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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忍痛取箭

  所有人迅速撤去黑衣,換上常服,血鷹在門外放哨,楚莊瀾盯著薑玉溪的後背緊皺眉頭。


  利箭牢牢釘在骨頭上,帶著倒鉤的箭尖緊扣著骨頭,想要輕易拔出根本不可能,若是要用內功將其打出,讓箭體刺穿身體從胸前打出又怕傷及要害。


  楚莊瀾先扶薑玉溪坐在床邊,大塊白布捂住薑玉溪後背的傷口,他不敢保證禁衛軍不會來這裏搜索,祥平安是個直來直去的人,一向是秉公辦事,從不偏袒。


  眼下情況又不能驚動禦醫,本身他們所做之事就是犯法的,若是再讓外人見到,恐怕就真的命不久矣。


  薑玉溪從腰間拔出匕首放到楚莊瀾手中,咬牙忍痛道:‘動手吧,我堅持的住。’


  曆經腥風血雨的沙場,他楚莊瀾什麽世麵沒見過,什麽困境沒遇過,可今日麵對薑玉溪,手中匕首竟然忍不住顫抖起來。


  ‘門外隨時都有可能來人監視,你確信你不會喊叫出聲?’楚莊瀾疑惑問道,別說她一個女人,就算是男人,也難以做到。


  ‘廢話少說。’薑玉溪緊皺著眉頭道。這個男人不是很想折磨她嗎,機會來了怎麽這麽婆婆媽媽的。


  打開燭台上的燈罩,白晃晃的匕首在火中來回炙烤。有力跑步聲響起,眼看就要到門口。


  ‘不好,他們來了。’楚莊瀾趕緊蓋上燈罩,將匕首藏匿起來,隻是,薑玉溪背部長長的箭身如此顯眼,無法隱藏。


  坐在床上的薑玉溪也想到此處,右手用力摸向左側肩胛骨處的箭身,豆大汗珠滾落額頭。


  ‘你幹什麽?’楚莊瀾問道。


  ‘快點折斷它。’薑玉溪痛苦的道,所謂牽一發動全身,每一個動作都牽引著傷口,她隻能緊咬著牙。


  薑玉溪的話讓楚莊瀾很是震驚,稍一動箭身都會疼痛難忍,何況說要掰斷,他曾經受過箭傷,知道那種滋味是如何的痛苦,他從未見過一個女人有這樣大的忍受底線,宮中嬌生慣養的千金,誰曾受過這等苦,就算她不得寵。


  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看著薑玉溪觸摸不到箭體卻又竭盡全力的時候,楚莊瀾走了過去。


  ‘忍住。’一聲安慰,隻聽一聲脆響,箭體從薑玉溪肩膀處掰斷,盡管要掰斷箭體不用太大力氣,但箭體如同杠杆,傷口就成了受力點,痛,撕裂一般。


  帶著紅色血液的箭體被楚莊瀾放置被褥下,腳步聲越來越近,已到門口近在咫尺,沒有別的辦法了,楚莊瀾靈機一動將薑玉溪推倒在床上,後背傷口收到重壓,薑玉溪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聽著,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你必須無條件配合我。’楚莊瀾解開衣衫,結實肌肉一點一點露出,直到一覽無餘,溫熱身體覆在薑玉溪身上,忍不住一聲悶哼,傷口處殘存的箭頭再次身陷一些。


  ‘太子殿下已經歇下,祥大人請回吧。’門外傳來血鷹的聲音。


  沒太多時間,楚莊瀾迅速解開薑玉溪的衣襟,雪白肌膚露出大片,光滑如凝脂的肌膚與楚莊瀾身體緊密貼在一起,莫名的,楚莊瀾身下竟傳來悸動。


  ‘血護衛應該知道,我祥平安是在秉公辦事,還請血護衛讓開一步。’祥平安的口氣充滿警告,嚴肅表情冷峻至極。


  ‘門外是誰在擾本太子的好事。’門內傳來楚莊瀾冰冷聲音和薑玉溪讓人遐想連篇的呻.吟聲。


  ‘讓開!’祥平安將血鷹打到一邊,開門走了進去。


  門開了,一陣冷風吹進來,玉珠簾在風中搖曳著,發出清脆的響聲,此時,身下的薑玉溪盡管痛苦萬分卻要裝出一副幸福的樣子,伴隨著嘴邊低低的吟.叫。


  祥平安用手臂擋開玉珠簾,抬眼看到兩人一絲不掛的身體糾纏在一起,頓時紅了臉,退了出來。


  但是,他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莊瀾閣殿內殿外都無血跡,一直猜測去宗人府的第一個黑衣人是薑玉溪,可現在想想又覺不對,倘若她已中箭,又怎會躺在太子身下,除非將箭折斷,可宮中的女人誰會忍受得住那種痛苦,難道自己的猜測出現了偏差?

  帶著種種疑惑走出房門,朝一群禁衛軍打了個手勢:‘走!’


  聽到一群人等走遠,楚莊瀾才從薑玉溪身上下來,簡單穿好中衣中褲。


  薑玉溪已經因劇痛和之前的打鬥明顯體力不支,努力翻過身,趴在了床上:‘拿起你的刀,快點動手吧。’


  她已經堅持不了太久了。


  白色刀刃在火焰中炙烤,楚莊瀾低聲道:‘做事時候就不能先摸清對方底細再下手?那祥平安的父親可是久經沙場的大將軍,而他又得父親真傳,功夫了得,還好我趕到及時,要不然你連命都沒了。’


  聽似埋怨責怪的語氣,實則是心疼,因為她是為了他才到了這個地步。


  ‘忍著點。’低聲溫柔的語氣傳來,薑玉溪安靜了許多,右手拔下頭頂的發簪,瀑布般長發散亂的落在枕頭,薑玉溪抓一把頭發咬在嘴裏,防止自己因痛而喊出聲來。


  斷箭深陷身體中,必須切開皮膚直至深處,再從肩胛骨上挑出箭頭,薑玉溪想起三國時候的關雲長刮骨,今日終於有幸嚐試了,薑玉溪自嘲的想。


  尖刀觸碰到柔軟皮膚,楚莊瀾感覺到刀下女人的身體一緊,隨後慢慢恢複平靜,皮膚被硬生生切開,鮮紅血液流淌出來,刀下女人不住的顫抖,但仍舊沒有吭一聲。


  一個時辰過去了,斷入體內的箭終於取了出來,盡管天氣寒冷,楚莊瀾還是出透了汗。


  ‘你還好吧。’楚莊瀾輕聲問道。


  ‘暖溪閣……有.……止痛酊。’薑玉溪幾乎說不成話,看著楚莊瀾的眼睛慢慢覺得沉,最後還是暈倒過去。


  楚莊瀾這才明白,原來她早已做好一切打算,連止痛酊都已經備下,吩咐血鷹去暖溪閣取來灑在薑玉溪的傷口處,白色棉布輕輕蓋在傷口處,再將被子蓋上,轉身退了出去。


  ‘主上,她沒事吧。’血鷹關切問道。


  ‘已經沒事。’


  ‘箭已經取出來了?’血鷹疑問。


  ‘恩。’


  血鷹也被驚了一下,男人受到這樣的傷也要痛喊幾聲,就連自己也難以噤聲,她一個女人,居然……

  半晌無話,楚莊瀾坐在後門的台階上:‘坐下。’


  血鷹坐在楚莊瀾身旁,不知主上想些什麽。


  皎潔月光照在後院,也照在他們兩人的身上,楚莊瀾陷入沉思:這個可惡的女人,為什麽要為他擋那一箭,即便箭從後背飛來,他仍能靈巧躲開,隻是這個女人竟然多此一舉,趴在他身上擋箭。


  楚莊瀾寧願自己受傷都不想要現在的局麵,如果沒有那一箭,他就不會對她有愧疚,還能理直氣壯的看她慘死,可現在,他竟然一點勇氣都沒有了。


  ‘主上在想些什麽。’血鷹隨口問道。


  ‘我在想她為什麽要替我擋箭。’楚莊瀾有些漫不經心,滿腦子都是薑玉溪趴在他身上替他擋箭的畫麵,死死的映在腦海中,久久不忘。


  ‘因為她心裏,滿滿的都是你,至始至終都是。’血鷹轉頭看著楚莊瀾道,那日送酒給薑玉溪,不過幾口她便醉倒,滿腹惆悵全是因為楚莊瀾,心中痛苦無處傾訴,隻在那一刻,痛快發泄。


  ‘或許吧。’


  楚莊瀾無言以對,可他真的很想念白蓮,那個柔弱嬌小的女人,還有那腹中調皮的小家夥,仰起頭將身體靠在門上,希望得到一瞬間的解脫。


  兀然起身,楚莊瀾瞬間拔出血鷹佩劍在風中舞動起來,矯健身姿在空中時而飛起時而落下,每一招都是至狠至勝,宣泄著心中的苦悶。


  血鷹如蒼鷹一般飛了過去,手中無劍與楚莊瀾較量,卻不料血鷹找找致勝。


  血鷹轉身飛上樹梢:‘你知道你為什麽輸嗎?’


  ‘不知道,再來。’楚莊瀾手持長劍飛上樹梢,卻被血鷹毫不費勁的奪過劍去。


  ‘因為你夾雜了太多感情,恨太多,所以你的動作太沉重。’血鷹輕鬆將劍歸鞘,披在身後的青絲隨風飛起,俊朗容貌在月光照耀下如同鬼魅。


  月光下,矯健身影在空中無聲飛走,直到皇宮後山,楚莊瀾停了下來,那裏,有一個矮矮的墳墓,三尺高的墓碑上深刻著“愛妻,白蓮之墓”


  輕輕躺在墓邊,就好像是躺在白蓮的身邊,忍不住想要觸摸那鼓鼓的肚子,裏麵,一個調皮的家夥不住的踢著他的手。


  ‘蓮兒,你還好嗎?’楚莊瀾輕輕問道。


  ‘害死你的人,真的是她嗎?你告訴我啊。’楚莊瀾的心已經動搖了,他認識的薑玉溪不是個小肚雞腸的女人,應該不會為了爭寵而殺害別人。


  可膳房的所有人都知道白蓮喝的參湯是薑玉溪親自去點的,如今已是眾所周知。


  不知不覺,楚莊瀾躺在白蓮墳前睡著了,夢中,一個胖胖的小家夥跑著跳著衝進楚莊瀾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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