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廂房尋寶
清脆一聲響,楚莊瀾徒手將箱子上的鎖擰斷,功底之深非一般人可以想象。
圍著兩個箱子翻找半天,除了一些上等茶葉,布錦絲綢和金銀首飾外,並無其它,原以為箱底暗格處會有,簡短匕首劃開,卻隻是一封書信。
信是北塞皇上薑太極執筆:安玉我女,你看到這封信時,父皇恐怕已經遭遇不測,宮中太子已廢,怕因皇位血洗皇宮,遂將玉璽放於箱中,望你妥善保管,不要流入外人手中。
看到書信,薑玉溪心中忐忑不安,若是父皇在北塞遭遇不測,宮內早晚會因為爭皇位而血流成河,現在平靜隻是暫時的,屢次來南遼的黑衣人說不定就是北塞的皇子,已經有人蠢蠢欲動,她必須想盡辦法找到玉璽,阻止一切發生。
楚莊瀾看完書信,心中疑惑,玉璽放於箱中?怎麽可能,楚莊瀾不顧箱子滿是塵土,坐於箱上:‘這兩個陪嫁的木箱自從和親那天起便留在這裏,時至今日從未有人動過它,若是真有,怎麽會不翼而飛?’
沒錯,東西不可能外流,如果已經被人盜走,黑衣人就不可能來了,薑玉溪皺起眉頭想著,費盡心思尋找,剛有點線索又斷了,又要重新再來,幾次下來,兩人倍受打擊。
‘會不會一切隻是個幌子,玉璽根本沒有給你,而是讓你充當了一次替死鬼,目的就是為了保全北塞皇宮。’楚莊瀾得出這樣一個驚天結論,在他看來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她隻是個不得寵的公主,她做替死鬼,再合適不過。
薑玉溪連連搖頭:‘皇上說話一言九鼎,不可能胡言。’不敢相信隻是在逃避,她不相信自己會是這樣一個角色。
楚莊瀾冷笑一聲:‘宮裏的道道多著呢,手足相殘,弑殺骨肉,都是為了半壁江山,你還嫩著呢。’
習慣了現代社會的明朗生活,對於宮中的黑暗生活,還有太多看不透,輾轉回到正殿,薑玉溪一屁股坐在桌邊椅子上,無精打采。腦海裏還在想著楚莊瀾說的話,若真的隻是個幌子,為了不讓宮裏引起爭鬥,那她又算什麽?多少人為了玉璽來找她麻煩,又有多少次為了玉璽死裏逃生,自己在北塞,到底算個什麽?
‘你不必難過,身在皇宮本身就是件殘酷的事情,總要有人做炮灰。’楚莊瀾安慰著道,在皇宮呆久了,已經習慣了陰險狡詐,明爭暗鬥,唯有自我強大才能站穩腿腳,在爭鬥中全身而退。
‘有酒嗎。’薑玉溪黯淡目光看向楚莊瀾問道。
一股酒香撲鼻而來,抬眼看去,楚莊瀾抱著酒壇站在眼前:‘宮中佳釀,或許它能解你的愁。’
眼前男人似乎能讀懂她的心,知道她想要什麽,看著眼前男人,薑玉溪卻讀不懂了,脾氣怪的就像六月天,時陰時晴。
經曆了種種,楚莊瀾不知不覺的陷入,想與她真心以對,可一想到白蓮慘死的情景,心中恨意又悄然升起,如此反複,使他忽冷忽熱,這樣的掙紮,如同煎熬。
倒一杯酒給薑玉溪,不想她竟然仰頭灌下去,猶如豪爽男兒。
不過眨眼間,酒過三杯,心中太多痛苦壓抑,讓她很想借酒消愁,有了血鷹送酒那次教訓,這次,她清醒了,她不想把她脆弱的一麵給他看,一直以來,他不都是想讓她屈服嗎,可是她偏不。
‘時候不早,我該回去了。’薑玉溪起身,跌跌撞撞走到門口,這裏已經不能久留,隻怕酒後吐真言,會告訴他,自己真的很想把一生交付給他,但心裏明白,他們之間,已經沒有可能,除非白蓮死而複生。
正殿的門不知何時被楚莊瀾反鎖,弄了半天也沒能打開,楚莊瀾本想開鎖,大手卻無意放到冰冷小手上,如同觸電,又夾雜著負罪感。
‘大白天的醉酒出去,走在大道上,成何體統。’楚莊瀾拉回了薑玉溪,坐回酒桌,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留下她。
‘今日,我想喝醉。’薑玉溪看著眼前男人道,白皙臉蛋已經暈染緋紅。
拾起酒壇,楚莊瀾倒一杯酒給薑玉溪,兩人對坐,一人一杯,輾轉幾杯,一壇酒已經所剩無幾,莊瀾閣中兩人,都已喝醉,房中女人已經趴在桌上,醉言醉語,不知不覺睡去。
在宮裏不比別處,規矩格外多,尤其身為太子,失去太多自由,如此灑脫飲酒,早已成為奢望。
抱起薑玉溪走到床邊,想要輕輕放下,不想身體已經不聽使喚,連人帶己,一同摔倒在床上,昏昏入睡。
太陽吝嗇的收起光亮隻剩餘輝,風暖閣裏,風鈴氣憤不已,下人無意看到薑玉溪去了莊瀾閣,現已黑夜仍舊沒有出來,男男女女共處一室,會發生什麽,可能發生什麽,她心中最清楚不過。
頹廢坐在榻椅上,目光黯淡:‘真的要輸給她嗎?我不甘心,不甘心啊,都已經要贏了的,為什麽會是這樣。’風鈴仰頭望著房頂,大眼圓瞪,眼淚不住的流。
若是薑玉溪有了太子子嗣,她便再也沒有與她抗衡的能力。
蘭兒跪倒風鈴麵前,手中舉著白色瓷瓶道:‘主子,有了這個,您還怕什麽。’
‘這是什麽?’風鈴接過瓷瓶,打開來聞一下,無任何味道。
‘春藥。’蘭兒道。
這個東西風鈴知道,沒有哪個男人會不屈服於它,臉上泛起一絲桃紅羞色,拉起蘭兒道:‘總算幹了回正事。’
是的,她需要個孩子,哪怕日後隻是個良娣,好歹還有個孩子陪在身邊。
楚莊瀾很少來風暖閣,隻能找機會下藥了。
夜風寒涼,風鈴一人走到後院,良辰美景,卻無奈孤芳自賞,當年父親硬是把自己扔進宮裏,到底是對是錯,如今有名無分,賠上一輩子青春,隻為了升官進爵,落得個淒涼下場,值得嗎?
蘭兒拿來外套披在風鈴身上,風鈴轉身看著蘭兒:‘這一次,隻能贏,不能輸。’雙眸帶著堅定眼神,她已經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