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我的家人如何了
送走了明安,羅溪幾次三番示意拓跋曜可以離開了。但是他仿佛沒有聽到一般,愣是抱著她不撒手。
“我說王爺,您看您那邊事情也挺多的,我們就耽擱您寶貴的時間了。”
拓跋曜一臉溫情地看著羅溪:“沒事,我能有什麽事?到這邊來就是為了找你,既然找到了就沒別的事情了。”
羅溪一臉黑線:“我換種說法吧,我這邊事情挺多的,你別耽誤我辦事行嗎?”
拓跋曜依然沒有鬆手的架勢:“你忙你的,我保證不添亂。”
羅溪無語。
幾次掙紮,幾次擺脫,總是會發現拓跋曜能抓住她的衣角。
“我說王爺,您有完沒完?就算我們以前認識,可是我現在什麽都想不起來了。”想讓我承認是你老婆?沒門!姐單身貴族的生活還沒過夠呢!
雖然失憶這件事拓跋曜心裏早有準備,麵對羅溪的不承認,他心裏即便在咆哮,即便淌著血,可表麵上還是一臉的風輕雲淡:“沒關係,你想不起來不想就是了。以前那些甜蜜我自己記得就好。再說以前的事情你想不起來了,昨夜的事情你不會也想不起來了吧?你放心,本王會對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的。”
昨夜……
瘋狂的昨夜……
想起昨夜的瘋狂,羅溪還是會臉紅。雖然兩世為人,可是那麽拋開一切的放縱是從來沒有過的。而且她好像在最瘋狂的時候呼喊著“要,要。”原還以為是要索取,現在仔細想來,難道是在那個時候呼喊著他的名字“耀”?
羅溪隻好把拓跋曜當成透明人,和蘭姨簡單詢問了一下紅塵客棧的事情,又看了看賬冊。蘭姨看著他們的樣子,都是過來人,怎能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於是趕緊把他們趕到了屋子裏。
到了房間,隻剩下兩人,羅溪躺在貴妃榻上,拓跋曜坐在另一端,把羅溪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按摩。那力度不輕不重,剛好緩解酸疼的肌肉。
“我父親,還有家人他們好嗎?”雖然走了這麽久,羅溪還是很惦念在這邊的羅老將軍以及家人的。畢竟在他們的身上,羅溪才找到了被親人嗬護的感覺。在他們的身邊,羅溪才知道什麽叫有依仗。
“他們都好,隻是對你惦念的緊。知道我要來,還特意托人帶來口信,說一定要帶你回去。你大哥這次說要跟我一起來,但是國事要緊,景帝不放。那時候新月和燕國接壤的地方戰事不斷,不過不用擔心,那些不過是小羅羅,不是你大哥的對手。隻要他過去,手下的副將就能擺平了。”
“我二哥呢?”
“你二哥從商了。別說,他還真是個做商人的料。幾件不打眼的鋪子在他的管理下居然客滿為患了。”
“四海樓如何了?”還有司馬傲呢?
後麵的那個人羅溪沒敢問,她感覺這個王爺不會關心一個小掌櫃的。
“四海樓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司馬傲幾次跟我說,給你的分紅都留著呢。以前四海樓隻有燕國有,現在已經開到四國了。在那邊,隻要是個像樣點的城市都有四海樓的影子。”要知道為夫為了你的事業可是全力以赴哦!
“都開那麽多分店了?”
拓跋曜一臉的自豪:“現在四國之內,提到四海樓,誰能不知道?”
“紅袖和小獅子怎麽樣了?”
拓跋曜低下了頭。心道:狗你都記得,卻忘記了我。
羅溪見他低下了頭,還以為小獅子出事了。忙問:“他怎麽了?是不是傷人了?”
拓跋曜搖搖頭:“不,它很好,紅袖一直在養著它,陪著它。隻是沒有你,它沒那麽歡實了。”
羅溪點點頭,送了一口氣。“他們都好就行。”
拓跋曜心裏默念:他們都好,可是我不好,我不好!我特別不好。求安慰,求同情!
羅溪又問了些在那邊其他的事情,才問道:“你不是個王爺嗎?怎麽會變成穀主繼承人了?”
拓跋曜道:“這還要從我找你說起。”
“那時候我一直有個信念,就是你沒有死。於是派人搜羅各種奇聞異誌,後來發現司馬傲和冷無情也在做這件事。我們便一起找。”
“後來發現在草原深處有一處神秘之地,我以為你會在那個神秘之地,於是借著幫忙平定草原之亂的名義到了草原深處。那處神秘之地沒找到,卻找到了落雲莊。”
“落雲莊?不是青蓮阿姨呆過的地方嗎?”
“你還記得王青蓮?”
羅溪笑了:“當然記得,他的命還是我救的呢。還有那個宏兒也是我救的。他們母子還好嗎?”
“嗯,都還好。”
拓跋曜繼續講著:“到了落雲莊,我看到了母親的娘家人,也就是我外公和舅舅。他們都還健在。詢問起當年的事情,他們也有很多無奈。而且他們告訴我,當年我父親並不是失蹤了,而是被他們派去執行一件任務。”
“執行任務?執行什麽任務?”
“那還要從落雲莊的秘密說起。”
“落雲莊有什麽秘密?”
“這個世界有兩塊大陸,可是聖人告訴先祖,這兩塊大陸不能互通,若是互通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於是派人駐守在兩塊大陸互通的節點。”
“你是說落雲莊就是那個節點?”
拓跋曜點頭:“對,落雲莊就是兩塊大陸想通的節點。”
“落雲莊世代守護著這個節點。在四國的那片大陸叫落雲莊,在這邊的叫落雲穀。不管是落雲莊還是落雲穀都是由拓跋家族派人守護的。隻是這幾百年來,拓跋家族出了幾任不合格的莊主,敗壞了許多,雖然上屆莊主勵精圖治,也無法挽回落雲莊岌岌可危的狀態。”
“非常不巧,落雲穀這邊出事了。這邊發生了內亂,原來掌管落雲穀的人得了怪病死了,而他還沒有留下後代。外公那邊隻有我舅舅一個兒子,不可能派到這邊來。剛巧這個時候我父親跟我外公說要求娶我母親。按照家族的規矩,落雲莊的人是不能和皇族通婚的。便跟我父親說,隻要他擺平了落雲穀的事情,並且找到繼承人,那麽他就可以娶我母親。”
“我父親應了這個要求,隻身來到落雲穀。隻是沒想到我母親居然在他臨行前的那次情不自禁的時候懷了身孕,更沒想到她會去找我父親。”
後麵的事情羅溪仿佛依稀記得。
那時候王青蓮跟她說過,她服侍主子和小公子住在皇宮,皇上對他們母子是極好的。隻是由於身份尷尬,所以遭到了各種後宮嬪妃的羨慕嫉妒恨。後來在那個女主子去世之後王青蓮被趕出宮,才到了燕國。
後麵的事情羅溪可以自己腦補了:拓跋曜就是這個小公子。在齊國混的不錯。找到他父親之後,父親一高興,便把自己的養女白琉璃指給他做妻子。
為什麽一提到這個白琉璃,羅溪就是滿腦子的厭惡?惡心?委屈?
“對了,你找到父親了之後他讓你繼承穀主的位置?”
拓跋曜的表情很複雜,羅溪明白,這其中應該沒有那麽簡單。“該不會是和那個白琉璃有關吧?”
拓跋曜一驚:“你知道白琉璃?”
羅溪冷笑,把正在被拓跋曜按摩的腿也拿了下來:“知道,怎麽能不知道呢?落雲穀的大小姐,滿達大汗的座上賓,大都城裏鮮能見到仙子一般的女人。在大都的街道上,隨便拽出一個人都能知道,我作為紅塵客棧的老板如何能不知道呢?更何況,大家都知道她是你的未婚妻。”
羅溪特意把“未婚妻”三個字咬的很重,生怕拓跋曜聽不到重點:你特麽都是你老婆的人了,和我不過是一夜情。所以鑒於你昨晚表現不錯的分上我就給你搗亂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別擋著老娘做生意。
拓跋曜看著羅溪避自己如蛇蠍一般,趕緊表態:“我可沒說要娶那個白琉璃。這是我父親說的。”
羅溪冷笑:“你們不是有句話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親給你指婚,你還能不聽從?小心被扣上不孝的帽子。一個王爺,居然不孝,也不怕你們武皇摘了你王爺的帽子。”
看著炸毛的羅溪,拓跋曜心裏又好笑又心疼,更多的是無奈。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說服羅溪,讓她知道,他根本沒有答應那樁婚事。
他抱住羅溪,仿佛擁她在懷才會有一絲安全感:“你是景帝指給我的妻子。天地君親師,即便他是我父親,可前麵還有君王。你我的婚姻是兩國君王定下的,誰都改不了。誰若是改了,便是抗旨,後果是什麽,讓他們自己思量去。那個白琉璃你不用管,我自會去說明白。”
羅溪試圖推開拓跋曜,可是那駱駝怎麽力氣那麽大?怎麽推對方都如山一般巋然不動。最後隻好說:“你再不放開我就憋死了。”
拓跋曜尷尬底鬆開了手,可是隻是鬆開了力道,依然把羅溪禁錮在自己的臂彎裏。他舍不得放開,不敢在放手,他怕放手之後這個小妮子就再也回不來了。
人,回不來,他可以找。
心,回不來,他將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