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救侯爺
簡單的話語當中,羅溪了解到,這對姐弟居然是滿達大汗的孩子,不過娘親的地位實在是底下,一個掃地的丫鬟。
那日大汗喝酒之後出去方便,回來的路上感覺身體某部位熱漲的難受,周圍正好有這麽一個掃地的丫頭,他就地把人給辦了。這種事情在草原稀鬆平常不值得說。況且這些粗使丫鬟的貞潔沒人會看重,他們隨時可能成為伺候主人或者賓客的工具。
隻是沒想到這個丫鬟居然因為這一次的事情懷孕了,而且是雙胞胎。那丫鬟本打算自己找機會出去,獨自生養兩個孩子。因為她太知道大汗身邊都是人吃人的地方。她不舍得自己的孩子遭那份罪。
人算不如天算。滿達大汗周圍的女人之間互相傾軋,結果把這個掃地丫鬟的事情暴出來了。滿達大汗依稀記得那晚的事情,其實他內心裏非常介意那個女人的出身。於是隻是勉強接受了這兩個孩子。
說是勉強,也真夠勉強的。大汗指了一處小院子給他們娘住著,至於什麽封號,地位全都沒有。隻是說允許她把兩個孩子生下來。這兩個姐弟就這樣主子不主子,下人不下人的生下了。
這兩姐弟五六歲的時候,也是由於後宮女人的相互傾軋,他們的母親成了犧牲品。在他們母親去世前拚死救了那個啞巴阿婆,那個啞巴阿婆為了報恩,所以一直在照顧這對姐弟。
達達很聰明,卻沒有經受過教育,能從他嘴裏問出話來並不困難。在他講完之後,烏拉換好衣服出來了。
“喝點熱水吧,暖暖身子。”達達倒了一碗熱水給烏拉。
烏拉接過熱水,一點一點喝著。
達達問:“姐姐,今天是怎麽回事?”
烏拉端著碗,滿眼的憤怒還有委屈。“還不是因為那個白琉璃!”
白琉璃?不就是駱駝身邊的那個女人?
經過烏拉的敘述,羅溪弄明白了。原來是晚上的時候,烏拉去廚房幫忙,順便能混點吃食。當她送餐的時候不小心弄髒了拓跋曜的衣服,自己也弄得全身是湯水。拓跋曜沒生氣,還遞給她了一塊帕子。她說洗幹淨了會還給拓跋曜。卻不想回去的路上被人給劫持了,並且拋到了水裏。
後麵的事情羅溪就都知道了。“那帕子呢?拿來我看看行嗎?”
烏拉從那堆髒衣服裏找出了那方帕子遞給羅溪。
羅溪仔細看了一下冷笑,難怪白琉璃會那麽生氣,原來這帕子應該是白琉璃特意繡給拓跋曜的。那素帕上繡了桂花,熏了桂花香,並且在桂花下隱約地繡出了一個“白”字。估計這東西是白琉璃希望拓跋曜貼身帶著的。
可是拓跋曜轉手就把她的心意送給了一個端盤子的丫鬟,這讓她如何不生氣?
羅溪把玩著帕子:“因為個帕子就害人,看來這個白琉璃也不是什麽好鳥。”遞給烏拉道:“你把這帕子燒了吧。”為什麽感覺這個帕子若是跟著那隻駱駝會讓她心裏很不爽?
烏拉問:“這帕子是那個公子的,我說過要還給他的。”
羅溪腦筋一轉,問:“這帕子是白琉璃送給那個公子的禮物,那公子能隨便就把帕子給你就說明他並不想要這個東西。更何況,你確定能出的去,並且找到那個公子當麵還給他嗎?”
烏拉低下了頭,搖了搖。
羅溪接著說:“即便是你還給他了,他收了。以白琉璃的嫉妒心,你覺得她會放過你嗎?還是說你冷水沒泡夠?”
想到冷水,烏拉身上一個激靈,趕緊把帕子扔到了火盆裏。
看著那燃燒的帕子漸漸成了灰燼,羅溪不爽的心情才好一些。
烏拉問:“姐姐,你叫什麽?你是偷跑來皇宮裏玩的嗎?”
羅溪遊戲般道:“我叫無名,就是偷跑來這裏玩的。你也知道,平時他們守衛的那麽嚴格,都進不來。”
那姐弟倆居然相信了,達達拍著胸脯道:“姐姐,這宮裏我們可熟悉了,你想去哪裏玩?我帶你去。”
羅溪一看機會來了,裝作不經意地問:“聽說大祭司也住在這個宮裏?”
達達點頭:“是啊,大祭司就住在這裏不遠的地方。他那裏可嚇人了,一點都不好玩,你還是別去了。”
嚇人?“怎麽嚇人的?”
達達說:“那裏經常有很嚇人的聲音,但是裏麵卻沒有人,跟鬧鬼了似的。以前那個院子裏死過人,宮裏的人都說,是鬼魂來尋仇呢。”
鬼魂尋仇?估計是哪個不想讓人打擾的想出來不讓人靠近的理由。
“有鬼?我還真的感興趣了。”
達達歎了口氣:“你若是真的想去,就過兩天吧,每個月大祭司的院子會有兩三天往裏麵抬吃食,到時候可以混進去看看。”
“好,那我過兩天再來。”看著時間,羅溪覺得應該回去了。畢竟探查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在營救之前最好和霍振凱聯係上,讓他也有個準備。
姐弟倆帶著羅溪走到了水塘邊,忽然達達被什麽東西絆倒了:“哎呦,這是什麽啊?”
烏拉低頭一看,居然在水塘邊躺著一個人。
羅溪把那人翻過身來,發現居然是個熟人:明安。
明安怎麽在這裏?羅溪納悶:他不是參加宴會呢嗎?怎麽會躺在這裏?
達達用小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忽然收回了手:“姐姐,他好像死了。”
羅溪摸了一下明安,發現他身上還是熱的,於是雙手按在明安的胸口,道:“你們兩個到邊上看著人去,若是有人過來就把他們引走,明白嗎?我要救他,不能有人打擾。”
姐弟倆點頭就向兩邊走去。
羅溪一邊給明安做著人工呼吸,一邊用雙手不斷按壓明安的心髒做心髒複蘇。終於在一刻鍾後聽到了明安的咳嗽聲。
“你,是誰?”
羅溪挑了挑眉:“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剛撿回一條命。”
明安聽著這個聲音,感覺比馬頭琴的曲子還悅耳。他摸了摸胸口,發現有心跳,才確定自己活著,抬頭看著那個人。那個是女人,夜晚太黑,月亮也在雲層裏。他看不清那人的麵孔,隻是迷糊地看到按壓在他胸口上的一隻玉手上有一枚花紋奇特的指環。
“謝謝你救了我,這份恩情我一定會報的。”
“恩情就算了,還是想想你怎麽被人弄到這個地步的吧。若是有下次,沒有遇到我,你就不會這麽幸運了。”
羅溪用口哨叫來了烏拉和達達:“你們先把他帶到你們的院子休息。一會兒自然有人去接他。”
烏拉和達達有點不敢,因為明明剛才這個人都死了,怎麽又活了?
羅溪安慰:“他沒事,剛才隻是氣息很弱,你們感覺不到而已。再說,這個人,看著衣服就是有錢人,你們救了他,一定會給你們豐厚的賞錢的。”
她用腳踢了一下明安,明安立刻會意:“你們放心,本侯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的。”說著,費力地從手上摘下一個玉扳指:“這個先賞你們了。”
黑燈瞎火看不清,烏拉和達達拿著這個沉甸甸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做什麽,但是感覺這麽沉,應該能值幾個銀子吧?於是高興地收了起來。
臨走前,明安抓住羅溪的手,道:“麻煩你幫我找到吉布,讓他來接我。”然後從腰上拿下一塊虎頭腰牌:“拿著這個,他就會來找我了。”
羅溪並沒有拿那個腰牌,隻是催促姐弟倆趕緊把人弄到小院裏去。臨走前低聲對達達說:“過一個時辰,你們把人送到宴會廳旁邊花園裏去。到時候會有人接他的。”
達達滿臉的懵懂,不過還是點頭走了。
回程,已經有熟悉的路線,再加上順流,所以不到半個時辰,羅溪就出現在侯府的無名院裏了。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羅溪迅速脫了潛水服,換上幹淨的衣服,道:“頓珠,讓他們去看看那個叫吉布的在什麽地方。讓他到前廳等我。”
頓珠剛剛出去轉身又回來了。
羅溪問:“怎麽了?有什麽不清楚的?”
頓珠回答:“吉布就在前廳呢,他急的團團轉,說什麽侯爺不見了。”
羅溪沒時間梳頭發,用了一頂大帽子遮住了自己濕漉漉的頭發。然後穿上草原外袍到了前廳。
“吉布,你這是怎麽了?惶恐不安的樣子。”
吉布出了皇宮才發現自己被騙了,他再回去已經找不到侯爺了。皇宮前麵沒有,後院是大汗和大汗的女人呆的地方,他作為一個下人根本進不去。所以急的團團轉。看到這個女人,吉布煩的直揮手:“這裏忙著呢,你還是回自己的院子去吧。”
羅溪沒有搭理他的不禮貌,而是淡然找椅子坐下:“莫不是侯爺不見了吧?”
吉布瞪大了眼睛問:“你怎麽知道?難道是你搞的鬼?”
羅溪冷笑:“吉布大人,你來來回回不停念叨著,侯爺你在哪裏,侯爺你去哪裏了?”隻要不是聾子都能知道你找不到侯爺了。
羅溪這話說的義正辭嚴,那氣勢絕對是皇家風範,居然壓得吉布心生出幾分懼色。“侯爺不見了,奴才在皇宮怎麽也找不到。”