血跡不斷地從傷口處湧了下來。
誰知柳月字往雲楚熙的房間內看去的時候,竟然看見了這樣讓人心驚膽戰的一幕。
這是幹什麽?她不要命了麽?柳月心中一驚。
此時,雲楚熙心中的委屈,都化作手中的這把利刃,重重的往自己臉上那道傷口上劃。疼……這是雲楚熙的感覺。
雲楚梨,我這張臉變成這樣,還不是拜你所賜?若不是你,我又怎麽會變成這樣?我好委屈,氣不過,你憑什麽?雲楚熙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在心裏呐喊著。
鏡子中的雲楚熙,臉上那道傷口還未痊愈就新傷覆蓋著舊傷,一重又一重的傷疤,看的自己都難受。被劃過的傷口,像一條蚯蚓一般,盤踞在雲楚熙白皙的臉龐,那麽精美的臉龐,卻被這一道傷口給毀了。
“真醜!”雲楚熙對著鏡子裏的自己說了句,眼神中的鄙夷仿佛不是在說自己。
連她自己都覺得,鏡子中的她,那麽醜。
雲楚熙又想劃下自己的傷口,卻在這個時候柳月推門而入。
“住手!”柳月大驚失色的闖進來,雲楚熙被柳月這聲斥責給嚇得一愣,看向柳月的時候,瞳孔中竟然也有一些空洞。
娘親?雲楚熙慌亂的看著柳月,說不出一句話。其實她自己心裏也清楚,若自己不想著去害雲楚梨,又怎麽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呢,柳月沒有明說,是因為不好怎麽說,畢竟雲楚熙臉上已經受傷。
這個時候,自己的娘親竟然出現了,雲楚熙覺得不可思議,這大晚上的,娘親不睡覺嗎?
柳月看著傷害自己的雲楚熙,眼裏一陣心疼之意泛起,她看著雲楚熙臉上的傷口,心中抽搐了一陣。
這可是她的女兒啊,怎麽能做這種傻事。
“熙兒,你這是在幹什麽?”柳月質問雲楚熙。
雲楚熙看了一下自己的娘親,自嘲了一句:“它已經夠難看的了,再加幾道也無所謂了。”
柳月心疼雲楚熙,她知道雲楚熙難受,換做是誰,臉上這樣都會不好受的,她能理解,可是雲楚熙又為何還要再做出這種傷害自己的事情?
說完,在柳月猝不及防呢情況下再劃上了一刀。
“熙兒,你給我住手,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個道理你忘了嗎?”
柳月阻止她,又厲聲嗬斥道。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可她的臉還不是毀了?這又有什麽用?雲楚熙看著柳月,眼睛裏充盈著淚水。
“娘,你看我的臉,都已經毀容了……”雲楚熙哭著對柳月說,柳月看著雲楚熙臉上惡化了的傷口,的確如雲楚熙所說,已經毀容了。
“唉。”柳月最後什麽都沒說,隻是深深的歎了口氣。好好的女兒,臉被毀成這樣。
“都是雲楚梨害得,我該怎麽見人啊。”雲楚熙哭的梨花帶雨,淚水從眼角滑下來,經過那道傷口的時候,雲楚熙又感覺到了一陣鑽心的疼。
柳月幫她拭去眼淚,抱著她,雲楚熙在柳月懷裏委屈的哭了很久。
翌日,雲楚熙聽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雲楚熙臉上的傷口惡化,毀容了。
都知道了?那她該怎麽辦?雲楚熙想著,她再也沒臉見人了。她們是怎麽知道的,明明沒有散播出去,知道的人也不多,怎麽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呢?
雲楚熙隨後又想,心中總是有那麽一些不甘心。她心裏憎恨著,雲楚梨,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怎麽還有臉待在這裏,你怎麽不去死?
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容貌,可雲楚熙那副姣好的容貌,卻沒有了,說不恨,是不可能的,可她的臉變成這樣,還不是自作孽,不可活。若不害人,又怎麽會害到自己?她竟然還有臉怪雲楚梨。
“小姐,小姐……”紫娟咋咋呼呼地往雲楚梨房間裏跑,看她的神情,似乎是有什麽急事。
雲楚梨此時正在房間裏,聽見紫娟這麽叫她,不禁眉頭緊蹙。莫不是,雲府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紫娟,何事這麽大驚小怪?”雲楚梨嗔怪一句,眉頭卻並未舒展。
她並不喜歡自己的丫鬟這麽說話,聽起來很喧鬧,不夠沉穩。
“對不起小姐,紫娟,紫娟……”紫娟知道自家小姐不喜歡她這個樣子,於是立刻道歉,卻因為跑的太過倉促,上氣不接下氣,現在連說話也喘不過氣來。
雲楚梨見了她這幅樣子,也是有些無奈之極。
這個紫娟,真是越來越不讓人省心,一點小事都說不清楚。不過,紫娟對她這麽忠心,雲楚梨也能夠多體諒她一點,畢竟她知道,紫娟隻是太護主了,遇事才會這麽咋咋呼呼。
“小姐,紫娟今日聽到京城裏的人在傳播謠言,說二小姐毀容是小姐故意的……”紫娟喘過氣來,一口氣說了好幾句,還沒把話說完,就被雲楚梨打斷了。
“這件事,不是隻有雲府才知道嗎?是誰傳播出去的?甚至顛倒黑白!”雲楚梨大怒。
“小姐,紫娟也不知道。”紫娟低著頭,有些委屈。
雲楚梨心中雖氣,卻也不好再責怪自己的丫鬟,這畢竟不是她的錯。可是,對於這種謠言,雲楚梨也隻能默默忍受著,心中卻在思考,究竟是誰將這件事傳播出去的,可思考未果,雲楚梨覺得這事還真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