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無理取鬧
大雨滂沱兩天終於放晴,薑玉溪從湖心小築姍姍來遲:‘菊兒,我回來了。’以為能夠見到菊兒興奮大喊幾聲,卻無人回應。
走進寢室,無一人也,猜測或許是出去洗衣服了,不做任何停留出門去找菊兒,門外不遠的晾衣繩旁,一個木盆反扣在地上,幾件衣服被木盆壓住,露出一些在外,已經肮髒不已。
頭頂嗡的一聲,臉上喜悅表情瞬間化為烏有,換上緊張表情,眉頭緊皺,望向遠方走過來的幾個粗使。他們的寢室與自己的相距不遠,若是菊兒出事,她們應該知道。
幾番打聽方才得知蘭兒來過,而且拿鞭子打過菊兒,之後大雨將至,都忙著收取各自回屋,再發生什麽,無人得知。
猜測不錯,菊兒果然是出事了,來不及道別,薑玉溪轉身直奔風暖閣,莫不是自己出門多日她們主仆為難菊兒,或是將菊兒軟禁了也說不好。
來到風暖閣門口,毫無感情的雙手猛推開門,殿門突然被推開,坐在榻椅上眯眼小憩的風鈴被嚇得猛然睜開眼睛,見薑玉溪雙眸嗜血,不由得心頭一緊。
‘大膽粗使,居然敢擅闖風暖閣。’風鈴從榻椅上站起來,幾句話並沒有嚇到薑玉溪,蘭兒從門外進來,見薑玉溪回來心中便知道是來為菊兒報仇的,轉身又退了回去。
‘站住!打了人還想走?沒那麽容易。’話音落,薑玉溪一腳踢起一隻圓木凳,再一腳,木凳朝蘭兒飛去,已經躲閃不跌,嚇得她緊閉雙眼驚叫起來。哐啷一聲,木凳在蘭兒麵前摔碎。
這一家夥要是砸在蘭兒身上不死也得重傷,一條人命已經讓她心力交瘁,她可不想再加一條,所以剛才往蘭兒方向踢木凳的時候,故意減了力道,未等砸到蘭兒便已經落地。
蘭兒呼吸加速,信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慢慢睜開眼睛,木凳摔在自己身前,已經斷側成兩半,抬頭看著薑玉溪憤怒的雙眼,嚇得跪了下來。
蘭兒不過是個丫鬟,俗話說,擒賊先擒王,薑玉溪一步一步朝風鈴走去:‘說,菊兒在哪兒?’冰冷話語不帶任何情感,死死盯著眼前囂張女人。
‘菊兒不在這裏。’蘭兒見薑玉溪向主子走去,生怕她會對主子動手,搶忙說道。
‘哦?不在這裏,洗衣院裏有人看到你去找菊兒的茬,今日我去菊兒就不在洗衣院了,若是不在這裏,難道會人間蒸發?’薑玉溪斜視著身後蘭兒,冰冷聲音讓身後丫鬟發抖。
‘風鈴,我們之間的恩怨,與下人無關,你若是報複我就衝我來,若是再不把菊兒放了。’薑玉溪走到風鈴身邊,一把抓住風鈴的衣領,一個別腿將其別倒,白皙手指卡在風鈴下頜:‘今日我便與你同歸於盡。’後肩傷口雖已結痂,但稍一活動仍舊痛苦不堪,此時心中焦急,便顧不上後肩傷口的疼痛。
嗜血雙眼如同鬼魅,任風鈴再怎麽囂張也不敢再胡來,孱弱的聲音道:‘蘭兒去洗衣院之事並不是我指使的,就算你殺了我也無濟於事。’
冰冷目光轉向蘭兒:‘她說的,是真的嗎,說!菊兒在哪兒?’
‘奴婢是去了洗衣院,可後來八皇子去了,就把奴婢趕走了,至於菊兒去哪兒了,奴婢也不知道。’蘭兒哭著爬進房間,跪在薑玉溪膝下哭泣道。
薑玉溪恍然大悟,或許菊兒真的不在這裏,八皇子雖然不務正業,風流成性,看似吊兒郎當的,對菊兒倒是蠻在意,若是在他那裏倒是可以放心。
摁住風鈴的雙手慢慢放開,起身向外走去,她必須確定菊兒是否真的在八皇子那裏。
蘭兒趕忙扶起風鈴,卻不料風鈴狠狠一巴掌扇過來,蘭兒捂著紅腫的臉痛哭求饒。
一腳邁出門檻,薑玉溪駐足冷哼一聲:‘聽著,我薑玉溪隻要沒有被廢,就還是太子妃,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倘若再敢出言不遜,出手傷人,決不輕饒。’
望著薑玉溪遠去背影,風鈴心中仍舊心有餘悸,轉身看著身邊蘭兒,陰森著臉,一步一步朝她走去,蘭兒嚇得一步一步往後退,直到退到牆邊,無路可退。
風鈴從頭上拔下一隻發簪,狠狠插在蘭兒臂膀,伴著痛哭喊叫聲,鮮紅血液流淌下來。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故意讓我難堪,對不對。’風鈴幾乎是怒吼出來。
蘭兒不住的搖頭:‘奴婢是想替主子出氣,沒想到她會找上門來,奴婢知錯,求主子放過奴婢吧。’蘭兒一邊解釋一邊求饒,風鈴仍舊握著紮在蘭兒臂膀上的發簪,稍加用力,蘭兒便痛不欲生。
隻有這樣才能發泄風鈴心中悶氣,毫無預兆的拔出發簪,蘭兒尖叫一聲,痛的差點暈倒。
‘滾!’風鈴怒吼一聲,蘭兒痛苦的捂著傷口踉踉蹌蹌走出去,一路上紅色液體點點滴滴,順著走過的路線留下痕跡。
輾轉來到秦香閣,大步走進去,裏麵並無菊兒身影。
‘太子妃隻顧遊山玩水,貼身丫鬟險些喪命都不知道。’楚莊秦冷嘲熱諷的道。
後院傳來男人聲音,打不走過去,菊兒完好站在眼前,楚莊秦陪在身邊。
菊兒見到主子,高興的跑過去,孩子似的抱住薑玉溪,舉手投足牽連後肩,薑玉溪忍不住齜牙。
‘你受傷了。’楚莊秦問道,湖心小築遭遇刺客之事宮裏暫時還無人得知,楚莊秦以為這些時日薑玉溪都在湖心小築遊玩。
‘湖心小築近日遭刺客偷襲,受了點小傷而已。’薑玉溪輕描淡寫的道,怕菊兒會擔心。
錯怪薑玉溪,楚莊秦有些不好意思的退到一邊,不在說話。
‘怎麽不說話了,遊山玩水玩的一身傷,你要不要也去玩玩?’薑玉溪故意逗楚莊秦,那小賊連忙搖頭,都快成撥浪鼓。
暖溪閣已經收拾好,薑玉溪和菊兒不日入住,看著寬敞房間,菊兒興奮的圍著轉了好幾圈,薑玉溪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從洗衣院出來雖是好事,可下一步如何走,一點頭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