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圍追堵截
菊兒來到馬下,剛抓一把韁繩,馬兒嘶鳴一聲,嚇得菊兒扔掉韁繩退後了好幾步。
‘菊兒,快點上馬。’薑玉溪應付完那禦馬太監,轉身跑向菊兒身邊,拉著菊兒的手到寶馬跟前:‘踩住馬鐙,快點上,沒時間了。’
好容易才把菊兒扶上馬背,薑玉溪手持韁繩,踩著馬鐙,一個飛身躍上馬背,怕菊兒落馬,因而讓菊兒在前,自己在後,將菊兒牢牢護在自己身前。
‘禁衛軍,有人搶馬,快快拿下。’倒在地上的禦馬太監大聲呐喊,掏出脖頸掛著的哨子,用力吹響。
禦馬監手上有隻哨子是調教馬用的,危急時刻便吹響喚就近的禁衛軍幫忙,哨聲一響,頃刻間自己和菊兒就會被圍得水泄不通,那時再想逃出去,恐怕難若登天,然而,焦急之下,馬兒卻說什麽也不肯走了。
這馬是匹烈性馬,遇到生人就會產生抗拒,薑玉溪溫柔撫摸馬兒頭上的毛發:‘馬兒馬兒,快點兒走啊。’
馬兒前踢突然高高抬起,差點將菊兒和薑玉溪掀到馬下,馬蹄落下,一個箭步竄了出去,衝著那禦馬太監疾步而去,眼看就要將那廝踩踏腳下,馬兒騰空躍起,禦馬太監眼看著寶馬躍過自己的身體,龐大軀體在自己上空,仿佛要將自己壓在身下一般,轉瞬,寶馬四蹄落地,竄出禦馬監,那廝驚嚇過度,暈了過去。
薑玉溪和菊兒在馬上也是一度心跳過速,就這驚險瞬間比蹦極還刺激,嚇得菊兒哇哇直叫。
楚莊瀾與血鷹正在商議要事,房門被毫無預兆的猛然推開。
‘大膽袁為海,是誰讓你進來的。’血鷹拔出腰間佩劍,劍鋒直指來者脖頸,不偏不倚,來者未敢再上前一步,血鷹速度之快無法形容,生怕自己多走半步,便斃命劍下。
‘匆匆忙忙前來,有何要事。’楚莊瀾走到禁衛軍統領袁為海身邊,抬手示意血鷹放下劍,劍身歸鞘,袁為海才長出口氣說出話來:‘太,太子妃在禦馬監搶走了您的褐靈馬。’
褐靈是楚莊瀾給馬兒起的名字,通體褐色,充滿靈動之氣,身形矯健,可日行千裏。
楚莊瀾鳳眼微眯起,嘴角彎起一抹弧度:‘想逃?沒那麽容易。’
楚莊瀾一行人快步向禦馬監走去,半道上就遇到薑玉溪策馬急速而過,高大身形從身邊駛過,薑玉溪猛夾一下馬肚,大喊一聲:‘架!’
看著薑玉溪一閃而過的身影,楚莊瀾愣了片刻,這個女人身上有太多他讀不懂的東西,先是會武,把膳房門口的侍衛教訓的服服帖帖,還能察覺身邊有人監視,更不可置信的是,她居然會騎馬,宮裏的公主大多嬌生慣養,出門不是馬車就是坐轎,哪有會騎馬的。
‘殿下,到底追不追。’袁為海低聲催促,楚莊瀾這才回過神來,可惜馬兒已經走遠,想要召喚回來已經太遲。
‘追。’疾步進了禦馬監,兩名禦馬太監分別牽馬給了楚莊瀾和血鷹,血鷹先行一步,調轉馬頭出了禦馬監。緊接著,楚莊瀾和眾多禁衛軍也騎馬追來。
若是走玄武門便能提前出宮,但走玄武門必定會驚動前庭,到時更加不好走,如今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北華門,薑玉溪的腦海中迅速閃過皇宮裏的每條路線,走北華門若要出城,就要再繞過皇宮,雖是遠些,但好歹能出宮,隻要出了宮,出城便有希望。
這些時日,薑玉溪沒有再 出任何動靜,靜心研究皇宮的每條路直通的大門,這裏就像是迷宮,以八卦圖形建築,而幸運的是,洗衣院是在這個迷宮的邊緣。
薑玉溪策馬疾馳,已經看到了北華門兩旁的眾多守衛,看著薑玉溪疾馳而來,眾人摸不清情況。
眼看太子妃就要到到北華門的門口,血鷹大喊:‘快點關門,攔住他們,違者格殺勿論。’
然而此時關門已經來不及,宮門眼看關閉,薑玉溪的馬說時遲那時快,一躍騰空,竄出門外。
‘快點開門,快!’血鷹大聲呐喊,宮門再次打開,眾多追兵一湧而出。
血鷹的馬跑在最前麵,卻故意在薑玉溪的馬快到門口時才下令關門,即便守衛動作再快,也快不過褐靈馬的速度,血鷹心中默默道:‘薑玉溪,我隻能幫你到這裏。’
身後追兵窮追不舍,薑玉溪猛踢馬肚:‘架!快點,快點。’馬兒疾馳到已個胡同裏,手中韁繩一緊,馬兒慢慢停了下來。
薑玉溪下馬:‘菊兒,快點下來。’
菊兒搞不清狀況,隻得下馬:‘主子,我們還沒有出城,為什麽下馬。’扶著菊兒下來,薑玉溪從頭上摘下玉簪,這也是她身上唯一一點值錢的東西。
長長青絲披在身後,隨風而起,映照著她白皙麵龐。
拿過菊兒的手,將玉簪放到菊兒的手心裏:‘我們出不了城了,拿好她,找個當鋪當了,獨自謀生去吧。’薑玉溪說著,眼中滿是不舍,差點掉下淚來,但現在不是動感情的時候,身後追兵馬上就會趕到,她必須以最快的時間安排好菊兒,然後引開禁衛軍。
‘主子,您是要丟下菊兒嗎?不管跟你在一起有多危險,我都要跟著。’菊兒堅決的道,拉住薑玉溪的手。
‘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跟著我,我們誰也跑不了。’薑玉溪深情擁抱了菊兒一下,又趕緊推開,腳踩馬鐙一躍而上,看了一眼菊兒,大聲喊:‘架!’馬兒前蹄躍起,飛奔出去,青黑發絲隨著馬兒腳步再風中搖曳。
‘菊兒,藏好自己,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出來。’帶著眷戀聲音,薑玉溪囑咐菊兒。眼淚在眼圈中打轉,一閉眼,淚如雨下。
這一別,或許再難相見,或許永不相見,從此宮裏宮外,形同陌路。
腦海與菊兒在一起的畫麵像電影一般一一放映,記得那晚自己鑽進菊兒的被窩,嚇得菊兒驚叫,記得每次楚莊瀾來找麻煩,菊兒會第一時間擋在前麵,哭著給自己求饒,記得菊兒無助時流下的眼淚,記得,記得,太多的記得,在腦海裏,如同昨日。
‘菊兒,再不見。’薑玉溪口中默念,飛身上馬。
很快,馬兒已經跑出胡同,因為剛才與菊兒分別耽誤了時間,現在已經能夠聽到身後有力的馬蹄聲。
眼看駛到城門口,楚莊瀾大聲下令:‘關上城門。’這次,薑玉溪沒有那麽幸運了,城門已經緊閉,馬兒跑到跟前,也不得不停下。
青黑發絲淩亂的披在身後,風一吹,顯得有些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